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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雷鸣。
空气中，有湿润的味道。
意识朦朦胧胧，他拉高了被子，翻了个身，滚进了一片温热的胸膛里。
下一秒，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揽住了他的腰。
“顾衍泽，外面下雨了。”
苏辞睡得迷迷糊糊，半张脸蹭在结实的胸口，耳边沉稳有节奏的心跳声是这个世上最能令他放松的白噪音。
“嗯，雷阵雨，一会儿就停了。”
顾衍泽睁开眼，望向窗外，“天还没亮，睡吧。”
苏辞眼睑动了动，慢慢睁开了一条缝，昏暗中看到了眼前有什么东西晃来晃去的。
他脑子昏沉沉的，抬头就咬了一口。
“嘶，大清早的，不要闹。”顾衍泽摸了摸被啃了一下喉结，揉了揉苏辞的头发，“老实点，睡觉。”
“哦，我睡着了。”苏辞嘀咕了一句，又闭上了眼。
房间里传出几声压低的笑，有手掌从发顶慢慢往下滑落，四根手指轻轻地抚上他裸着的后背，摸一摸，拍一拍。
顾衍泽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带着笑意的眼，在雷阵雨落下的清晨，眷恋地看着苏辞的睡颜。
窗外骤然亮了一秒——
轰隆隆！
电闪雷鸣。
雨声更大了，噼里啪啦打在了窗户上。
顾衍泽的睡意彻底被搅散了。
苏辞也被吵得睡不安分，一个劲地往顾衍泽怀里钻，哼哼唧唧地抱怨着。
都是呓语，凑近了去听，也听不清楚说了什么。
顾衍泽看着苏辞的唇瓣开开合合，一时没忍住，低头亲了一下。
苏辞僵了一瞬，立刻紧紧闭上了嘴，再也不发出声音了。
背后的手继续往下滑落，越过平原，穿过小丘，涉过谷沟，缓缓深入。
“唔……”
苏辞只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轻一点。”
顾衍泽没说话，仔细探查了一番，松了口气。
“还好，已经消肿了。”
苏辞感觉到了访客的离去，他没有力气睁开眼，只是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嗓子里发出不满的呜咽。
“怎么了？”顾衍泽不解地低下头，亲了亲苏辞的额头，“弄疼你了？”
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苏辞瞥了一眼顾衍泽，仰起头，嘴唇贴着皮肤一点一点磨到了耳边。
清晨的低语被雨声盖过，窗外的闪电照亮了顾衍泽瞪圆的眼睛。
他沉默了一瞬，转头不确定地问：“真的？”
苏辞又缩进了被子里。
过了两秒，他捏住了顾衍泽的手，按住了指尖揉了揉。
顾衍泽忍着笑，将人捞回怀里，背对自己侧躺着。
宽大的被子一下子被拉过了头顶，隐约只能看到下铺有高高隆起的人影。
卧室里很安静，偶尔几声压抑的闷哼，都被窗外的风雨声掩去。
顾衍泽再一次进行了全方位仔细的探查，直到苏辞泄了力，沉沉睡去……
雨已经停了。
朝阳在天边渐渐露出了光。
——
自从三年前，苏辞在千星娱乐总部门口被砸死，顾衍泽就无法再走进那栋大楼一步。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无法靠近那片区域。
随着千星涉足的领域逐步增加，顾衍泽干脆在工业园区买下了一块地。
千星集团的总部也因此搬到了新地址。
上午九点半。
苏辞被顾衍泽牵着手，带到了公司。
“我为什么不能在家里睡觉？早上已经被吵醒过一次了，刚睡熟你又把我叫起来！下雨天就应该在家里蒙头大睡。”
苏辞头上戴了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只露出了还没消肿的嘴和白皙的下颌。
顾衍泽：“雨下了不到半小时就停了，那时候刚过五点，我是八点多叫你起床的。留你一个人在家睡觉，你会把饭点也睡过去的。我得看着你才放心。”
苏辞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被顾衍泽拽着，半闭着眼，不情不愿地被拖着走。
“顾衍泽，我不是你的员工，你不能这么压榨我，我困死了！”
叮——
电梯到了，顾衍泽脚步一顿，转身来到苏辞的身后，将他推了进去。
“慢点走，别推我，屁\/股疼，我迈不开腿……”
苏辞大呼小叫地才抱怨了一句，身后的男人就直接拦腰将他抱了起来，保持着直挺挺地姿势，直接被抬到了空无一人的电梯里，压在了角落。
顾衍泽按着苏辞的肩，自上而下看着他，“走不动路我可以抱，不用你下地走一步。困了办公室里有床，你想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要是哪里不舒服，要按摩要擦药，我都能伺候你。”
