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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惩罚莫公子,明明是这个家伙挑衅在先,出言不逊,手脚不干不净!”薛家唯反驳道。
“这里是夏源书院,你们自然该惩罚本院的弟子,与我何干?”姜自达自以为潇洒走开。
“薛小姐也想受罚吗?”莫知府的目光落在出头的薛家唯身上,他当真会做到不畏富贵,一视同仁,莫言商立刻回道,“弟子甘愿受罚。”
厚实的刑杖呈上,莫言商就跪在书院戒律之前,莫知府握着刑杖第一板就让所有人看得出他没有一丝徇私枉法,打亲儿子下手颇重。
两板,三板……莫言商板直身躯挨了父亲下狠手的整整十杖。终于夏院长都看不下去了,出面说道:“既然是家法院规双重责罚那另外十杖就让我这个当院长的来吧。”
夏院长从莫知府手里接下了刑杖,继续惩罚,他的手法拙劣,力气全都用在呐喊声上,“十一!十二!十三……”
但是也没人会戳穿夏院长的弄虚作假,姜自达目的已达,莫知府虽然古板,但又岂能真的巴不得唯一的儿子被打死。
“二十!唉累死了……”夏院长拄着刑杖上气不接下气。
莫言商扑倒过去,莫知府起势去扶却又薛家唯和言天赐抢先了他这不合格的父亲一步。
“莫公子你没事吧?”薛家唯鼻头一酸眼睛就红了,如此严厉,不帮理不帮亲的父亲,她内心深恶痛绝,“去李楠寝室里休息一下吧!”
二人搀扶起莫言商,莫知府却听到“李楠”的名字,急问道:“你方才说何人?谁是李楠?”
“李楠是我们的同窗,此刻不在这里。”薛家唯愤愤的说道。
“你说的李楠,他是男是女,家住何处,亲人何在?”莫知府追问道。
薛家唯扭过头去不想回答他这么多废话问题,明明儿子受伤在眼前居然漠不关心。
“莫大人,李楠是男弟子,住在书院寝室,他老家很远的。”夏院长细细解答道。
”男的……”莫知府并无多大怀疑,但一想到李家生死未卜的女儿,又看到薛家唯搀扶莫言商如此亲密,他便心生不满,“言商是个有未婚妻的人,薛小姐不该如此没有分寸。”
“未婚妻?没听说过啊!”弟子们诧异。
“夏源书院招收女弟子的初心是培养女子,本官并不想横加阻止,但是若是乱了男女之防,落人话柄便成了笑话。”莫知府施以官威,“还希望书院男女之间保持最基本的距离。我儿言商身负婚约,正巧对方姓李闺名一个楠字。书院里的任何一个女子都只能与言商做一时同窗,别无可能。女子最好矜持自守,免得落人口实,让彼此的名声都受了侮辱。”
莫知府的命令让莫言商一时无言,他不能当众辩驳父亲,是为不孝,他目及薛家唯若有所思,她心里清楚莫知府就是在说她。
佟逸夫二人的寝室里,他整理出床铺让莫言商坐下,要为他解开衣裳看看伤势。
“我先走了。”薛家唯即刻转身,莫言商却唤了她,“家唯等一下。”
即便背痛牵扯,莫言商也要走到薛家唯身边,将怀里的鞋子递给她,“穿上鞋子,不然会伤了脚。”
“谢谢莫公子。”薛家唯取了鞋子穿上便跑了出去,莫言商久久凝望闭门,“知府大人那时之言,一定让薛小姐听了心里难受吧。”
言天赐从书院药坊取了跌打药酒等,进门便疑惑道:“薛家唯怎么跑出去了?”
“薛小姐定是因为方才的事不开心了吧。”
“薛家唯脸皮这么厚也会害臊?”言天赐调侃一出又改口,“我姑父那就是铁嘴钢牙毫不留情,就是我这当亲戚后辈的都得不到他嘴里的一点疼爱,其实薛家唯也被必要这么认真!”
言天赐一向乐观,他更好奇莫言商的婚约便和佟逸夫一起追问起来,“表哥你什么时候有了婚约,还有对象居然叫李楠!”
恰时,李楠梳洗换装回来,只听到房中议论便愣在了门外,继续听到莫言商解释道:“此李楠非彼李楠,那李家一家已经受害,不在人世了。”
“那姑父真是丧心病狂了,他居然让你跟一个死人定下婚约!”言天赐气冲冲地说道。
“只是长辈之间的一时约定,我从不想那般。”莫言商毅然决然道。
“反正也都死绝了!”言天赐快人快语,佟逸夫却内心怜悯,“言兄可不要冒犯死者。”
李楠推门而入室有一丝不满之色瞥向言天赐,但继而看到的是他与佟逸夫二人一人一边在给莫言商宽衣解带的背部上药。
“李兄回来了!”
李楠的目光一刹掠过衣衫不整的莫言商便转过身去,下意识逃避得像个女子。
“李楠告诉你个天大的巧合,我表哥死掉的未婚妻居然与你同名同姓!”
“与我无关!”李楠径直走进自己的卧室,还是那般冷漠对人。
“这种事有什么好玩笑话的,天赐你以后都不准再提。”莫言商说道。
文杰会不欢而散,姜自达意犹未尽但自以为抹杀了莫言商的脸面十分畅快。他继续横行霸道在回客栈的路上,不知前方楼上有人默默监视。
忽然,左边巷子跑出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撞进姜自达的怀里,右边路口奔出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投入他的怀抱,铺子里楼上走出来七八个青楼女子给姜自达团团围住。
美人眼花缭乱,但是姜自达想到这里可是西宁城,而且还是大街上。
“你们谁啊走开!”
“姜公子真是翻脸无情!”
“姜大才子不是昨夜还与我观星赏月,写一首情诗记录我们的爱情?”
“姜公子还说要带小女子回同江城,寻欢作乐,日夜不休。”
“还说什么同江才子,真是枉读圣贤书,丢脸丢到家了。”
“简直侮辱西宁城,滚出去!”百姓发起烂菜叶臭鸡蛋攻击,把姜自达驱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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