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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是不说话，常佳佳便越是觉得压力陡增，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深呼吸一口气，常佳佳鼓足勇气，“谢总，叫我什么事？”
“这几天怎么样？”谢南楼却忽然突兀的问。
“啊？”常佳佳摸不着谢总的风格了，难道不是要批评自己的么？
谢南楼无奈的看了眼常佳佳，“我是问你，这几天怎么样，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没有。”常佳佳连忙回话，“就是觉得，这个问题太私人了一些。”
谢南楼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那好，我公事公办的问你，对这几天公司的进度，怎么看？”
工作的事情，那就好谈多了，常佳佳略略思索了片刻，“谢总，公司对白家企业的收购，应该到了关键部分。只是白家有几个顽固分子，死咬着股份不松手，并且，手中散股的分量，曾经一度反超恒裕。”
常佳佳说完，忐忑的看着谢南楼，从表情上，看不出他满意还是不满意。
谢南楼却又问，“那你觉得，为什么那些人手中的散股可以超越恒裕？我们的收购开始的时间是公司机密，并且海市商场上下，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并购白家企业，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挡我们恒裕的道。”
谢南楼敲了敲桌子，往后靠了靠，“海市上下应该还会给我这个面子。”
常佳佳虽然不明白，谢南楼为什么会把这种事情告诉她这个小职员，可话说到这份儿上，再听不出来，也太傻了。
“谢总你的意思是，恒裕内部，有内奸？提前泄露了收购时间，才让那些人提前收购，反超了公司么？”常佳佳问着，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谢南楼。
谢南楼点点头，居然又问，“那你猜猜看，内奸有可能是谁。”
常佳佳几乎要泪奔了，她怎么可能知道是谁？
然而也就在此刻，她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明白了谢南楼把自己叫过来的意思，连忙说，“谢总，我这两天心情不好，所以工作上可能出了一点小错误。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可能会是内奸。我连公司是什么时候就开始收购的那些散股都不清楚，又怎么会提前泄密？”
看着常佳佳表忠心的模样，谢南楼失笑，“我自然知道不是你。”
“那，谢总？”常佳佳再次看不懂这个节奏了，既然知道不是她为什么又叫她。
简直要忍不住替谢南楼着急，“谢总，公司怎么不采取措施啊？”
“还不到时候。”谢南楼意味深长的说，“常佳佳，你的回答呢。”
啊，常佳佳一脸懵逼，“谢总，我，我猜不出来是谁啊。”
“那如果公司利益和个人感情发生冲突的时候，你会怎么做？”谢南楼忽的又问。
这问题，越来越奇怪了。
可当着公司领导的面儿，常佳佳慎重的思考片刻，“谢总，我觉得，公司的利益高于个人感情。毕竟，我从公司拿到了这份薪水，所以，就……”
谢南楼微微一笑，打断了常佳佳的话，“这就足够了。常佳佳，记住这句话，对你非常重要。”
常佳佳一头雾水的从谢南楼的办公室出来，何东还等在外面，“出来了？”
“哦，是啊。”常佳佳点点头，“和特助还有事么？”
“没什么事。”何东微微一笑，“文件我已经帮您修改过了，麻烦你下发到各个部门吧。”
何东说完，也进了谢南楼的办公室。
“谢总。”何东直奔主题，“常佳佳的电脑我已经查过，没有人动手脚。”
预料之中的答案，谢南楼冷笑了声，“晾他们也没胆子敢在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何东想了想，才又开口，“谢总，我觉得常小姐，应该跟这件事无关。”
谢南楼看何东一眼，“你居然会替常佳佳说话？”
何东嘿嘿一笑，“谢总，我这是直觉。”说完，才又小声的问，“莫非我猜错了？”
“没有。”谢南楼沉下脸，“我已经试探过她了。公司的机密，并没有刻意瞒着他，如果是光明敞亮也就算了。可如果别有用心，这点事情，根本不是秘密。而常佳佳的反应，也不会那么自然。”
“那就好。”何东松了口气。
谢南楼却瞟了他一眼，“好什么。让你找人监视林家栋，照做了么？有进展没有？”
何东从怀中掏出一份叠好的文件，走进几步，递了上去，“谢总，真被我们查到一点消息，这是林家栋这两天的行程和见面的对象。”
谢南楼随意的翻看了几眼，知道看到李安妮，眼底才露出一抹诧异，“怎么还会有她？”
何东伸头看了一眼，看到李安妮的照片，连忙解释，“谢总，李安妮是常小姐的朋友。据我们观察，这个李小姐好像很不喜欢林家栋。”
说着，何东也惊讶，“谢总，你怎么会认识她？”
“这有什么奇怪的。”谢南楼神色冷淡，“海市首屈一指的名媛，李家的大小姐。”
何东跟着谢南楼的时间久了，也隐约知道了一点传闻，不禁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半晌才回过神，“谢总，这也太巧了吧。李小姐居然跟常佳佳认识。”
“足见，海市也不是想象中的这么大。”谢南楼冷笑一声，合上文件丢到了一旁，“继续密切关注林家栋，时候也差不多了。”
何东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那个文件夹，又点点头，“谢总，你放心吧。”
“嗯。”谢南楼点头，“其余按照计划就行，务必不要露出马脚。”
何东出门的时候，还特地看了眼常佳佳。
恒裕内部风起云涌，可常佳佳还仍旧跟没事儿人一样，坐在办公桌前认真的伏案工作。
又想起刚刚在办公室听到的事情，何东重重的叹口气，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无知也是幸福的。
远没有体会到事情险恶的常佳佳，电脑里正是之前写过的恒裕和百家企业的产品的对比表，她只是不太通人情世故，可脑子并不笨。
刚刚被谢南楼叫走说的那一番话，常佳佳事后想起，那应该是提醒自己。
而被提醒的原因，只怕，就和这宗收购案有关了。
常佳佳轻轻叹口气，没想到和白歆庭离婚这么久了，却还是没逃开他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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