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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书网 > 宋家嫡女宅斗日常 > 第一百六十七章: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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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因着皇太后的丧仪,锦秋与周劭时不时便要入宫一趟,偏她舅母心伤,再加上天儿转凉,便患了风寒。上了年纪的人一病起来了不得,没两日便连床也下不来了,只能暂时留在京城。锦秋也亲自去探望了几回,又命府里的医官前去诊治,才略有好转。

    周劭体谅锦秋怀着孕两头跑辛苦,能推的场合便都替她推了,就连十月初七太后下葬也都是他独自去送的。

    皇帝也体谅锦秋有孕,恐送葬冲撞了胎儿,便没计较,倒是落了其他几位王妃的口实。不过周劭这人最是洒脱,连皇帝都没说话,其余那些个人爱嚼舌根便去嚼罢,横竖他们就要回封地了。

    锦秋的肚子已近七个月了,她现下尤其嗜睡,站得久些便觉疲累。前几日见了一回苏主事,不过坐了半个时辰,她的身子便有些受不住。

    苏主事将赵臻被毒杀的案子破了,下毒的是个狱卒,下毒次日便自尽了,至于背后指使的人,便是朱贵妃。而如今朱贵妃也服毒自尽,算为赵臻报了仇,她对他的愧疚才稍减些。

    她终于可以安心养胎了,只是自从孩子月份大了,她的脾性也愈发大,时不时便要找找周劭的茬儿,周劭只能由她打由她骂,完了自己去练练字静一静心,回来又是个皮实的丈夫。

    这还不够,锦秋现下口味刁得很,爱吃酸,寻常的腌菜不吃,一定得吃关东腌的菘菜。

    今日用午饭时周劭挨着她坐,为她夹了一夹腌菘菜,锦秋竟破天荒地说了一声:“王爷,我近来可无理取闹了些?您堂堂王爷之尊,为我夹菜,平日里还得受我驱使,说出去人家恐要说我矫情,说我是个悍妇了。”

    周劭嘴角一勾,心道你倒还晓得自己凶悍?旋即却故作愤怒道:“我的王妃谁敢说矫情说凶悍?我乐意伺候谁管的着?况且我当初不就是看你矫情又凶悍才娶的你么?”

    锦秋捉筷子的手一顿,一时竟不是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她放下银筷子,肃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当初对您凶了么?矫情了么?”

    周劭一声儿不言语,继续挑他的菘菜,“没有,本王初次见王妃时便觉这姑娘生得好生貌美,性子又贤淑,娶回去做王妃再好不过了。”

    若是依着他先前的性子,定要实话实说,可这两个月来被她的反复无常吓住了,想着还是顺着她哄着她的好。

    锦秋很满意地嗯了一声,从碗里夹起一片腌菜放入口中咀嚼,酸得眯起了眼,这味道真是撞在她味蕾上了,欲罢不能。

    “前儿我已同皇兄禀明,待你生了孩儿便与你一同去封地,今后再不回京了,你意下如何?”

    “也好,我现下这模样不宜舟车劳顿,别说是舟车劳顿了,便是在这院子里走两圈儿都觉着累。”

    周劭一笑,夹了片鹿脯搁在她碗里,让她多用些。

    ……

    二人用过午饭,周劭扶着锦秋在七录斋前散了散,便听得来人禀报说朱奥和罗裳过来探望王妃,于是二人到大堂迎人。寒暄了几句,周劭便同朱奥到廊上说话去了,而罗裳则扶着锦秋,一同入了内院。

    朱奥今儿一身藏青色右衽,朴素又显稳重。周劭与他并肩而行,时不时看他一眼,道:“本王瞧你较先前端稳得多了,当初苦口婆心说了你多次也无用,果然还是得历一次劫难。”

    朱奥抿唇苦笑,道:“怪我那时没听王爷的劝。”

    “如今你们在庄子上过得可好?若短了银钱,或有什么难处,便来寻本王,本王年后便回封地,那时你再来寻,便得千山万水的跋涉了。”

    朱奥侧头,冲周劭一笑,那笑里多了一分恭谨,也仍有几分当初风流倜傥的小公爷的影子,他说:“家虽抄了,祖上的庄子和祠堂还在,银子不缺,你放心罢,我可不是来打秋风的,我是来这儿正经同你道别的,剩下几个月我得闭关了,母亲现下管得我很紧,明年若是不能高中,她恐怕要打断我的腿,我如今也为人父了,再让母亲打,不好看相。”

    周劭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道:“士别三日果然当刮目相看,今后朱家重振门楣便靠你了!”

    朱奥笑而不答。

    “不过你得记着,莫再像你爹那样贪污受贿了,那不是正途。”

    “王爷安心罢,”朱奥顿住脚步,深深望着他,拱手道:“王爷,姑母联合我爹陷害你的事儿,对不住了!”

