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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来往的人们大多数还都穿着春装,从人们大多带着微笑的脸上可以看出来,对于此刻时节天气的满意。
但是陆家庄里人们面色沉重,大家忙忙碌碌,行色匆匆,各种卦法算测出的结果被扮作书童的下人送到主屋,变成一串串电报发送到五湖四海的下家手中。
这里发生的一切看起来就像是某个爱国剧的经典镜头,但是这些与那些丝毫没有半点关系。整个陆家庄上下都弥漫在一股诡异的氛围之中,来往的人们行色匆匆,似乎在谋算着什么大事。
“家主,孙老头说他水仪盘显示出了异常的星图。”粗布短衫打扮的下人不过厅堂里还有客人,冲进屋子对着留有山羊胡须,穿着青色长衫的中年人大喊,后者听到之后不但没有责怪下人不懂事,反而表情一同变得凝重起来。
“他说了那个星图预告的是什么意思吗?”主人几步走到下人身边,声音急切,听起来就像是遭受到什么重大的劫难,迫切的想要知道对抗命运地提示。
“损老头说……说……”下人避讳地看了一眼厅堂里的客人,犹豫几面还是将话说了出来,“孙老头说,潮汐即将现世,天下必将大乱!”
“他……”中年主人听到这句话了整个人都僵住了,呆了足足十分钟的样子,在下人担心地连叫了几声“主人”之后才如梦方醒一般,对下人挥了挥手,吩咐道,“下去吧。”
“主人,要不要……”下人关心的想要问问要不要帮忙泡杯茶什么的,但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主人再次挥手吩咐推出了厅堂。走出厅堂大门之际,他听到那两个旁系来投奔的人里,看起来就乳臭未干那个小年轻狂妄地许下了诺言。
“不过是一只潮汐而已,竟然惊动了你们这么大的阵仗。有什么好怕的,我一个人足以能够制服。”
厅堂里的年轻人看起来约莫着二十一二的年龄,整一脸轻笑地看着陆家现任家主,“您不如就将这个事情交给来办。我保证给您办的干干净净,包您满意。”
“陆铭!”随同青年而来的中年人叱责了一句,但却被得到青年的重视。
“相对的,我为您办事的这段时间里,请麻烦帮我照顾一下我着瘸腿的大伯一家,不用伺候的太精细,给足他一日三餐,简单照顾就行。我们陆……我们几个很好生活的。”
“这就是一切事端的起点,之后……”陆铭翻了个身,将后背面对洛羽秋的姿势变成了脸对着脸。他翻身的同时闲聊着,“你怎么不发表点意见啊?”
“嗯?”一声睡意朦胧的回答从洛羽秋嘴里飘出,粘稠的被挂上了无数的疲倦。
看着那双都快要合上的眼睛,陆铭伸手摸了摸洛羽秋的脸,问,“伤口还疼吗?”
“……”这一声回答更加模糊,陆铭甚至都不能听出对方说的什么,他翻身仰面朝上,看着床顶挂着的,满是窟窿的蚊帐,回忆如同潮水一般,不可阻止的将自己拽入了深水之中。
“次程艰险,倘若你非去不可……”被陆铭叫做大伯的老年人手里拄着拐杖,站在陆家家族分给的房子前,手里提着个包袱,一脸担心。
“你这都说了三遍了,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放心吧!”陆铭轻松地结果包袱,搭在肩上对大伯挥挥手,“我没事的,你老赶紧回去吧,站久了腿又要疼了。”
“唉,因为我们这几个没用的老家伙,你就要跋山涉水,去那么危险的地方。那潮汐凶手可是出了名的上古凶兽,传说以来没有几人能够狩猎。你还这么年轻,还没娶妻生子过,唉。”大伯不住地叹息,陆铭半是安慰半是开起了玩笑,“大伯,您这说了半天,其实重点只有最后这一句吧。我娶妻生子了再出去闯荡岂不是对不起家人了?您放心,等我回来,不但带着凶兽潮汐,还肯定会顺便给你带回来个漂亮侄媳妇,回来伺候你们二老。”
“走了!”陆铭最后打了一声招呼,转身向着远处走去。
之后便是一眼数年的闯荡生活。
“咚咚咚”突然响起了的敲门声将陆铭从回忆中拉扯出来,他睁开眼坐起身子向外屋的门口看去。
“吃完饭了,来吗?”陆老头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他用烟袋锅敲了敲西屋门的门框,招呼一句不在等屋里的人回不回话,转身向着正屋走去。
饭菜的香味随着正屋门被打开飘进了院子,钻进了一切能够钻进去的缝隙之中。
熟睡中的洛羽秋鼻子动了动,喉咙涌动吞下了一口口水。这一切都被陆铭看进了眼里,他笑了笑,低头咬住了对方突起的喉结。
“唔……唔?”半醒不醒中,洛羽秋梦到自己坐在了餐厅之中,面前桌上摆满了自己喜欢的各种饭菜,服务员小哥哥手里举着筷子恭恭敬敬守候在身边,热情地介绍着每一道菜的来历和制作方式。
