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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哪一处他都落过吻。
这种亲昵的、含着脉脉温情的举止。
让阮舟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答应假成亲时，他就没想过自己会被“齐满”发现男儿身，并和对方从假成亲变成了真成亲，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阮舟尚未反应过来，便被零九用一张名为爱意的密网包围了。
男人的进攻来势汹汹又如水温柔。
直接融化了阮舟冷淡的外壳。
这人还特别没脸没皮。
阮舟的别扭和那一点抗拒，零九要么当没看见，要么当情趣（123：你是懂情趣的）；总之伤心是不可能伤心的。
若是折腾狠了，惹得阮舟生气。
这人跪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每回跪到阮舟熟睡，零九便会跟做贼似的上床，然后在次日一早被阮舟一脚踹下床，熟练一跪。
十分诚恳的解释：不抱着阿舟我睡不着。
你问夫纲何在？
不存在的。
零九没有那玩意。
“去哪？”阮舟问。
语气好奇带着点雀跃。
刚开始治目盲时，他的眼睛受不得一点风；现在他眼睛已经能隐约感知到光了，如果要出门，只需按照卢神医的嘱咐，在眼上蒙白纱即可。
十几天没出门。
按人设。
之前时不时会被人邀出府的阮舟自然有些憋得慌了。
可实际上——
阮舟本人完全没这感觉。
他白天可以逗123玩，有数不清的影片可以看，甚至让123弄了个1232出来、他们仨一起斗地主。
嗯，1232输得最多。
和这种一板一眼的机器人聊天会被气死。
在打牌上却能感受到别样乐趣。
至于123么……
它基本上是“助纣为虐”的那个。
到了晚上。
就是零九的专场，那内容——
99.99%全是不可描述。
这种神仙生活，除了腰和腿有点吃不消以外，阮某人会闷？
怎么可能！
阮舟：拜托，这种生活超爽的好不好。
零九轻松将青年抱到了自己大腿上，下颌抵在人颈间，一手搂腰，一手揉捏把玩着阮舟细软的手指，笑吟吟地说：“保密。”
猝不及防坐上男人肌肉发达的大腿。
阮舟微怔。
随后脑内突然闪过昨晚的羞耻画面。
这姿势……
和昨晚简直一模一样。
区别大概是，两人现在都穿着衣服，以及零九也没有在他耳边低喘着说骚话：
“好软”、“好会咬”、“乖，放松点”
……
越回忆越觉羞耻。
一抹懊恼含羞的粉爬上了阮舟那张白玉无瑕般的脸颊。
他挣扎着，并用手肘怼了一下男人腹部，故意冷下声音：“放我下去！”
能从青年的语气中隐约听出他似乎有一点气急败坏。
反应这么大啊？
零九挑了挑眉，觉得奇怪。
原本他在盯着阮舟的手，这会微微偏头抬起眸，往对方脸上看去——那醉人的粉映入他眼帘。
零九更好奇了。
他眉眼含笑的贴近青年，呼出点点温热气息，嗓音低沉缱绻：“我的阿舟怎么突然脸红了啊？”
温柔缠绵。
勾得人耳蜗酥麻。
阮舟身子骨瞬间软了一半。
“热的。”他故作平静地说。
零九搂紧了青年的腰，以免他从自己腿上滑下去，“真的是热的吗？”
“当、当然是真的。”阮舟冷淡的板着脸，结果开口结巴顿时破坏了这份冷淡，“你贴我这么近，能不热吗？”
零九听完，将头埋在他颈间，低低地笑出了声。
真可爱。
可爱死了。
零九笑声渐渐变大。
让背靠着他胸膛的阮舟感受到了轻微震动，他脸色更红了，气恼的刚想挣扎，腰肢被零九搂得更紧。
“好阿舟，别乱动了。”男人嗓音莫名哑了几分。
阮舟这时还未察觉到他的异样。
直到，
……有东西硌着了他。
意识到那是什么后。
阮舟身体一僵。
这时，零九吻了吻他侧颈，哑声温哄：“阿舟，晚饭我们晚点再吃吧，嗯？”
……
结果到丑时，阮舟都没吃上晚饭。
饿着胃累到睡过去之前，他实在气不过，双手攀着零九肩膀，用尽剩余力气朝男人的喉结咬了一口。
“你个混、蛋……”
零九轻嘶一声。
指腹摸过阮舟爬满湿痕的脸蛋，吻上他紧闭的双眼和微蹙的眉，温柔低声：“嗯，我是混蛋，只对你混蛋。”
*
正值卯时一刻（五点十五分），往日还算安静的金銮殿此时却闹哄得像个菜市场。
吏部尚书：“丞相，陛下哪能娶容仪郡主为皇后啊！”
其他大臣连声附和：“就是就是。”
“容仪郡主要是和离了，此事倒是还能商量。”
“就是就是。”
“听说安王殿下两日前率三千骠骑杀敌九千多人，敌军两位王子被杀，大王子被生擒，北方部落决定求和。”吏部尚书忧心忡忡，“殿下不日便要归京，届时恐怕会把皇宫和京城闹个天翻地覆。”
“是啊，丞相你多劝劝陛下吧。”
“陛下刚登基……”