“总之，你必须待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苏辞无奈地笑：“你怎么不干脆找根绳，把我栓在你裤腰带上。”
过了上班高峰期，电梯很少有人进出，一层层畅通无阻地往上走，出风口呼呼地吹着风。
顾衍泽却觉得闷，有些透不过气。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一本正经地问：“我可以吗？”
“……”
苏辞抬起手，拍了一下对方的头顶，严厉地训斥了顾衍泽正在走偏的思想。
“怎么回事？谁把我纯洁无瑕的小白花染得黄不溜秋的！快把你脑子里的脏东西倒一倒，做人不可以这么邪恶。”
“今天早上明明是你……”
“顾衍泽，青天白日的，你别冤枉人。”苏辞睁着眼说瞎话，丝毫不心虚，“你说的事情我完全没有印象，是你自己做了春\/梦还赖我。”
顾衍泽无可争辩。
捏了捏苏辞的腰，想要这里被绳锁圈住的样子，他眼神暗了，语气也变得哑了几分：“可我想了。”
苏辞现在一看到顾衍泽这样的眼神就犯ptsd，直接反应为腰酸、腿软、屁\/股疼。
“顾衍泽——”
“嗯？”
“我还想活着。”
“……我错了。”
当顾衍泽领着苏辞走出电梯时，总裁室外的两位特助当场傻了。
周笙白一眼认出了苏辞。
他认识顾衍泽比较晚，两年前才从定居北美的家中离开，回国后来到了淞市跟着顾衍泽打拼。
对千星内部讳莫如深的“妖妃”了解甚少。
只知道顾衍泽以前有个情人，几年前意外被人害死了。
在他的印象里，顾衍泽就是一个很恋旧的工作狂。
而前天晚上，由他发出去的那条爆炸性的爆料，导致这两天不少人都在向他打听消息真伪，有的还不依不饶地想要了解全过程。
也是这一次，周笙白才从众人的反应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顾衍泽有新人这件事对外界的冲击有多大。
昨天一天，顾衍泽没有在公司出现。
而现在重新露面的顾总，满脸写着春风得意，眼梢皆是男人都懂的餍足，以往总是绷直的嘴角也微微上扬着。
再看被他拖着的小男生，眼神涣散，精神萎靡，脚步虚浮，走路拖拉，很明显被欺负狠了，还没恢复过来。
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这两人之前经历了怎样一番激烈的鏖战。
周笙白听庞助理口述了一天顾衍泽和“姜珂”的过往，其中的起伏跌宕，爱恨纠葛，世事无常，他到这会儿还没有完全消化掉。
顾衍泽和慕尧的事，他很早以前就听圈子里的朋友说过了。
现在又知道了“姜珂”。
在他看来，慕尧和姜珂，就是最经典的白月光和朱砂痣，各有各的好。
以至于，周笙白现在看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苏辞时，反而觉得他是撞了好运气。
他在顾衍泽忍受不了空虚的时刻，刚好出现了，顺利上位了。
周笙白为了过去两段绝美爱情感到意难平，不免对苏辞带上了一丝丝不明显的排斥。
“不是吧，顾衍泽，你消失了一天，现在还把人带公司来了？”
顾衍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的工作内容什么时候还包括过问我的私事了？”
周笙白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
他是被顾衍泽怼了吧！
为了一个ACE出来的MB，才睡了两个晚上，就转头插朋友两刀了。
他狐疑地看向苏辞，这小男生，年纪不大，技术难道这么好？
两个晚上就吃透了顾衍泽，还能把人迷得五迷三道的。
他又仔细看了看苏辞的脸，不得不接受了残酷的现实。
这个小男生，长得就是一顿要吃十只狐狸精的模样。
庞助理的脸色也很不自然。
倒不是为了别的，他只是单纯担心顾衍泽的恋爱脑再次上线。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苏辞，原本寄希望顾总只是憋久了，偶尔发泄一下的期望落空了。
这人虽然没说话，但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妖里妖气。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顾总还真的是最专一的男人，不管过多久，只喜欢同一种调调。
“顾总，你看，你的员工们并不欢迎我。”苏辞懒懒道，“不然，我还是走吧，你那么忙，我留在这里，又帮不上你，还给人添乱。”
顾衍泽揽过苏辞，眉目温柔似水，“不会的，你别胡思乱想。”
周笙白惊了。
这是哪里来的绿茶，顾衍泽这都听不出来。
都弯成一盘蚊香了，思想竟然还如此直男！
庞助理闭了闭眼，叹气。
来了来了，又来了。
他就知道，恋爱脑的顾总，终究是躲不过的。
过去被妖妃支配的恐惧，再一次袭上庞助理的心头。
