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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佳佳又立刻解释，“没关系的，我只是有些好奇，如果觉得冒犯的话，不告诉我也行。”
“没什么。”陈哥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摄像头，“其实这个山上，是咱们中华野生濒危物种的一个秘密保护极地。至于是什么，就不太方便告诉你们了。一次性订这么多的摄像头，就是为了保护这里的动物们。”陈哥笑了笑，“不瞒你说，我之前也接洽了一些公司，之所以挑选恒裕，也是出于价格的考量。”
常佳佳笑容不变，恒裕为了打开这块儿的新市场，前期的确压缩了利润空间。
然而她笑容满面的又解释，“陈哥放心，这是公司推出的新产品，为了打响名头，质量一定会相当过关的。”
陈哥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是的，我明白，我对你们的产品也很满意，只是这价钱，我希望每台还能再低一百块。”
再低一百块？
以常佳佳的权限，还没有能力做主能每台低到一百块的程度。
看着陈哥，常佳佳放下了那杯慢慢变凉的水，“陈哥，我们是真的很有诚意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大老远，又拎着这么沉重的样品上门。”
“只是，你这张口就是每台一百块的还价。”常佳佳眉头皱起，“既然如此的话，我们还是不要彼此浪费时间了。”
李明飞也听得有点郁闷，“没诚意就早说啊。明知我们要价比较低，还压价一百块，我们可是从半山腰上拎上来的。”
常佳佳朝李明飞使了个眼色，李明飞还心里憋火儿，“谁的力气不是力气。凭什么他们是客户，就能对我们随意折腾？”
常佳佳抱歉的看向陈哥，“不好意思，明飞心直口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百块，真的超出我们的权限了。如果你坚持的话，我看，我们也只能回去了。”
陈哥表情有些急躁，“常小姐，我是真的很有诚意的。”
他挠了挠头，“我在网上看了很多，也打过很多电话，你们是唯一一家价格比较低廉，又肯派师傅过来跟踪安装指导的。”
李明飞还要说什么。
常佳佳却拉住了他，“别冲动，听陈哥怎么说。”
陈哥感激的看了眼常佳佳，“常小姐，说实话，这个基地，是每年依靠网络众筹才建立起来的。国家对保护这个虽然有立法，但是不够重视。我们只能从义工联招募一些义工，然后再依靠网络众筹。”
“所以……”陈哥搓了搓手，“我们的经费，其实是很有限的。”
常佳佳吃了一惊，他们上来的这个半山腰，少说方圆也有几百亩，居然都是靠民间力量支撑？
她这才注意到周放的袖口和领口处，明显洗的发白，边缘也很陈旧了。
陈哥有些局促的拽了拽衣服，“常小姐，不是我要压价，是真的因为经费不足。我们小组甚至已经很久没有发过薪水了，大家都是靠着一腔热爱，才支撑下去的。”
常佳佳听的愣住了。
她来的时候，注意到半路设的有电栅栏，这些工程都不小，本来还以为是政府组建，却没想到，居然都是民间人士自发组织的。
要这么说的话，常佳佳倒是也能理解陈哥为什么想要再降一百的原因了。
可常佳佳又是真的很为难，每台一百块的降价，却是已经超出了她能力的范畴。
“这样吧，我待会儿打个电话问问行么，毕竟，这是公司的事情，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常佳佳话音，李明飞在她身后偷偷的戳了下她。
常佳佳却笑容不变，对着道谢的陈哥又说，“你放心，我的权限内，一定能给你最好的折扣。”
说着，常佳佳出了门，给周放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之后，周放只说了句，只要公司不损失，其他的让她看着办。
常佳佳细细的算了算，每台机器，她大概能到手百分之五的利润。
在门外犹豫了一阵，常佳佳进门，“我跟领导说了你的情况，领导同意我每台降低一百块的利润了。”
常佳佳说完，李明飞狠狠的在她背后戳了她一下。
而陈哥却惊喜不已，“常小姐，你说的是真的么？”
“是真的。”常佳佳微微一笑，“我既然说出口了，就断断不会收回。”
陈哥止不住的道谢，“常小姐稍等，我出去打个电话。”
趁着陈哥出门打电话的功夫，李明飞不由得埋怨常佳佳，“佳佳姐啊，你哪儿来的那么大的权限啊？是不是把你的提成都让给他了？”
常佳佳在唇边竖了竖食指，“嘘，你知道就好。”
李明飞不由得郁闷，“佳佳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这个陈哥是不是认识。否则，怎么单凭他说了几句话，你就那么爽快的降低了利润？”
看着仍旧意难平的李明飞，常佳佳不由得失笑，“我不认识陈哥，这个你应该知道的。”
李明飞轻哼了声，“我当然也知道你不认识。可你为什么那么轻易的答应他说的话啊。这人说一半留一半的，谁知道说的是不是真的？没准儿，就是故意编个故事骗你的。也就佳佳姐你会上当。”
李明飞神情里多了几分看破套路的事故，“佳佳姐，你在咱们销售这一行干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根本不了解有些人为了让你降低一些价格，无所不用机器。见得多了，就麻木了。”
常佳佳却笑，“也不一定呢。”
“还记得我刚开始给公司卖出去的第一套设备么？对方就没有压价，也没有因为我是个新人就瞧不起我。反而因为我妈妈的关系，对我很是客气。”常佳佳想着，嘴角也不禁浮现一抹笑意，“李明飞，人心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我是没有很多销售经验，可也知道，如果你用着虚情假意，换来的必定是一片糟粕。可如果你用真心，则有很大的几率也换回真心。即便对方不珍惜，可自己问心无愧，不也很好么？”
她笑容轻淡，眼神真诚，却看的李明飞不由得一愣。
觉得自己的内心，忽然被触动了。
这是，一阵掌声从外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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