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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将手机弄成了公开播放，阴森的童谣持续不断，来来回回只是念叨着那几句话。在重复到第六遍的时候，就像是没了电的收音机突然停住了声音。
洛羽秋又等了几分钟，见真的不再传出声音，才挂断了电话，打开电话来电的号码页。
里面直接没有了刚刚的那条通话记录。
“没有来电显示吗？”陆铭手里把着方向盘，瞄了眼洛羽秋的手机屏幕，问道。
“没有。”洛羽秋摇头，问陆铭，“你有感觉到什么吗？”
“没有。”陆铭摇头，“或许这就是个恶作剧，你有什么头绪吗？”
“和你有仇的人。”陆铭提醒着。
和我有仇？洛羽秋皱起了眉头，那似乎有些太多了。
无论是那个一直和自己比较却处处超不过自己的同学，还是刚刚的庞经理，亦或是之前制服的那些妖魔鬼怪……
他按着手机，不自觉地播出了一个电话号码。
那个号码上备注的名字是“柳经理”，手机很快发出了等待接通的嘟嘟声。然而对方却始终没有接通电话。
手机铃声一直响着，直到超时自己挂断，楚司弦眉头也跟着一起皱了起来。
“你说，世界上有没有特别巧合的事情。”他对着手机上柳经理的电话号码略有沉思。
陆铭一眼看出了洛羽秋的想法，扭转方向盘准备将车开向与回家相反的街道上，“我们去他的公司看看好了。”
“不了吧，我饿了。”天一亮就跑出来守株待兔，抓庞泽的洛羽秋此刻肚子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响。他郁闷地揉揉肚子，随手找了张广告纸折成了小人的样子。
“……急急如律令！”洛羽秋快速念出一段口诀，指尖点向纸人，突然纸人兀自燃烧了起来。
“你疯了！”看到车里突然腾起一团火苗，陆铭吓得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差点将车撞到电线杆子上。他慌忙稳住方向盘，看着前方的路，嘴里大骂，“不要在车里点火是常识你不知道吗？！”
“不会烧了你的车的。”洛羽秋像个不听教育的倔脾气驴，伸手一把握住那个火团，再松开，火焰变成了一股浓重的黑气。
“柳经理？”他试着对那团黑气问道。
“天师？洛天师？”黑气发出了熟悉的声音，惊慌着，不知所措着，“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你已经死了，大概。”洛羽秋丝毫不掩盖的直接说到，“我把你的灵魂招到这里，想有几个问题问你。”
“我……我死了？”柳经理显然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声音从惊慌不相信，最后变成了不舍地哀嚎，“天师，你有办法救我吗？救救我，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死。我还有老婆儿子，还有老妈，丈母娘。您能不能作法让我还阳啊？！”
“没办法。”洛羽秋语气无所谓，说完又像是可怜对方，又补充了一句，“或许你还没死呢，等我问完了话，你自己就可以回到自己身体里去。”
“说正事吧，在我们离开之后你们公司又出现了什么事情吗？”洛羽秋问。
“当然！”听到洛羽秋的提问柳经理突然就像是打了鸡血，整团黑气抖了抖，不停发出着嗡嗡的声音，“自从你和赵姨走掉之后，办公室里情况就更加严重了，不光是生病，好多人都出现幻觉了。而且……”
陆铭突然地一个转弯，将柳经理那句“而且”给甩飞出去老远，“嘟噜噜”地发出一连串无意义声音之后，他的说话又恢复了正常。
“我说你能不能好好开车！我都要甩飞了！”柳经理对于陆铭的暴力开车表示出了不满，不过抱怨的话才说出一句，就又被洛羽秋打断，：“快点说，我可没多长时间搭理你。”
柳经理的抱怨就这样被洛羽秋强硬的截断，不满的再次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冷哼之后，在陆铭得意的笑声中继续起了之前的话题，“公司里好几个人都说看到了鬼，还有人因为害怕摔下了楼梯，好像还……还……”
柳经理说着说着又卡了壳，落在洛羽秋掌心的那团黑气摇晃了几下突然溃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来这家伙还没死。”洛羽秋摇开车窗，将手里纸张燃烧后留下的纸灰洒出窗外，拍了拍手，对楚司弦难得一次地撒了个娇，“我想吃海鲜刺身，陆老师。”
虽然陆铭已经不当老师很久了，但是洛羽秋时不时地还是喜欢叫对方这个称呼。只不过“陆老师”这个称呼在两人之间不再是老师与学生那种严肃的等级划分，而是变成了暧昧的温情互动。
冥冥之中，之前那个在学校流传的视频成为了现实。
陆铭腾出一只手点了点自己的脸，说道：“来，亲一下，亲一下老师带你去吃。”
暧昧不过三秒钟，洛羽秋脸上恢复那冷漠不爽的神情，但却被肚子里那个馋猫勾引着，一副被绑架了的小媳妇不情不愿地对着陆铭的脸，“啪”亲了一口。
陆铭立刻翘起了他那狐狸尾巴，一副小人得志的傻笑几声，又问洛羽秋，“话说，你明天打算干什么？继续蹲点，还是去柳经理的公司看一看？”
“去公司看看吧。”洛羽秋身体后仰，将自己完全和车椅的靠背完全贴合，瘫在了车上。他其实两个都不想去，庞经理那里再去也是白去，对方肯定会一而再地请求自己帮他杀鬼。
于情于理他都不想这么做，而且既然现在变成了这样子，自己再去岂不是掉了面子，要是找自己也要对方亲自来找。而柳经理那里，对方和他完全没什么关系，即便去帮忙解决问题也不过是为了找那个庞泽的家里的地址。
高考的时间也一步步地小跑着逼近了，虽然自己不用参加高考就能上大学，但是之前陆铭所说的那句“你去体验一下，毕竟也是件人生大事了。”让他那本来就不稳定的心，生出了嫩芽。
他头痛的揉着太阳穴，感觉自己急需美食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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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经理办公的办公室外，陆铭扒拉着门上挂着的巨大铁链锁发出一声嘲笑，“这里面是藏了几百万，值得用这么大的一把锁？”
柳经理的整个公司都放了假，整层楼层里屋子都被锁住，一个员工也看不到。之前柳经理消失时没说完的那句话应该是告诉洛羽秋他们自己公司没人关了门。
他的公司只不过是在这栋大楼里租赁的两层，不像说庞泽的公司那样，实在找不到人还可以问问永远不会歇班的保安，或者周围住的邻居。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看着空无一人的楼层，洛羽秋双手插进上衣口袋，一脸抑郁地扭头就走。陆铭安慰地追了上去，“反正也没耽误多少时间，咱们回家看书复习，路上再买点零食回去。”
“我不要。”洛羽秋依旧不爽，要不是为了来这里，他最起码还可以多睡至少半个小时。
烦闷的走向电梯，就在经过之前高焦路被困住的那个厕所的时候，他再一次清晰的听到了那个怪异熟悉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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