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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和香凝齐齐应是。
孙嬷嬷又道：“大小姐，您别怪我老婆子有些自作主张，奴婢到底是奴婢，若是奴婢犯了错，您大可以训斥的。但是出门前老太太说了，大小姐乃是金贵之人，所有的东西都得上得了台面。往日，是沈府的李姨娘把持着家，所以这沈府里里外外无一不小家子气，奴婢旁的也管不了，只管这玉壶院便是。”
声音是大了些，态度是嚣张了些，但是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沈清如依旧微笑，“嬷嬷，您还有什么想法，尽管提便是。”
“是，多谢大小姐信任！奴婢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玉壶院日后就是大小姐您出阁的院子，风水还是摆设都需要讲究。人便是风水，要是用人不善，大小姐日后可是会后悔的。”孙嬷嬷说到了关键之处。
沈清如心里赞同，可不是嘛，上一世就是身边人出卖她，背叛她，唯一信任的香凝早早就被沈茵茵弄死了，而秋霜姑姑也因为对她失望透顶早早就告老还乡了！
“那，依嬷嬷之见，该如何？”
“大小姐的内屋不是谁都能进来的，管账务的，管女工的，管外院的都该分个三六九等的。免得有些不成器的吃里扒外！大小姐的母亲，我可怜的小姐，当年就是偏听偏信，被人背叛，才死的不明不白！”
秋霜听到孙嬷嬷如此直白的话，心中震惊，免不得提醒，“孙嬷嬷虽然是老人了，但是秋霜认为有些不该说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然孙嬷嬷却道：“大小姐如今已经及笄，日后还要嫁人，面对问题就要解决。咱不能柔弱可欺，落了下乘！有些伤痛与其放在心里还不如拿出来，直接解决问题，让那些恶人无所遁形！”
“而且，大小姐日后是要做当家主母的，若是管理不善，后院那些女人难免不把大小姐放在眼中。”孙嬷嬷来到此处的目的不仅是护着沈清如，更是要来培养未来主母的。
秋霜都觉得这些话委实难听了些，但是沈清如却是一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只听沈清如出声说：“母亲走的早，从小到大是没人跟我讲这些道理的，孙嬷嬷说这些话，对我来说就是醍醐灌顶，嬷嬷，你是外祖母派来的，我也知道您不并不在老家，您是从宫里出来的老人了，到我这，委实是委屈您了！”
“大小姐客气，年轻时候的确是伺候在太后身边的宫女，后来年纪满了出宫，便嫁到顾府去了，后来大小姐母亲出事，奴婢不得已连夜逃走，因为，李姨娘要灭口！”孙嬷嬷说清始末。
秋霜对于当年之事略有耳闻，但是她在外院伺候，并不清楚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孙嬷嬷，您知道当年内情？”秋霜震惊之余问出了口。
孙嬷嬷点头，“不全然清楚，但是知道夫人当时早已气数已尽，神仙难救。”
沈清如坐在椅子里沉默。
秋霜很是关切地询问：“小姐，您没事吧？奴婢拿着热茶来为您压压惊吧！”
沈清如平静道：“无碍！”
香凝前来为沈清如轻柔太阳穴。
沈清如道：“孙嬷嬷，当年一事我会好好查清，您日后便负责玉壶院内外，秋霜和香凝在内屋伺候，素蝉和香芸便在外院伺候着，您看如何？”
“奴婢感谢大小姐看得起奴婢，奴婢尽力而为，绝对不会让大小姐受一点儿气！也烦请大小姐再细分一些。”
“秋霜姑姑负责内务，香凝负责外事。”
孙嬷嬷认为可以，香凝和秋霜都长舒一口气，日后还要更加尽心尽力才行。
沈清如又安顿几句，“虽然如今我有了掌家权，但是许多人都是李姨娘的，未必听我的话！有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些小人行径，是很难预防！大家都不要掉以轻心，务必要低调行事，不可颐指气使！”
若是有人仗着她撑腰，做些不入流的事情，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众人应是。
孙嬷嬷满意沈清如这样的态度。
随后，秋霜引着孙嬷嬷去安置平日里所需的物什。
香凝陪着沈清如继续看账本。
“小姐，这账本有问题吗？奴婢是一点儿都看不懂。”她看着厚厚的两摞账本，心里都替小姐主子发愁。
“问题自然是有的。”
“幸亏小姐您这两年都是学做生意，会看账本。”香凝自豪说道。
“秋霜姑姑也会看，想必孙嬷嬷也会，有她们相助，这些账本迟早看完。”沈清如很有耐心。
“那奴婢打下手，学着做几道好菜，给小姐做些护目的美食如何？”
沈清如笑着点点头，“你去看看安置好了没？没有我的吩咐你们不要进来。”
“是，小姐。”香凝明白，看账本就是要安安静静看，她总是问题很多，还要忍不住问这问那，扰了小姐清净。
顾宏远到玉壶院来转了一圈，看到沈清如的处境之后，还是很满意的，便没有吃晚饭，傍晚前便赶回去了。
秋霜和香凝一开始挺讨厌孙嬷嬷颐指气使的态度，但是过了三五日之后，便全然改观。
孙嬷嬷起的早睡得晚，勤快细心，还做的一手好菜。虽然年纪大，但是记忆力却极好，三日功夫便把沈清如的作息时间摸得准确。
晚上还要帮着沈清如看账本，很多账目看过一次便了然于心。
哪个铺子在赚钱，哪个铺子亏钱，那个账目是作假的，全然都分的清清楚楚。
李婉以为沈清如至少花上一两个月时间才能整理出来，而且还不一定发现问题，毕竟她极有自信把账本做得很平，让人查不出漏洞。
可是谁知，沈清如带着几个婆子竟然半月时间便全然搞定，还把沈家的铺子、庄子都去实地了解了个遍。
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顾家老太太要带着子女们去清台寺上香，老太太便想着让沈清如也去。
沈清如便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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