    “过去了,都过去了。”

    ……

    那边厢,锦秋被罗裳搀着回了七录斋,一路上罗裳都在问锦秋怀孕有什么感受,会不会觉着身子重,夜里又如何睡。

    锦秋一一答了,还打趣她:“你去岁便已及笄,若想体验,自己嫁个人,怀一个便晓得了,还是说……你已有了打算,特地先来问问我这个有经验的?”

    罗裳少有的羞红了脸,端起玉几上的茶盏以作掩饰。

    锦秋却愈发不放过了,故意伸长了脖儿凑过去,笑道:“怎的还害羞了?可是有了中意的人,不肯告诉我?”

    一说到这儿,罗裳却放下茶盏,垂眸盯着青砖地面。

    “怎么,你还惦记着我表哥么?”锦秋心疼地拉过她的手,轻抚,语重心长道:“过去的人便过去了,若我表哥在,他必定也愿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其实锦秋虽这样安慰她,但心里也放不下,有些人是过不去的,那是在心里撕开了道口子,即便愈合了那伤疤仍在,甚至隐隐作痛。

    罗裳嗯了一声,她抬起脸做了个违心的笑,道:“过几日卢家便要下小定了,我先前总说卢春生不好,让我娘回了他家,后来又看过几个,忽而觉着他亦不错,不言语的模样我越发喜欢了,也许最后我还是要与他做夫妻罢。”

    锦秋看出她笑得勉强,宽慰道:“你们都是很好的人,卢公子我曾见过几面,才高八斗,得陛下赏识,且他是少有的没有坏心思,极纯粹的人,同你一样,成婚后你们必定琴瑟和鸣。”

    罗裳微微颔首,当初得知赵臻未死时,她无论如何也不肯嫁卢春生。可赵臻去了后,她便没所谓了,嫁给卢春生也不介意,横竖都是嫁不爱的人,至少这个是她母亲喜欢的,而恰好他不言语的样子又与赵臻那样相似,那便他了罢。

    这世上不是谁人都有王妃的幸运,能嫁给自己最爱的人,更多人是像她这样,嫁一个合适的,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要问遗憾么,也是有的罢,可再遗憾,人还得往前走。

    ……

    送走了朱奥和罗裳,三日后便是她舅父舅母归家的时候。

    旭日东升,渡口已泊了好几艘大船,船工来来往往搬运着货物,吆喝声、谈笑声传得很远……

    矮堤上,赵氏夫妇并肩而立,眺望远山。赵夫人捧着赵臻的骨灰盒,轻轻摩挲着,风扬起他们的衣袍和灰白的发。

    锦秋行动不便,由周劭托着腰缓缓走过喧闹的人群,她望见赵夫人手中的骨灰盒时,略顿了顿步子,搭着周劭的手也微微用力。

    周劭温暖的手反握住她,扶着她继续往前走。

    “锦秋!”远处的赵夫人望见锦秋。

    锦秋重又扬起笑脸走过去,走到他们身边,先是端详了一回赵夫人的脸,道:“舅母今儿的脸色较前几日好了许多,不过江上风大,您还得多留心。”

    赵夫人轻轻颔首,一旁的赵老爷为她拉了拉织锦披风。

    “这些日子多谢王爷王妃的照顾了,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恐怕受不住折腾就散了架了,”赵夫人将骨灰盒递给一旁的赵老爷,伸手去拉锦秋的手,“先前的事儿该忘的都忘了罢,我就是忘不了才得的病,现下心里坦然了,病也就好了,人这心里头不能有疙瘩,不然迟早也得憋出病来,你表哥他……他是没福气,你切莫为此自责,该放下的要放下,往后的日子才能走得轻便!”她温柔地轻抚锦秋的手,不仅抚了她的手,更抚平了她的心。

    锦秋眼泛热泪,她感激舅父舅母宽宏大量不怪罪她,郑重回道:“锦秋谨记。”

    “夫人,该上船了!”一小厮抱起个大箱子,提醒二人道。

    “我们该走了,王爷王妃也请回罢,”赵家二老朝二人扬了扬手,而后迎着江风,由婢子搀着往甲板上去了……

    锦秋与周劭便立在矮堤上,目送二人……

    蓝天白云静静倒映在水中,飞鸟与鱼儿嬉戏,船桨划破水面,天上起了涟漪。

    直到船缩成个黑点,再看不见时,锦秋才放下摆得酸疼的手,由周劭搀着往回走。

    “锦秋,昨夜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

    “梦见我们在西京的宅邸里,妙儿在竹席上瞌睡,你在长榻上绣花。”

    “妙儿是哪个?”

    “自然是我们的女儿。”

    “我们的女儿?”

    “我当初梦见娶了你,后来果真就娶了你,这回梦见一个女儿,想必也是上天的启示,你要为我生个粉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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