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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天鉴记 > 第二十三章:为什么,她会有跟我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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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籁俱寂,只有更漏滴答滴答的响,我盯着头顶的帐子,努力理清思路可脑袋依旧是一团乱麻,越想越乱,我叹了口气拢住被子打算睡觉,结果刚闭上眼就感到有个温热的东西在舔我,从手心舔到手腕最后来到了脸上。我几乎是要跳起来:“白啼!”

    火眼白啼喷了声鼻,张着大嘴露出长着细小肉刺的大舌头:“殿下。”

    我扣住它毛绒绒的大脑袋,这一刻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高兴看到它:“白啼你怎么在这里,你这些时日去哪里了?”

    火眼白啼叼住我的手腕就往背上甩:“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抵着它的背抗拒道:“你要做什么?”

    “你还想不想恢复你的身份了?”白啼猩红的眼直视我内心深处,“你是不是真的打算就这样到死?”

    我没说话,白啼望了望外面像是时间紧迫很着急的样子:“时间快到了,寒鸦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走?”

    我在考虑,现在的情况其实正是我日夜所盼的,若是走了这一趟只怕便是要回到以前的生活,可若是不走我能带着顾虑甘心赴死吗?

    “寒鸦!”白啼烦躁的刨着地。

    我拽了件衣服披在身上翻身骑上白啼:“走。”

    白啼带我回了山阴,一路避着山使山吏悄悄潜入了山阴深处。

    它要带我去见鄞昼。

    山阴深处历来关押的是重犯,我在山阴当了这么多年永夜使也不过知道里面关过两个人,一个是妄图弑君的前代青州府君还一个就是鄞昼。

    我料想中的山阴深处应当是个阴森恐怖的地方,但没想到阴森是有了,却跟恐怖完全沾不上边,有山有水有花有草,竟很有些宜室宜居的意味。

    鄞昼坐在水边,半副袍子都浸在水里,面色很白,声音也有些喑哑:“你终于来了,我等你等了很久了。”

    我朝他走过去:“你让白啼把我带过来是想告诉我什么?”

    “寒芜你恨么?”鄞昼突然问道。

    我觉得他的问题莫名其妙:“我恨什么?”

    他又神神秘秘的笑了:“我带你去见天鉴吧。”

    鄞昼思维跳跃的太快让我有些跟不上:“天鉴书?你被关押还能随意行走?”

    鄞昼凉凉的道:“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我只当是他多年积压还在并未十分把这话放在心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鄞昼不回答:“寒芜,天鉴都让你看到了什么?”

    我一愣:“啊?”

    鄞昼偏着头看我:“你昏迷的这些时间里,总不可能什么都没记住吧。”

    我垂下眼帘无奈苦笑:“我见到了祖神,他说我不堪为君,他还说天鉴书中有三千大千世界,我得一一看过才能当个合格的真神。”

    鄞昼便露出嘲讽的笑意:“他的算盘打得很好。”

    “这真是个新奇的事,你跟三尸哪个都没我活的时间久,可知道的事却偏偏比我要多很多,我连自己的身世都闹不明白可你们俨然是无比清楚的架势,但三尸是满口胡说,那你又能说个什么版本?”我双手抱胸,眉宇间难掩戾气。

    鄞昼整个人都暗淡了下去,正如摇摇欲熄的灯:“我从没害过你,我也从没想过伤害你,我确实做过许多道法所不容之事,可我那都是为了保护你。”

    我撇清关系:“别拿我当挡箭牌,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你又何曾问过我,我是否愿意接受这份好,你所谓的好对我而言亦是好么?”

    鄞昼的表情像是听到了匪夷所思的话:“你怎能质疑我对你的善意?寒芜,我何事不是为了你的感受为先!”

    我眉心剧烈跳动了一下,已是有股邪火冒了起来,他不说这话倒还罢了,说起这个岂不是叫我怒火焚身:“相和的事是以我感受为先?羞辱阴阳逼迫我也是以我感受为先?”

    鄞昼被问的哑口无言,我却仍不解气:“你肯收留我,我很感激你,这份情分我也万分珍惜,你想娶我我也并不介意嫁你,可你不该以我的名义做出这些事,更不该如此败坏咱们的情分。”

    鄞昼转瞬就笑了开来:“你只是不介意却并不是心甘情愿,寒芜你爱上阴阳了。”

    他的话无稽我也并不想理会,毕竟我来这一趟也不是为了掰扯这些事的:“你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鄞昼叹出了一口长气,神情已然落寞至极:“芜儿,我是当真想护着你,那些事我只盼着你永远不会知道。”他见我不耐烦,就又叹了一声,“三尸所言并不全是胡说,待你见到天鉴你就什么都明白了。”他说完这话起身就走,袍子拖在地上洇出大片大片的水渍。

    我跟在他后面左走右绕,穿过一个石壁鄞昼停了步子,我打量了下四周:“天问大泽?山阴深处竟连着天问大泽?”

    鄞昼没搭理我但整个人都恭敬了起来,我更加狐疑:“可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我在这儿住了这么久还能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鄞昼这才看我一眼,问出的问题惊出了我一身冷汗:“你确定你对这里足够熟悉么,殿下?”

    我应当对这里熟悉,我初入山阴时就住在这儿,与其他人而言这是一种殊荣,天问大泽是离巫天子最近的地方,必须是非常信任的人才有资格住的。

    我还在这儿盖了一处小房子,三个屋子外带一个小小的院子一住就是将近一千年。在我搬去府君府后这院子也并没有荒废,三不五时我也会回来再住些日子。

    应当既是否定,现如今的天问大泽处处与当初一样却处处又透着不同,更重要的是透着久居的气息,可我分明已有数年不曾回来,那住在这儿的又是谁?

    “是天鉴。”鄞昼像是突然学会了读心术,“你与她必有一见,到底是天命注定,即便我拦了这么多年也始终拦不住。”

    我起先并不明白鄞昼为何要百般阻拦,直到我见到了天鉴。

    我一直以为天鉴书只是本厚厚的书,就像我在琅?种兴??哪切┨焓橐谎??峁??歉鋈耍?故歉龇缱舜略嫉呐?恕M贩⒑艹ぃ?沟降厣希?⑸?创?说愕愕幕遥?路鹗潜涣已娣偕展?蟮幕医??羯?埠馨祝?鹤啪貌患?艄獠♀??闹矢校?佳酆艿??嘎蹲攀枥洌????呕遥?苫仨?淙词橇鞴忪陟凇

    我望着天鉴的脸,觉得血液都不会流了,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我僵硬的回过头想去问鄞昼,可我什么都说不出,我连嘴都无法张开,怎么可能呢!

    天鉴的声音是清冷的,泠泠如玉很是好听:“寒芜,好久不见,推迟这么多年咱们终于见面了。”

    我像是要哭了,我也不知为何,可眼睛酸涩难堪嗓子也疼痛难忍:“骗人的吧?这是骗人的吧?”

    天鉴带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笑盈盈的看着我。

    我终于大声质问出来:“为什么,她会有和我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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