“丞相……”
“丞相，陛下此番……”
被一群文臣包围的丞相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他心道：别喊了别喊了，等下你们看到陛下“撕脸”，就会明白劝也是白劝。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跑步声。
闹腾的金銮殿立马安静不少。
大臣们齐刷刷望向殿外，只见禁卫军统领领着三十几名禁卫军站在殿外，个个眼神自带杀气，令一众大臣瞬间回忆起了昨晚的不美妙经历。
众大臣：“……”
这种场面如果再来几次，这群人恐怕都要患上ptsd了。
殿内一片寂静。
一七率先走了进来。
他面无表情的扫了所有人一眼。
武将们都是上过战场的，能抗住这暗含杀意的一眼；文臣们就不行，打冷颤还算好的，有的人两条腿都发软了。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没当场跪下。
不然真的丢脸。
一七打了个手势。
他身后的禁卫军便一个接一个走了进来。
一七朝众人微微拱手解释：“这是陛下的旨意。”
有大臣张嘴想呵问，一听这话，沉默了。
“等会陛下和皇后娘娘进殿，诸位大人可不要忘记跪拜。”一七又道，“安静跪拜即可，大人们可以不满，但记得憋在心里。”
“否则项上人头或将不保。”
这也太荒谬了。
大臣们只敢在内心斥责，谁也不想当出头鸟。
有人暗戳戳看向丞相，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丞相双手揣袖，神闲气定的合上眼，就差把“与我无关”四个字写脸上了。
殿内又是一片安静。
卯正二刻。
站了一个多小时的大臣们终于在殿外隐约看到了零九的身影——他牵着一个女子，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
众大臣互相对视。
——那是容仪郡主吧？
——你说呢？
走了好久的台阶，阮舟呼吸略急，额上有薄汗，“阿九，还没到吗？”
他并不知道自己其实进宫了。
因为零九一早就命人在皇宫内大部分地方传旨，今早见到他不必行礼问安，也绝不可发出丁点声音。
违令者斩。
所以尽管见到新帝和容仪郡主手牵手。
尽显亲密缠绵。
震惊又恐惧的宫人们也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零九拿着帕子将他额上薄汗轻轻拭去，语调温柔：“快了。”
……
终于，零九牵着阮舟走进了金銮殿。
一直走到龙椅前。
他才拉着阮舟转身，狭长冷硬的眼睛扫过每一个人，好似最冷的雪，藏着刺骨凛意，带来深海般压迫的窒息感。
空气仿佛凝滞了。
丞相睁眼，微不可闻的叹气。
接着，他行了跪拜礼。
其他大臣根本承受不住这股压迫感。
陆陆续续跪下。
整个过程寂静的诡异。
一位老臣猛地站了起来，望着零九，?目切齿地斥吼：“陛下您如此——”
一道剑光闪过。
咚。
咕噜。
——头颅落地和滚动的声音。
在静默无声地金銮殿内格外清晰刺耳。
两秒后，身体也骤然倒下。
鲜血飞溅四处。
淌了一地。
零九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故而这名老臣刚起身，他就点了阮舟的睡穴，稳稳接住青年倒下的身体。
他神情冰冷漠然。
高高在上，宛如一个无情的神。
一七提着滴血的剑，成了殿内唯二站着的人。
所有大臣只觉浑身僵冷，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掐住了脖子，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其中，吏部尚书更是好像要被吓晕过去一样——因为那颗人头很不巧、滚到了他眼前，脸正对着他。
双目未合，表情还凝固在愤怒上。
断开的脖子还在渗血。
吏部尚书死死地闭上了眼。
心里一个劲地在念佛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
零九将阮舟打横抱起，淡淡开口：“再跪一次，喊出来。”
无人敢有异议。
所有人一并起身，再跪。
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灵魂醒着的阮舟：[我觉得他疯了。]
123：+1
*
三日后。
宣安焰归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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