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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眼中闪过嗜血的光，手慢慢爬上她的脖颈收紧，那么细，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她因窒息而越发涨红的脸色让他兴奋发颤。
时璨不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空气渐至稀薄，她要死了。
无力反抗，脑中像播放幻灯片闪过很多人的影子，喘不上气，她的面容变得有些狰狞。
禁锢猝然消失，空气猛地灌入肺里，时璨被甩到一旁整个人咳嗽不止。她眼泪都快要出来了，样子实在狼狈可怜，男人从她包里拿出了手机。
看了看没进水，拿到一旁充电。
没两分钟便开了机，“你说，我如果把你现在的样子录制成视频发给付延礼，他会是什么反应？”
时璨要疯了，他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四年后还要找上她！
她多想冲上去，但身子像被嵌入与椅子合在一起，她头发早被雨水淋湿，软趴趴贴在脸颊和头皮，眼睛猩红。
时璨尽量保持冷静，“你干这行想要的不就是钱吗？放了我，他会满足的。”
“方齐。”男人回过头来，唇角的笑容嘲讽，“直接叫我的名字比较好，另外，你难道没有觉得自己有点太天真？”
他从角落里拎出根木棍，自地面擦过的声响令人发毛，直直朝时璨摔过来。砰得一声，落到她身后的玻璃窗，碎片洒落一地。
不过分毫的距离，从她头顶擦过。
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可能命丧于此。
身后玻璃窗破了个洞，倾盆大雨飞溅进来，耳边是轰隆的雷声，电压不稳灯光忽闪。
时璨控制不住身体在发抖，但她不能哭，不能退缩，她的无能反而会助长歹徒气焰。
死死咬着下唇，尽管舌尖尝到鲜血的腥气，方齐走过来突然抓着她的长发把她往墙上撞，一下又一下，时璨毫不怀疑下一刻她的脑袋就会开花。
甚至可悲的，她在心里默数，他一共撞了五次，许是觉得她快死了，放了手。
时璨头晕迷眩，头顶有热流顺着脸颊滑下，还能听到他的说话声，“可惜你猜错了，你身上，有其他的东西，比钱更让我感兴趣。”
时璨没了意识。
再醒过来外面天光大亮，面前即是方齐的身影，他在背着她吃泡面。
头顶的血已经干涸，粘腻感和眩晕共同伴随，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吃完饭，洗漱。
其实她的视线是模糊的，有血液沾到睫毛遮挡了视线，模糊看清他踉跄的脚步，他是个瘸子。他的脊背有很多伤痕，像是凌乱无章乱刺的刀伤。
拿了手机过来，揪着她的头发逼她脸向后仰，他拍了照片。
但并不满意，笑起来脸上的刀疤挤在一起，指腹擦过她的脸，像蛇在攻击猎物前吐着信子，“好像看起来不够惨，你觉得呢？要不要在你脸上也划一刀？”
时璨浑身的汗毛竖起，她心里害怕，但不能表现出来。
咬牙切齿问：“所以呢？你到底想要什么？”
“四年了，除了威胁我这种弱女子之外，你还能不能有点别的长进？”她看着他，一字一句：“还是说，你本身就是个懦夫？”
她看见男人瞳孔紧缩，歪了歪头表情骤然变得扭曲，像极了恐怖片中似笑非笑的娃娃脸。
他把手机放回兜里，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时璨眸中闪过惊慌，仅一瞬，被她自以为很好的隐藏。
他却把刀子插进了墙上挂着的一张照片，“你说的有道理，刀子应该留给他。”
“你知道吗，这是他欠我的。”
“放心，我不会要他的命，我的目的只是让他生不如死。”刀子拔下来，轻轻划在时璨手臂，鲜血侵湿了单薄的衣衫。
长指扣着她的下巴，“这才是绑你到这的原因，四年前的账，是时候算清。”
照片翻过来，时璨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那……是付延礼的脸。
来自于四年前。
——
付延礼从来没有失眠的习惯，可又一次为时璨破了例。
她整整一夜没有回来，且昨天后半夜就已经失去了消息。
付延礼几乎是意识到问题后第一时间报了警，秘密搜查，可丝毫没有消息。
公司附近监控出现故障，暴雨冲刷掉了可能存在的证据，无法准确定位时璨的手机所在地……他得到的结果只有这些，一怒之下险些掀了警察局的桌子。
张警官淡定的多：“有没有可能是去了附近的朋友家，只是还没来得及通知你。”
“你觉得可能？”他嗤笑，瞬间脸色又冷下来，“我了解她，事情绝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付延礼转身往外走。
进度太慢了，他没有时间再等下去。
他送给时璨的戒指被改装过，有定位系统，可此时完全查不到半点方向。
被什么东西干扰。
付延礼合上电脑，一脚踹在座椅下，刘助理透过后视镜望见他焦急的神色。
脸色阴沉得吓人，双眸赤红，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起。他不断警告自己，要冷静，这时候慌乱不会给事情到来任何好处。
可情绪是控制不住的。
付延礼绞尽脑汁想不出任何可能带走她的人，盛均舟还被关在铁栅栏里，昨天夜里也没有发生交通事故。
除非……
付延礼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他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可拐卖会持续工作到这么晚吗？
不会，一定是他想多了。
付延礼手在抖，他自己没察觉，刘助理转过身来：“付总，我们……”
“你有好办法？快告诉我，我到底应该去哪找她？”从未见过他这般张皇失措，冲过来揪着刘助理的衣领，后者垂了垂眼帘。
“抱歉。”他说。
付延礼道：“滚出去。”
刘助理：“付总，你胡思乱想不是解决的办法……”
“我让你滚，给老子滚出去！”付延礼胸膛剧烈起伏，他不需要添乱惹他生气的人，刘助理欲言又止，“再多说一句，去财务部结工资滚蛋，你以为你是谁，在我身边时间长就可以随便对我的行为指点？！”
刘助理自嘲地笑了笑：“……”
对，是他的错，他只是个员工。
哪有资格和权利说这些。
刘助理正在解安全带，付延礼却着急忙慌先他一步下车，他决定去见盛均舟。
手机响了，是三条短信，文字加视频。
付延礼踉跄向后退，多亏扶住一旁的树才不至于晕倒，他近乎忘记心跳是什么感觉。
视频内是时璨伤痕斑驳的脸。
紧接着，下排一道地址。
【想她活着，马上来这个地方，不许报警，不然我自己也不能保证到底能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但是想必付先生是不会容许有一点意外发生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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