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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现在要趁热打铁，为夫人报仇，将李姨娘当年所犯的罪，要一一揪出来的，奴婢建议不留活路。”
沈清如看向窗外沉默起来。
孙嬷嬷又说道：“大小姐善良，是在为二少爷考虑，担忧他日后没娘走上歪路。可是，李氏又何曾又心疼过大小姐您一次。”
沈清如自然知道这其中厉害。
“我是担忧爹爹，他这些年一直没有续弦，与李姨娘也是关系一般，若是府中大乱，对爹爹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沈清如担忧父兄。
“那小姐如何打算？”
“先等哥哥成亲吧！哥哥成亲，生儿育女，府中热闹，爹爹心中有所寄托，倒也不怕没了那位。”沈清如自然心中有打算。
她已经听说爹爹在为哥哥说媒，哥哥优秀，婚事应该很快就能定下来。
“是，听小姐您的。”
吕念茹前来看望沈清如，沈清如正在摆弄她的那些药。
吕念茹知道沈清如这几日心里不痛快，自然也不提之前之事。
沈清如让着表姐坐下，“表姐怎么过来了，瞧我这里乱七八糟，你可别笑话我！”
“不想让我来？还是怕我说你与哥哥的婚事？”吕念茹打趣。
沈清如自然不是那个意思，“倒不如你来做我嫂嫂吧，若是沈家有你，肯定和睦堂堂，福寿广。”
吕念茹笑笑不语。
沈清如便是明白，吕念茹其实并不喜欢自家哥哥，难道还真的喜欢那个病痨鬼不成？
“看来姐姐是有心上人了？”沈清如笑着试探着问。
“嗯，一早就有，如今我也退婚，应该也是快了。”吕念茹平淡的就如在说旁人的事情一般。
沈清如用肩膀碰碰吕念茹：“表姐，透露透露呗，到底是哪位公子这么有福气，得到表姐您的青睐？”
“宋乾。”
沈清如心下一惊，果然是宋家的那个病痨鬼。
“表姐，听闻宋公子缠绵病榻，你也无怨无悔吗？”
“他是为我掉入寒潭，落下一身病，若不是他，是没有现在的我，我怎么能弃他于不顾？。”
沈清如顿时沉默了，原来一直都是她想狭隘了，没想到吕念茹与宋乾之间竟然是性命相关的事情。
吕家定是不让女儿嫁给一个病秧子，才许到了陆家，现在与陆家退婚，吕念茹定是无法再谈好得婚事，自然就可以嫁到宋家去。
宋家也是大家族，人多，听闻宋大人小妾就要七八个，这宋乾是嫡长子，母亲又懦弱，吕念茹嫁过去也是很累的。
“表姐，宋家家族也很乱是不是？”
“可不是，所以待我去给他们平定内乱。”吕念茹似乎自信满满。
沈清如笑着说道，“表姐，鹤儿看好你。”
“那你呢？两位表哥你都是没瞧上，你这心里到底欢喜谁？”吕念茹喝着茶水，有些漫不经心问道。
沈清如无奈道：“真是没有喜欢的人，瞧着男子负心薄幸，我倒是心里有些发憷。”
“看来，先前睿王一事，对你伤害很大。”吕念茹拍拍沈清如手背，以示安慰。
沈清如点头，承认。
为了爱一场，上一世，她可是丢了自己的性命，连同最疼爱她的父兄的性命也一道丢了，她成了天下的笑柄，成了最可笑的傻子。
吕念茹却又道：“你想要动他，还需进一步再谋划的，他到底是龙子，敢动他的人没有几个。”
沈清如点头，可不是么？
她如今根基不稳，又不想托着父兄下水，她就得另外谋划，令寻可以依靠的力量。吕念茹真的是很懂她，让她心中甚安。
她活了两世，寻到这样一个知己不易。
“表姐，你与众不同，让人敬佩，我以为你会骂我不知好歹，不懂事。”沈清如微微红了眼眶。
吕念茹笑着道：“骂你作何？你嫁人不嫁人与吕家又关系不大，我是闲着没事做不成？”
这句话中打趣意味很重，沈清如笑了起来，“表姐可不就是闲着无事前来看我了吗？”
“谁说的，我还打算去瞧瞧阿乾。”吕念茹就这样大大方方说了出来。
说完话，吕念茹便起身道：“我这厢便走了，你也不用送我，我认识出去的门。”
沈清如硬要送吕念茹出了玉壶院的门，吕念茹道：“别送到府门外了，大将军府还是独来独往的好，免得被有心之人猜忌。鹤儿，若是实在做不到便放弃，到底还是姓名要紧。舅父这些年把你捧在心尖上，你要是有点三长两短，舅父怕是受不了的。”
沈清如感谢吕念茹的肺腑之言，“表姐，我记住了，我定当保护好自己，不让你们担忧。”
“鹤儿，无论如何，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那日，在私塾冷落你，便也是演戏给她们瞧的，你别放在心上。如今，我与你是光明正大的姐妹。”吕念茹为那日之事道歉。
沈清如的确是一直放在心上，如今说开，她便释怀。
吕念茹是她活了两世，见过的最通透的女子，最清醒的女子。
吕念茹离开不久，便有人前来报说，李姨娘已经到爹爹院子闹事。
李姨娘被人抬着到前院，她哭着喊着为沈茵茵求情，身为母亲的她，她愿意一死，换沈茵茵回来。
孙嬷嬷跟在沈清如身后，低声道：“若是想死，何必吼着叫着要死，她若是真的死了，老爷定是会让二小姐回来的。”
这话糙理不糙，沈清如冷笑一声，“爹爹除了头疼，还能有什么办法，我进去给爹爹送些安神的汤。”
沈清如进来，李婉顿时不哭喊了，她看着沈清如的眼神里含着怨恨，含着杀气。
“姨娘，小心身子骨，我进去给爹爹送点汤，你先歇一会儿。”
而后她渐渐靠近李婉，低声道：“姨娘，你就是吼破嗓子，也是无济于事的。”
李婉疯了一般，“你胡说，你胡说什么，老爷不会不管我的。”
沈清如轻盈避开，端着去火的银耳汤进了父亲的房间。
“爹爹，您注意身子，您喝点汤，去去火。”沈清如温柔说道。
“放下吧，我过一会儿喝。”
“爹爹，要不然就把茵茵叫回来吧，姨娘这么闹也不是办法。”
“胡闹，她犯了错，理应受罚，怎么能说回来就回来呢。”
“爹爹，您休息吧，我去打发了李姨娘吧。”
“别管她了，让她去闹吧。闹乏了，自然该走了。”
沈清如应是，“爹爹，那我先回去了，有事您叫我。”
“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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