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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你和委托你收起戒指的人之间没有书面协议，只有口头约定，是不是这回事？”
“是。”
“好的，我知道了。”安庆元在本上记了几句，又安抚的对常佳佳笑了笑，“好，我们问下个问题。”
“你传给李安妮的邮件删除了么？”
“没有。”
“你给你们当时的通话录音了么？”
“因为李安妮是我很好的朋友，所以我没防着她。”
“也就是说，你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你把公司的文件给李安妮是为了恒裕的合同，对么？”
“是。”
在安庆元抽丝剥茧的问题中，常佳佳越说越绝望。
她什么证据都没有。
“安律师。”常佳佳不由得问，“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安庆元又朝她笑了笑，“常小姐，事情是有一点点麻烦，不过我会努力的。”
这话，说的客气。
可常佳佳听明白了，只怕短时间之内，自己别想着要出去。
常佳佳叹气的时候，安庆元已经收起了笔记本，“常小姐，详细的事情我会再来联系你。沈总应该吩咐过你，不管是谁问你的任何问题，都最后不要说。”
常佳佳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安庆元走后，常佳佳再一次坐到了床上发呆，这是她最近最经常做的事情。
她被禁锢在牢房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海市的八月，热度未散。牢房里愈发闷热，常佳佳却只觉得遍体发寒。
这股寒意，在常佳佳见到了谢华碧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明明派出所的探视时间有限，然而谢华碧却依旧堂而皇之的出现。
身旁跟着点头哈腰的警察，谢华碧一身看不出品牌的套装，妆发精致，坐在会客室里，竟也衬的装修一般的会客室里格外亮堂。
时隔一年，常佳佳依旧一眼认出了眼前的女人，“是你。”
谢华碧微微点头，“坐。”
哪怕是在派出所的会客室里，这个女人依然高雅的不染半点尘埃。
可是常佳佳却知道，谢华碧完美无瑕的面孔后，是怎样狠毒的心思。
时隔一年，看到谢华碧，常佳佳依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常佳佳反问。
“常小姐以为呢？”谢华碧头稍微歪了下，“这个答案应该不难吧。”
常佳佳脑子里灵光闪过，冲口而出，“是你做的？”
“我做什么？”谢华碧靠在沙发上，语气恰到好处的疑惑，“常小姐，难道你不是拿了别人的戒指么？你敢说，文件跟你没关系么？”
“都是你做的？！”常佳佳看着谢华碧，愤怒压过了恐惧，“谢华碧，我们两个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害我。”
“我可没有处心积虑的害你。”谢华碧有些不满，“常小姐，如果你自己半点漏洞都没有，我即便是想找你的麻烦，恐怕也做不到吧。”
“常佳佳，我劝你离谢南楼远一点。”谢华碧盯着常佳佳，“一年之前，我就应该再狠一点。否则，也不会有今天的麻烦。”
想起一年前，常佳佳心中漫起层层的恐惧，“谢华碧，你都把我弄进监狱里了，还想怎么样。”
“你是真喜欢谢南楼么？”谢华碧打断她，“常佳佳，你要是真喜欢他，就应该知道，你的身份对他来说，是一个多大的阻碍。”
她神色轻蔑，“常小姐，小楼已经订婚了，你知道么？”
“对方的身份，是你这辈子都难以到达的高度。”谢华碧神色舒展了几分，“常佳佳，你以为，你能阻碍得了小楼么？”
“我知道那个人，是贺知微。”常佳佳脸色苍白了几分，“谢华碧，你不用跟我重申，我已经决定要和谢南楼分开了。”
自嘲的笑了笑，“其实我们也没有真的在一起过。”
“你这么大费周章的，恐怕白费力气了。”常佳佳惨笑。
谢华碧却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常佳佳，你考虑好，你家的家庭住址我知道，你和你母亲相依为命。你妈年纪也不小了，为什么不好好陪陪她，享享清福？”谢华碧又道，“离开谢南楼，我说真的。”
“上次的事，也是你？”常佳佳忽的想到，有人在妈妈面前说她当小三的事。
谢华碧并不否认，“一点警示罢了。你父亲曾经是海市的教授，家风也算得上清正，何必呢？”
“你何必呢？”常佳佳怒极反问，“谢华碧，你也算是名门淑媛，手段居然这么下作。”
谢华碧没吭声，只是看着常佳佳，精致的脸上浮现一抹嘲笑，“过程如何，重要么？”
“你好好考虑两天，答应的话，跟沈嘉行说一声，让他的人撤走。”谢华碧冷哼，“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重新被带回牢房，常佳佳总算是明白了。
这一切，原来都是谢华碧的手笔。只是，常佳佳也不明白，她是怎么办到的。
接下来的两天，没有人再来探望常佳佳，而她的日子，也越发难熬。
从原来的单人间，换到了多人间。
常佳佳势单力薄，在狱警或多或少的纵容下，备受同室的女囚犯欺负。
她这才明白，那些办公室的简单争斗，不过都是小儿科。
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短短的几天，常佳佳已经不敢考虑这个问题了。
谢华碧走了之后的第三天，她才终于又见到了沈嘉行和安庆元。
沈嘉行一直都很帅，看常佳佳却从来没有像这个时候，看他这么顺眼过。
“沈总。”常佳佳眼睛里陡然放射出光彩。
沈嘉行看的神色一顿，许久才说了句，“常小姐，你瘦了好多。”
“我能出去么？”常佳佳立刻问。
“恐怕不行。”接替沈嘉行回答的是安庆元，“常小姐，你的案子有些复杂，沈总这次跟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能进来见你一面。”
常佳佳心头不禁越发绝望。
她来这里不到一星期，却已经有了度日如年之感。
“怎么办？”她希冀的看向沈嘉行，“沈总，求你帮帮忙。”
沈嘉行眉头微皱，“常小姐，这个案子对你很不利。我需要一个关键的证人。”
“谁？”常佳佳连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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