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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佳佳脸色不由得一红，“我知道我心思浅。”
“不是浅。”谢南楼看她一眼，“简直是写在脸上。”
常佳佳脸更红了。
“常佳佳，人要扬长避短知道么？”谢南楼看她一眼，又问，“更何况，你还跟沈嘉行谈？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知道么。”
常佳佳对自己的水平也多少清楚，可听到谢南楼这么说，也不由得心底憋屈。
刚想要反驳，就又听谢南楼说，“你自己什么水平？自己心里没数么？”
“你要是能改掉这种自作主张的毛病，我想我会省很多麻烦。”谢南楼轻叹，“佳佳，别任性。”
常佳佳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我觉得沈嘉行的条件也不是很过分啊。”
谢南楼挑了挑眉，“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他让我再白歆庭的办公室里贴一个监听器。如果我能做到，就答应我降低百分之一的利润。”常佳佳如实相告。
谢南楼挑挑眉。
常佳佳赶紧保证，“真的就这个，别的没有了。”
谢南楼轻哼一声，“这你就答应沈嘉行了？”
“为什么不答应？”常佳佳想不明白了，“这不是很好完成的条件么？”
谢南楼轻哼了一声，“你觉得很好完成？”
“事实呢？”不等常佳佳开口，谢南楼又问。
常佳佳愣了愣，想到昨天发生的一切，怎么都没办法把很好完成这几个字说出口了。
谢南楼看着常佳佳，薄唇张阖，刚要说什么，常佳佳的电话却又响了起来。
听见这电话铃声，常佳佳浑身一颤。
却不敢接听了。
谢南楼长腿交叠，看着常佳佳，“你怎么不接听了？”
“这……”常佳佳惆怅的很，“这……”
她很害怕会是白歆庭打来的电话。
“这么心虚干什么？”谢南楼反问。
常佳佳硬着头皮掏出来手机，看到上面的一串数字的时候，却陡然变脸。
“白歆庭的。”常佳佳的声音都有点哆嗦。
谢南楼看了眼手机，云淡风轻，“你怕什么？”
“我……”
刺耳的电话铃声就响在耳边，常佳佳心里百感交集。
“还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谢南楼又问。
语气里的低沉吓得常佳佳一机灵，“没有没有，我跟你保证，绝对没有！”
“那昨天的牙印你怎么解释？”谢南楼又问！
他忽然从常佳佳的手里拿过手机，“你自己告诉我，还是让白歆庭告诉我？”
“我我！”二选一，常佳佳只能选自己，慌得不行，“我自己跟你说。”
“那好。”谢南楼干脆直接关机，“有什么，你跟我说。”
常佳佳看着谢南楼手里的手机，不禁大眼瞪小眼，他关机了！
“你……”常佳佳悚然，“我……”
“不是你要自己跟我解释么？”谢南楼挑眉。
“是啊。”常佳佳怎么也不敢说，自己还有把柄在白歆庭的手里，绞尽脑汁想了个借口，“万一他找我有急事呢？”
谢南楼一脸你是不是觉得我傻的表情。
常佳佳咽了下口水，无言以对。
谢南楼心思灵透，立刻觉察出了常佳佳的反应有问题，“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白歆庭手上？”
常佳佳简直要在心里对谢南楼竖起大拇指，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半仙儿精神？居然一下子就猜的这么到位！
“我……”常佳佳无言以对。
“我相信你。”谢南楼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常佳佳被谢南楼跳跃性的思维弄到回不过神，“谢南楼，你什么意思？”
“我选择听你解释，也就是说，我不会在乎白歆庭对你的所谓威胁，你可以放心了，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就好。”谢南楼一字一顿，极慢的解释了一遍，还生怕常佳佳听不懂似得，反问，“懂了么？就从被白歆庭打断的电话开始说起。”
常佳佳简直不知该作何心情。
看着谢南楼的侧脸，只好回答，“我觉得不难，所以就答应了。然后约白歆庭见面，我找了个借口要找回我所有的照片，所以就想办法让白歆庭把我带到了办公室里。”
“谁知道白歆庭兽性大发，居然准备非礼我！”常佳佳说着，脸色涨红，“后来，沈总来了。”
她脸色尴尬的很，“然后，就是你知道的那些了。”
“那这个牙印，也是白歆庭弄出来的？”谢南楼反问。
看着谢南楼阴沉下来的脸色，常佳佳表情怕怕的，“恩，是他。”
说完，有一脸诚恳，“我真的不知道，白歆庭居然是那样的人。我以为，离婚了还可以做朋友的。谁知道，白歆庭居然那么卑鄙！”
“不是他卑鄙！是你太笨了！”谢南楼一针见血的指出。
常佳佳羞愧的低下头，许久才说了句，“我知道我反应不够快。有很多事也想的没那么清楚，谢南楼，你别嫌弃我，好么？”
语气里的哀婉和祈求，简直让谢南楼不忍拒绝。
然而，谢南楼又深知常佳佳的秉性。
说的好听点，是记吃不记打。说的不好听，就是死性不改。
哪怕是同一个坑，她也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掉进去。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谢南楼看着常佳佳反问，“跟你说了，让你不要随便相信别人。更不要轻易的答应别人的什么承诺，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常佳佳头更低了。
“抬头！”谢南楼强迫常佳佳抬头直视自己，“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反而去跟沈嘉行说？”
“我没说。”常佳佳忍着别扭赶紧解释，“沈嘉行也不是我通知的，我猜可能是周放。”
“周放为什么会告诉沈嘉行我也不知道，但是你那天晚上把我抛在脑后走了，第二天也没上班，就算是跟你说了，又有什么用？”常佳佳说着，神色哀怨，表情分明是在控诉谢南楼先爽约。
谢南楼放下常佳佳，忽然又道，“好，既然是周放通知的沈嘉行，我回公司就把周放开除了！”
常佳佳顿时蒙了，“为什么啊？”
“周放他帮了我。”常佳佳连忙说，“周放不是咱们公司里很优秀的金牌销售么？你这么开除他，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么？”
“你是在为周放说情？”谢南楼忽然又问。
常佳佳赶忙闭嘴，她解释也不行，不解释却也更不行。
一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别提多纠结了。
“谢南楼，你一定要这么逼我么？”常佳佳幽幽反问。
“不是我逼你。是你自己先透露了周放是报信的人，周放不选择通知我，而选择通知沈嘉行，我当然很生气。”谢南楼说完，又看向常佳佳，“再说了，这不是你告诉我的么？”
常佳佳简直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她的嘴怎么那么不严呢！轻轻松松就被谢南楼套出了周放！
“谢南楼，总之你不能开除周放！”常佳佳自己也心虚，却仍然做出理直气壮的样子，“总之，你不能开除他！”
“不开除他，要看你，而不是看我！”谢南楼的眼神冷了下来，“常佳佳，你要自己学会分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相信我，如果我真的把周放开除了，他恨得人，也应该是你。”
“因为他帮了你，而你却出卖了他。”谢南楼冷静的分析，“罪魁祸首，是你。”
常佳佳恍若从头到脚被一盆雪水浇下来，谢南楼说的没错，这事儿，如果要怪，也就只能怪她自己。
她一面后悔的恨不得去撞墙，脸上又不由得期望的看着谢南楼，“你真的会开除周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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