“周笙白，把昨天没签字的文件都拿进来，我先处理了。庞助理，通知原定参加昨天会议的人员，一小时后到29楼的会议室。”
顾衍泽一走进办公室就先去了休息隔间，将里面的床铺被褥全部换了一套干净的。
然后又把自己的员工卡交给苏辞。
“我今天会有些忙，你先休息。睡醒了以后要是觉得无聊，公司里有咖啡厅和休闲娱乐区，只要不离开园区，随便你去哪里。3楼有公司内部的餐饮区，想吃什么自己去挑。”
苏辞看到床就已经站不动了，敷衍地嗯了两声，也没仔细听顾衍泽说了什么，踢了鞋子就往被子里钻。
“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忙吧，别吵我了。”
顾衍泽看着苏辞裹着被子，翻了两个身就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很快就睡着了。
他小心地关上门，转身对目瞪口呆的周笙白和见怪不怪的庞助理叮嘱道，“今天所有来访的客户都安排去隔壁接待室，没事不要进来吵到他休息。”
庞助理：“好的，顾总，没问题，顾总。”
“不是，顾衍泽——”
周笙白比不上庞助理见多识广，他紧跟在顾衍泽身后，连连追问，“你这是养了个MB还是养了个儿子？怎么平时不见你对我们这么温柔？”
顾衍泽突然停下脚步，周笙白没反应过来差点跟着撞了上去，手里抱着的文件夹哗啦啦掉了一地。
他忙着蹲下去捡。
顾衍泽居高临下地看着周笙白，一字一顿地沉声道：“他不是MB，他叫苏辞。”
周笙白抬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顾衍泽什么意思。
叫什么名字关他什么事，又不是他包下的人，也不要他来养。
顾衍泽阴沉的目光紧盯周笙白，“苏辞，他是我的爱人。”
周笙白：……？！
什么爱人，千星集团顾总的爱人会深更半夜在ACE一楼卫生间晃来晃去？
当我失忆了还是脑子拎不清，随随便便就被忽悠了！
周笙白觉得顾衍泽肯定是疯了。
他转头去看庞助理，企图从同事那里获得共鸣。
却发现庞助理眸光雪亮，像是看透了什么似的，正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不是，还真有人信？
周笙白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不知道庞助理并不是相信顾衍泽称呼一\/夜\/情的小男生为爱人的说法，而是在听到“苏辞”这个名字时恍然大悟了。
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顾总上一任情人姜珂，曾经取过一个艺名，就叫“苏辞”。
搞了半天，这又是一个小替身。
周笙白见庞助理不搭理自己，转头又气愤地将今天的悲惨遭遇传播了出去。
休息室的窗帘拉得很严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苏辞一觉睡醒，已经是过了中午十二点了。
他其实还能继续睡，只是肚子不允许。
饥肠辘辘的声音回响在安静的休息室里，无法忽视。
穿了拖鞋，踢踢踏踏走到门口，趴在上面听了一会儿，确认办公室里没有动静，苏辞才走了出去。
顾衍泽开会去了。
他看了一圈整洁但单调的办公室，转身回去洗了把脸，收拾了一下。
再次走出总裁室时，十八岁的男生青春无敌，看上去精神多了。
“苏先生。”
庞助理见到苏辞出来，迎了上来，“顾总刚去会议室，他之后有个会，你是有什么需要吗？可以告诉我……”
苏辞摆了摆手，刚睡醒的声音含含糊糊的，“知道了，别管我，忙你的去吧。”
说完，就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了。
庞助理望着苏辞的背影，心里更加确定了顾总喜欢的永远是同一类人。
这个苏辞，说话时懒散的口气和走路左摇右晃的样子，几乎就是姜珂的翻版。
只是不知道是人有相似，还是有人故意在模仿。
千星发展的势头太猛了，难免被人盯上，商业竞争中各种恶性手段层出不穷，有些时候，叫人防不胜防。
庞助理推了推眼镜，默默地留了一个心眼。
想到之前周笙白在小群里大吐苦水，有人格外关注的态度，庞助理眯了眯眼，或许可以让那个人去探一探虚实。
他回到办公位上，想了想，在小群里找到了对方的头像，点开了私聊，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很快，收到了肯定的回复。
庞助理放下手机，心里定了定，重新投入了工作中。
苏辞来到了三楼的餐饮区，饭点刚过，这里稀稀落落还有不少人。
陌生的脸，加上过于吸睛的长相，苏辞一出现就吸引了周围员工的注意。
他绕着整层楼转了一圈，中西餐品种很多，每一道菜还有展示区。