自己早已经饿的饥肠辘辘,但是又碍于礼貌不好意思伸手去抢夺对方手里的筷子,自己就只能忍耐着,等待着,直到肚子都忍受不了地咕咕乱叫起来。
“噗,哈哈哈哈……”一连串的笑声将洛羽秋的美梦吵散,他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先是被飘进屋里的香味勾引地咽了口口水,肚子又不可控制地叫嚷了起来。
“起床,咱们去吃饭了。”陆铭坐在窗里,居高临下地低头看着自己。洛羽秋呆了好几秒才将眼前的现实和模糊的记忆连接起来。
此刻自己正在远离城市的深山村落之中,陆铭的老家。
“怎么了?睡了一觉傻了吗?”陆铭起身跨过洛羽秋下了床,蹲到床边让自己的视线和对方持平,“难道要老公抱抱亲亲才能起床?”
“……滚!”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洛羽秋撑着床铺坐起身来,他起身的时候扯到了伤口,丝丝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停了动作。维持着一个别扭的姿势,他伸手摸了下伤口上的纱布。
手感粗糙,这是这里的赤脚医生包扎的,大山里的农村,能够找到纱布就已经不错了,完全不能和医院里那些柔软得如同皮肤的高档纱布比较。
“伤口又痛了?”陆铭关心询问。
“没事,我们去吃饭吧。”洛羽秋回答,说完才又后知后觉地想起做饭的人是谁,但是又碍于自己实在太饿。下火车之前吃的那点零食,早就被这一路颠簸折腾得所剩无几,他脸上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呆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些生硬机械,“这饭……我们可以吃吗?”
“看你喽,你要是不想的话,我再去想想别的办法。”陆铭起身直接帮人穿上鞋子,抱到了地上,“医生说,你的伤口不能遭受太大的动作拉扯,去哪里,干什么,还是要我来帮你把。”
“难不成去哪里都要你抱着我吗?!”
“那也不是不可以啊,只不过……”陆铭露出他那一贯的狐狸笑容,低下头凑近洛羽秋,“我可是需要报酬的~”
“报酬没有,报应说不定会降临。”洛羽秋晃晃头,突然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的伤?”陆铭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蒙蔽,反问了一遍,“我什么伤?”
“你来这里不是疗伤吗?”洛羽秋想起了手机上收到的那些短信。其实早在看到陆老头犹犹豫豫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猜出了个七七八八,但是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出来。
见对方一脸的迷茫,洛羽秋改了口,“没事,就是随便问一句,咱们去吃饭吧。”
“好嘞。”
正屋的房门被打开又关上,陆铭和洛羽秋两人挤在一起站在通向里屋的门口,看着依旧在抽着旱烟的陆老头。
气氛有些尴尬,舅妈看看自己老伴,又扭头看看杵在门口的两个人,用筷子敲了敲碗招呼道,“快进来吧,一会菜凉了。陆铭,去拿两个碗,照顾一下客人。”
“哦。”几乎是毫无感情的一声回答,陆铭转身到碗柜拿了碗和筷子,和洛羽秋挤在一起做到了饭桌边上。
山里的饭菜虽然简单,但比起大城市的更加鲜味十足,不过这一顿洛羽秋吃的食之无味,只是飞快地往嘴里扒拉着饭,企图快点吃完,远离这个别扭的场面。
“你的伤怎么样?”好半天,陆老头突然开了口,还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炖猪肉放到了洛羽秋的碗里。
陆老头的这个举动让洛羽秋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端着碗尴尬又犹豫地红了脸,声音极小地说了一声“谢谢”。
“多吃几块!看你瘦的。”陆老头又给洛羽秋夹了几块肉,洛羽秋手里的饭碗里立刻堆出了一座小小的红烧肉山“今天也不是老爷子我故意的,毕竟你身体里的那个不但威胁着我们整个陆家,更有可能威胁着这整个城市,甚至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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