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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东伸了伸指头，“再有一层就到地下停车场了？常佳佳，你想跟着谢总，直说好了嘛。”
常佳佳僵硬的扭头，果然，已经停在了负一层的位置。
火烧火燎的站在一旁，常佳佳脸色涨红，“对不起啊谢总，我没看到你到了。”
谢南楼不置可否的看着她，直到常佳佳往旁边站了一步，直到电梯又下了一层，谢南楼这才往外走，擦身而过的时候，轻声开口，“一个上午，你就打听到这些？你来求我，依然算数。”
求他？
谢南楼嗓音暗哑，似有魔咒一般，让常佳佳不由得想到了，那个在他别墅的当晚对自己肆意轻薄的模样。
身上猛地一热，常佳佳面红耳赤，她终于懂了这话的意思。
而谢南楼，却早已走远。
定了定神，常佳佳反复用短信上的话让自己镇定下来。
苦笑一声，谢南楼的明示暗示，已经足够明显。虽然不知道他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可这个男人，她惹不起。
电梯缓缓上升，常佳佳的心情，却百感交集。
她也想向电视里演的那些女人，“砰”的一声，把这些所有的文件砸在谢南楼的脸上，然后潇洒的说一句，老娘不干了。
可她毕竟不是电视里的人。在不想动用白歆庭钱的眼下，也很需要这份工作来维持生活。
所以，她是真的，潇洒不起来。
把文件送回已经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常佳佳想到了一个人，林家栋。
在公司这么久，常佳佳从来没有当众找过林家栋。
而这次，好像不找也不行了。
林家栋正在餐厅吃饭，常佳佳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和同事们开玩笑。接到常佳佳的电话，微微一愣，瞬间反应过来，拿着电话走开了几步，“佳佳，有事么？”
“林师兄。”常佳佳又急迫又不好意思，“你在哪儿，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林家栋下意识的看向饭桌旁边吃饭的几个同事，然后才回答，“好的，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两个人约在公司楼下的一家咖啡厅。
林家栋过去的时候，常佳佳正在大口吃东西，看到他，露出个害羞的神色。
“林师兄，你吃饭了么？”常佳佳小声的问了句。
林家栋点点头，坐在常佳佳对面，给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小口一些，慢慢吃，我不着急。”
风卷残云的吃完饭，常佳佳擦了擦嘴，一口气把水喝干，“终于吃饱了。”
“餐厅里人多嘴杂，我又饿又渴。”常佳佳不好意思的解释，“林师兄你可不要介意。”
“怎么会。”林家栋笑了下，“佳佳，你这么着急找我？”
“还是因为我的那件事。”常佳佳犹豫着开口，“林师兄，我听说，咱们恒裕内部分为了两派？一派是谢总为首的，另一派是副总那边的。”一边说，一边看林家栋的神色。
林家栋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看了眼常佳佳，“你听谁说的？”
这可不能出卖周晓梅。常佳佳赶忙替她撇清，“没听谁说啊，公司里的人，不都知道么？”
林家栋没说话，又饱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常佳佳看的心里发虚，“林师兄，怎么了？这是很不能提起的话题么？”
林家栋身子微微后倾，若是常佳佳学过心理学，便能知道这是一个表示抗拒的姿态。可惜眼下，她根本没察觉，仍旧一个劲儿的问林家栋。
林家栋一直如沐春风的笑容，终于收敛了几分，“佳佳，有些事，纵然是心里知道，可也不能被摆在明面上，懂么？恒裕的确有新旧派的区别，可是佳佳，这不应该是你问的。”
“我怎么就不能问了。”常佳佳郁闷了，人人都让她来问林家栋，可是林师兄却根本不给自己提示！
林家栋皱眉，第一次发觉，他低估了眼前的这个小女人。
“佳佳，离开恒裕吧。”出人意料的，林家栋居然也这么劝。
常佳佳一愣，林家栋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师兄。”心里陡然生出被欺骗的愤怒和郁闷，“连你也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你。”林家栋斟酌着开口，“佳佳，这件事不是你能解决的。目前，最好的状态，就是干脆离开恒裕。我还认识其他公司的HR，去别的地方也是一样的。”
常佳佳出离愤怒了，“林师兄，你愿意帮我就帮，不愿意帮我，我就自己想办法。”
“佳佳。”林家栋拉住她的手，很为难的说，“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这件事，不光是一份文件这么简单。也就我们这样的关系，我才会这样劝你，如果是别人的话，我……”
林家栋没说完，常佳佳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林师兄，连你也不愿意帮我？”常佳佳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难道不是就算所有人都不帮我，你也会出手相助的么？”
看着倒退一步的常佳佳，林家栋一直温柔的脸色多了几分不耐烦，“你想怎么样？劝你离开已经是帮你了。你是留恋恒裕，还是留恋别的？”
看着陡然变色的常佳佳，林家栋压下三分火气，勉强劝说，“如果不是事出有因，我又怎么会劝你走。”
有她在谢总身边工作，多好的机会！如果不是她意外卷进去的话……
林家栋神色变了又变，最终又恢复了之前那个温柔的林师兄，“佳佳，你听话。”
“这不是学校。”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却让常佳佳觉得，疏离无比，“社会有社会工作的法则，你或许没错，我知道，你知道，别人也知道。可总要有人为这件事负责，佳佳，事情止步于你，已经是最好的方式了。只要问心无愧，你又何必纠结真相？”
这口才，林师兄不做律师也可惜了。
常佳佳半点不为所动，“这事情已经牵扯到了我，我就必须要揪出真相。”
她就不信了，一个个的，至于这么讳莫如深么？
“你不告诉我，我自己想办法。”常佳佳挣脱了林家栋的手，随着脚步越走越快，心里也有个主意，越来越清晰。
谢南楼说了，不是还可以求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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