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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我是校草的协议男友 > 第七十八章 只听锁链的碰撞声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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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炎三两下就脱完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脱完自己的又来脱叶雨时的。

    因为双脚被捆住了,内裤脱不下来,贺炎从抽屉里拿了一把剪刀,直接剪开。

    脚背绷得直直的,一动也不敢动。

    纤长浓密的羽睫簌簌抖动,晶莹的泪珠滚落下来,沾湿了床单。

    叶雨时的呼吸急促,巨大的恐惧压在他的胸口。

    他既害怕贺炎发疯后即将要对他做的事,更害怕贺炎彻底变成了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

    “呜……贺炎你别这样……”

    “不要,我求你我求你……”

    “我会恨你的!”

    他眼眶通红,泣不成声,破碎而绝望。

    “恨吧,宝宝,你不是不爱我了吗?”

    贺炎俯身压了下来,目光偏执而狂热,声音沙哑粗粝。

    他双手撑在叶雨时的脸旁,认真听身下人的呜咽发抖。

    真好听。

    像是生命的嗡鸣,鲜活的,灵动的。

    比他听过的任何礼赞或是颂唱都要好听。

    “宝贝,多哭一点。”粘腻粗厚的舌头舔过绯红的眼角,“好漂亮,哭坏了就饶了你好不好?”

    叶雨时还没来得及抗议便被贺炎堵住了唇舌。

    “唔唔……”

    求饶声被男人尽数吞咽在嘴里,男人炙热的掌心贴上了细密颤抖的皮肤。

    像一把火在炙烤,温度急速上升。

    肆无忌惮的,摧枯拉朽的。

    贺炎的动作轻车熟路,他太知道如何让叶雨时舒服了。

    他将小玫瑰的艳红花瓣捡起,掂在手心,肆意蹂躏着,待到挤出汁液的时候才肯罢休。

    满室花香。

    贺炎餍足地用舌尖顶了顶叶雨时的小梨涡。

    “该我了。”他下了最后通牒。

    他从枕边的小盒子里抽出来薄薄的一片。

    只听锁链的碰撞声乱颤。

    抬眸,床头柜上的台灯迎面向自己砸了过来。

    台灯的线还连在插座上,猛地一扯,把电火花都扯出来了。

    这一下砸得既准又狠。

    叶雨时是拼尽了全力的,他的手腕依旧被拷着,过度的撕扯拉伸已经磨破了他的血肉。

    一声闷响后台灯滚落在地。

    汩汩鲜血从额角淌下来,像是一桶冷水,尽数淋透了贺炎冒泡沸腾的欲火。

    好多血。

    妈妈躺在地上的一滩血。

    小玫瑰浑身上下的血污。

    血腥气刹时弥漫开来。

    头疼得厉害,周围光怪陆离,偏了色的虚影不断地来回晃闪。

    他早就神智昏惑,分不清自己到底在哪儿,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贺炎?”

    “贺炎!”

    无比熟悉的,朝思暮想的声音。

    是他的宝贝的呼唤。

    他慢慢睁开眼,雪亮的灯光刺入眼眸,击碎了混沌的意识。

    “贺炎……”他的宝贝在哭,珍珠似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砸。

    是谁伤害了他的宝贝?

    他极力地睁开眼,想要找出穷凶极恶的罪犯。

    视线落在叶雨时惨白的小脸上,慢慢移到他手腕上的血痕。

    触目惊心。

    脑袋“嗡”的一声,倏地清醒。

    然后,血压急降,肝胆俱裂。

    地狱里的恶鬼将他拉下黑暗的深渊,悔意绞痛着他的心脏。

    原来凶手是他。

    鲜红的血将衣襟染得一片猩红,嘴里的腥咸让他尝到了死亡的味道。

    他错了。

    曾经他以为自己死也不会放过叶雨时,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他只想放叶雨时走。

    放他离这具恶鬼远一点。

    贺炎神情麻木,像一个没知觉的木头人,他迟缓地解开了叶雨时的锁链。

    走吧。

    快跑,离自己远一点。

    他本不该打扰叶雨时的生活。

    他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

    贺炎阖上眼,任由恶魔拖拽自己,自暴自弃地等待死亡。

    可是那一双柔弱细腻的手却主动抚上他的脸庞,发抖轻颤着。

    前额上的血水依旧再流,流经叶雨时的指缝,漏下去,和他腕间的伤口融在一起。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疯了……”

    叶雨时浑身打颤,恐慌还没来得及散去,又被铺盖席卷而来的心痛懊悔挟裹。

    他哭着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打了120。

    翻身下床,扑到药箱上翻找医用绑带,然后把贺炎的头胡乱地绑了起来。

    “为什么?”