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苏辞饿得不行了，正想要点个毛血旺加酸菜鱼大吃一顿，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吃重口的东西。
忍不住将顾衍泽暗骂了一通，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了粤菜区，垮着脸点了一份香菇炖鸡粥。
等冒着滚滚热气的粥端上桌时，苏辞已经吃完了一份虾饺、一份水晶糕、一份香酥小排骨。
十八岁的食量，真令人怀念。
苏辞尝了一口粥，鸡肉炖得软烂，稍微一抿就在嘴里化开了，再有香菇的鲜香味和煮开后糯糯的米粒，一下子冲淡了没有毛血旺和酸菜鱼的遗憾。
他爱上了千星的员工食堂。
决定了，从明天开始，他要每天跟着顾衍泽来上班，直到把餐饮区所有的食物都尝过一遍为止。
一小锅粥很快被吃完了，苏辞吃饱了不想动。
餐厅看到他刷了顾衍泽的员工卡，很有眼色地送来了一份餐后水果。
苏辞乐滋滋地收下，坐在窗边刷手机玩。
刚玩了没一会儿，就有人在他的对面坐下了。
“你好，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苏辞抬了抬眼，看到了齐章。
上下扫了一眼，苏辞脸上一派平静，态度随意地低下头继续看手机，“你是谁。”
齐章的眉头很明显一沉。
他警觉地看了一圈周围，中午休息时间过了，餐饮区变得空落落的，除了打扫卫生的员工，没几个人了。
“我们前天晚上，在顾总家楼下见过一次。”
齐章收起了温和的表情，语气也冷了下来，“你不要多心，我不会对外透露你的身份，你不必对我有戒心，更没必要装作不认识。”
苏辞无声地笑了笑，摇了摇头：“我本来就不认识你。”
他岔起一块哈密瓜送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吃着。
齐章自从离开了齐家，还没有被人这么无视过。
他忍下了愤怒，却藏不住不屑和鄙夷，“苏辞，你是ACE的MB，攀上了顾总可能一时风光，但你不知道，你已经成为了不少人的眼中钉。你还年轻，无权无势，一旦顾总新鲜劲过了，你的处境会很艰难。”
好一副假意关心，实则劝退的口吻，看人年纪小，以为好欺负？
“你很奇怪，我不过就是陪顾总睡觉而已。你也说了，MB嘛，哪个大老板没有过，谁会和我过不去？除非……”
苏辞忽地抬起眼，看向齐章，“我碍着谁的路了。”
齐章一时没能接上话，尬住了。
“不是吧，就这么一份不体面的工作，竟然还有人想要竞争上岗。”
苏辞同样不屑地看向齐章，“啧，抢不过就来耍阴招，装模作样的。哎，行业内卷真是无处不在。”
齐章愣住，等他反应过来苏辞话里的意思，他装不下去了。
一拍桌子，怒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在和你竞争？你竟然把我和你相比较！”
苏辞扑哧笑了，一脸的同情：“怎么会呢……你根本比不上我。”
气氛直接凝滞住了，齐章又气又怒，搁在桌上的手都在抖。
苏辞还在继续刺激他。
“至少我爬上了顾衍泽的床，你呢？你连他公寓的电梯都进不去。”
苏辞忽然坐直了身体，靠近了齐章，压低声音问他：“顾衍泽昨天一天都没有来公司，你想不想知道他在做什么？”
齐章霎时间浑身都绷紧了。
苏辞发现了，玩笑地挑了眉。
“你知道的。因为你看到他抱着我，带我回家，你亲眼看到他在电梯里吻我。你约他第二天在公司谈事，但是他却放了你的鸽子。”
齐章想到昨天在千星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顾衍泽。
他死死地盯着苏辞，被人戳穿的狼狈令他生恨。
苏辞不惧那双淬满恶毒的眼，因为他的笑容同样恶劣。
“顾衍泽没空见你，因为他要和我上\/床，整整两天，他都不肯从我身体里出去。”
赤\/裸\/裸的言语撕开了齐章嫉恨的心，他恨得整个人都开始发抖：“贱\/货！”
苏辞被骂了，反而笑得更得意了。
“贱怎么了，顾衍泽就喜欢我这样的。你想知道顾衍泽在床上是什么样子吗？你知道他喜欢用什么姿势，喜欢听人怎么叫\/床吗？”
“你看，你发了疯想知道的事，我全都知道，可我不告诉你。”
齐章的眼圈猩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恨不得撕烂苏辞的嘴，不想再从那张嘴里听到一个字。
苏辞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像一只吸饱了男人精\/气的妖，笑声肆意又勾人，“你在妒忌。齐章，你求而不得的样子真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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