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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敢大着胆子说皇帝下手没个轻重。
此番，沈清如回来，孙嬷嬷几人见沈清如一脸疲态，也是不敢问东问西。
沈清如靠在软榻闭上眼睛小憩，回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好在都算是一切顺利。
她知道孙嬷嬷几人都不目不转睛的瞧着她，她无奈道：“秋霜姑姑，你来为我的额头擦点药，今日好药大概收到了十来瓶，先用安王送我的那瓶吧。”
香凝笑着说道：“小姐，程世子也过来了，拿了不少好东西，但是知道老爷晕倒，你也不便见客，他喝了一杯茶便走了！”
“嗯。”
香凝见沈清如神色淡淡，她还觉得有些失望，她觉得程琛人很好，只可惜她小姐瞧不上。
孙嬷嬷道：“小姐，事情已经成定局，您便安心歇着吧！”
孙嬷嬷就是孙嬷嬷，什么都是知道的。
沈清如点点头，“抹完药，我吃些东西。”
香凝赶紧去小厨房来看。
得给小姐做些败火的，清心的，爽口的食物才行。
秋霜小心翼翼抹药，沈清如明明很痛，但也是不出一声的。
秋霜心疼：“小姐，您要是疼了，您就吱一声，奴婢给您再轻一点。”
沈清如挤出一丝笑容：“不疼，我一点儿都不疼，姑姑妙手。”
秋霜抹药结束，便心疼着捂着嘴出去呜咽了。
孙嬷嬷叹气，沈清如身边的人善良有余，能力不足，这番作态，只会让主子更加难过。
“小姐，您不要放在心上，老奴出去再劝劝。”
“姑姑，是一直把我当做女儿疼爱，才会如此，嬷嬷您不要太过苛责于她。日后，我出嫁，便想着让她一家人团聚，总是跟着我，也不是长久之计。”沈清如自有打算，孙嬷嬷的想法她是知道的。
“小姐，您若是这么考虑，老奴便是心满意足。毕竟老奴也老了，不知道还能陪着小姐您多久，但是只要小姐不嫌弃老奴碍眼，老奴这一条命都是小姐您的。”
沈清如握住孙嬷嬷的手，“嬷嬷，玉壶院幸亏有您！沈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不是嬷嬷你们帮衬着，我一个人怕是应付不过来。”
“小姐，您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些都是奴才们该做的。”孙嬷嬷很喜欢沈清如，对下人们很是宽厚，竟然为了救香芸，还闹了奴隶场。
“嬷嬷，香凝、香芸、素蝉几人年轻，有时候不知轻重，还要劳烦嬷嬷您多费心，但愿日后能在夜王府用的着。”沈清如思谋甚远，她如今不能只顾眼前，还得考虑长久。
孙嬷嬷虽然知道沈清如一直在为入夜王府的事情游走忙碌，但是听沈清如这般说出来，她心下还是震惊了一瞬，“小姐，您真是要确定去夜王府吗？”
“嗯，圣旨应该很快就下。完婚的日子，还说不准。皇帝疑心很重，这个时候我们只有静待。”沈清如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未来的打算。
“小姐，若是不成最好，老奴还是希望您嫁到平常人家做正头娘子，那才是真的和顺，一旦入了皇家，那些是个糟心的事情，会让人疲惫不堪。”孙嬷嬷说着掏心窝子的真心话。
沈清如无奈的很：“嬷嬷，这是我的宿命，而这条路也是我自己挑选的，再苦再难也得走完。”这一世她再也不能浑浑噩噩，必须要为家人做点事情。
“小姐，老奴陪着您，不管多难，老奴只要还有一条命在，都会助小姐您一臂之力！”孙嬷嬷眼眶泛红。
沈清如拍拍孙嬷嬷的手背，“嬷嬷，我没有母亲，您就犹如我的母亲一般。”
孙嬷嬷低眸忍着眼泪，“没娘的孩子最苦了。小姐，老奴何德何能呢······”
香凝端着些吃的来，沈清如吃了不少，刚打算入睡，便听外面说老爷过来了。
沈清如赶紧起身到外面来迎接。
星辰密布的夜，吹着一丝暖风，让人感觉舒服。
“爹爹，您身体不适，怎么还亲自过来了？”沈清如主动关心问询搀扶。
沈玉成叹气：“这个时候你爹要是还能睡着，你难道都不会觉得你爹心宽？”父女哪有隔夜的仇，骂也骂了，气也气了，再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爹爹，您这是豁达。”沈清如赶紧过来扶着爹爹手臂说道。
“哪有你豁达？你只想着说服皇帝入夜王府，可否想过到夜王府事事忧愁？今日就在你入宫之前，皇帝已经下旨定了康乐郡主为夜王侧妃，六月就要入府，而你到时候又怎么去？”沈玉成忧心，揪心，担心，痛心疾首·····
沈清如自然已经听说这事，爹爹昏迷的时候，外祖母就将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情给她说了一遍。
她便断定，娶正妃只是个幌子，秦夜宸心悦之人便是顾彩衣，要不然正妃还都没进门，便答应侧妃入门了。
“爹爹，女儿便是知道无论何时您关心的便是鹤儿，可是夜王乃是亲王，皇上的亲弟弟，他若是没有几个侧妃才是怪的！女儿若是真能入夜王府，女儿便是守好自己本分便是，他就算看在您的面上，她也不会苛待了女儿去！”沈清如只能这把宽慰父亲，那顾彩衣瞧着便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怕是到时候与她矛盾很多。
不过，她又何曾怕过谁！
“你就是个傻孩子，自找罪受！”沈玉成依旧心疼，沈家到底是还是躺了这趟浑水。
“爹爹，我自己个过的好，不算好，只有您和哥哥过的好，才算真的好！”她这一世必须要保护父兄，护着身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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