    贺炎突然开口问他。

    叶雨时根本听不见,他的心太慌了,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办,救护车什么时候来,贺炎会不会死……

    直到那一双大手强硬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他才慢慢静下来。

    贺炎没有再说话,他敛着眉眼,夺过叶雨时手上的绑带,一圈一圈地,缠上叶雨时的手腕。

    “对不起。”

    他说。

    擅自动心,病态占有,疯狂索取……

    都是他的错。

    **

    凌晨一点,星月暗淡。

    这一夜的空气格外寒冷,像是冬的提前预兆。

    狂风猎猎呼啸,疯了一般横冲直撞,巴掌似的往人脸上招呼,吹得皮肤和指尖都丧失了知觉。

    叶雨时匆忙给贺炎套起裤子衣服,便扶着他上了救护车。

    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本来想帮贺炎包扎止血,他却不肯,任自己头破血流,也要让医护人员先把叶雨时手腕处的伤痕包扎好。

    “你别发疯了。”叶雨时哀求他。

    贺炎却恍若未闻,执着地握着叶雨时的手,红着眼睛望着他,没有说话。

    那一瞬,叶雨时诡异般读懂了贺炎的无声告白。

    沉重的,快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炽热的,快要将人烧得体无完肤。

    真诚而热烈的,执着而浪漫的,不死不休的。

    到了医院后,叶雨时坐在急诊室灯火通明的走廊里发呆。

    大脑乱作一团,理不清也剪不断,唯有那一双通红炽热的眼亮如一团灼心的火焰,让人忽视不了。

    只能直面他。

    “咳咳,你可以进去看看他了。”急诊室的值班医生走出来对门口的叶雨时说道。

    叶雨时如梦初醒般,愣愣地说了一句:“谢谢。”

    值班医生忍不住又多打量了这两人几眼。

    暂且不说两人皱巴巴的衣服,再一细看,脸上的挠痕啊脖颈处的吻痕啊,还有手腕脚踝处的红印啊……

    啧,现在年轻人是真的玩的花。

    贺炎的额角被砸破了一个大口,清创消毒后又打了止血针,重新包扎完,总算是把血给止住了。

    烙在他俊美脸上的血也快干了。

    叶雨时拿了一块干净的白色湿布,帮他擦掉脸上的斑斑血迹。

    他的动作轻柔,贺炎的神情也平稳。

    看着这么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任谁也想不到几个小时前两人打得头破血流的景象。

    “我没事,你可以走了。”冷淡的声音打破虚假的沉寂。

    叶雨时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指着自己:“你让我走?”

    之前用强的把他锁住,现在却让他走?

    贺炎顿了顿,垂下眼睑,语气冷静而疏离:“嗯,宝……小时,我们分手吧。”

    这下换叶雨时不冷静了。

    他觉得自己快被搞疯了。

    之前贺炎发疯不让他说这两个字,现在自己却轻飘飘地说出来。

    他将手上的湿布扔到贺炎的身上,蹙着眉骂道:“贺炎你是不是有病?”

    闻言贺炎也不恼,反而轻轻点了一下头。

    说道:“我确实有病,之前在美国一直在接受治疗,你上次翻出来的那个药瓶就是我的药。”

    叶雨时懵了,喉咙有些梗,但还是忍不住关心问道:“什么病?”

    “你不用知道,我们分手,以后互不干扰。”

    短短一句话从他那刀片一样的嘴唇中间吐出来,字字好像带着刀刃。

    叶雨时只觉自己的心脏快被割伤了。

    “凭什么?”喉咙暗涩,他攥痛了掌心。

    凭什么你要擅自闯进,又要仓促逃跑。

    泪水从红肿的眼睛里夺眶而出,叶雨时根本止不住,他也没有太在意,而是瞪大了眼直直望着贺炎,重复问了一遍:“凭什么?”

    一阵抽痛。

    贺炎最见不得叶雨时哭,他的眼泪就像是陨落的流星,要在他的心脏上砸出一个窟窿,要他用几亿年的时间来治愈。

    他忍不住抬手抹去叶雨时脸上的泪,柔了声气:“我会伤害你。”

    我自以为的保护罩,早在经年累月的洗礼中变了质,生出了尖硬的倒刺。

    它的存在,本身就变成了一种伤害。

    所以小玫瑰必须逃出保护罩。

    所以叶雨时必须离开贺炎。

    房间里灯光大亮,几滴鲜红的血夺目,开得艳丽。

    叶雨时小小的鹅蛋脸上红白交加,黑润的杏眸潋滟逼人,美得破碎。

    即使是世界上最铁石心肠的人看见他都难免动容,平白生出一种保护欲。

    他吸了吸鼻子:“那你还爱我吗?”

    “告诉我,”他哭得可怜,大大的眼睛里含满水光,“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了?”

    贺炎沉默着,一言不发,连同神情也冻结着,他像是进入了一个古怪而漫长的待机期。

    最开始他把叶雨时当作了一朵脆弱的需要保护的小玫瑰。

    他每天浇水,日夜不歇地守护着小玫瑰,一点一点地陪伴小玫瑰长大。

    他闻到花香,忍不住靠近小玫瑰,忍不住舔舐花瓣,吸取汁液。

    他看到娇嫩的花蕊,忍不住一寸一寸占有,一口一口吃掉。

    什么是爱情,他不知道。

    他只想把他的宝贝藏起来。

    他的爱从来不是神殿,而是卑鄙肮脏的,是恶龙对宝物的觑觎。

    是十里扬州,灯火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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