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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谁？是谁干的？那厨子是谁送过来的？”
内侍转过身，淡淡得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也不见半点恼火。
看着后边追上来的军士，他甚至还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着急。
最后他看着对方的管事，笑着说道：“汝南王府。”
那管事得身子顿时僵住了，最后松开了对方，然后慢慢得转过身。此时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居然好像失去了魂魄，成了行尸走肉一般。
汝南王府……
是大宗正赵允让啊。
赵允让这个人，是个传奇啊。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可是在这宗室子弟中，威望算得上是最高的了。
之前，真宗在世的时候，这赵允让和赵允良两个人都曾经被接到了宫里，成为了储君的人选之一。不过那时候，也是因为仁宗赵祯没有出生。
再后来，赵祯出生了，那俩人当然也就被差遣回去了。
可是，面对当初那唾手可得的皇位，两个人怎么可能再甘心当一个闲散王爷？
那赵允让平日里做事做人，倒是威严有度。宗室子弟中，不少人都有点怵他。
现在又搞出来这么一档子事儿，难道说，这赵允让也蠢蠢欲动了吗？
这边八王府的人回去了，而那些商户们，也心知肚明，这汴京城，又要风起云涌了。
他们肯定是没有资格去插手这种事情得，不过他们身后的人，肯定会提前选择好阵营的。
梁凡的背后倒是没有太多的背景，因此整个人也是最为轻松。
这些人离开宫门的时候，也是表情凝重。
“这个宋方，居然和汝南王府勾搭上了？”
这个消息，可有点让人措手不及了。
……
“嗯……我们家……我们家就是汝南王府……”
之前那宋方也没有问过赵仲针是谁家的孩子。但是这一次，把那厨子送进去之后，宋方就感觉，事情有点大条了。
此时自报家门的赵仲针，就好像做错事儿的孩子一样，一脸的忐忑。
“我……我爷爷当年差一点，就成了皇帝……”
这兔崽子，该不是疯了吧？这样的话，也敢如此堂而皇之得说出口？
宋方又是一巴掌排在了对方的后脑上上，然后说道：“这种话以后少说，你就不怕陛下知道了，弄死你吗？”
赵仲针捂着脑袋，然后一脸委屈得说道：“这有什么啊？我爷爷他自己就经常这么说，每次说这些的时候，都喜欢骂人。”
这……这赵允让，还真是够操蛋的啊！
宋方真是觉得，这事儿整的，真的有点太大条了。
赵仲针看着宋方，继续说道：“我爹很小的时候，也被送到了宫里，不过后来……他又被送了出来。”
宋方差点没被一口口水给呛住。
因为他感觉此时自己呼吸也变得有些不畅了。
这父子俩，都当过预备役皇帝？
赵仲针继续说道：“我爷爷没事儿就喜欢骂人，我爹吧……动不动就犯病……”
宋方忍不住得摸了摸赵仲针的脑袋，心里也在想着，这孩子确实挺可怜的。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居然还可以如此茁壮，不得不说，他们老赵家的祖上，确实有灵。
“我娘她可厉害……”
宋方感觉自己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然后一巴掌再一次得拍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赵仲针也想不出来，自己刚才那句话说的不对了。
捂着脑袋，赵仲针气呼呼得说道：“怎么又打我？”
宋方看了看自己的手，真是感觉，自己的眼皮子在狂跳。
看着此时一脸委屈的赵仲针，宋方的脸上挤出了一丝让他都感觉诡异的笑容。
“嗯……手滑……”
看着宋方这种眼神，赵仲针也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然后说道：“媛媛，宋方哥傻了！”
媛媛带着小白快速得冲了过来，然后抱住了宋方的大腿，看着赵仲针，翻了翻白眼说道：“你才傻……”
宋方笑了起来，然后一把抱起来媛媛，对赵仲针说道：“你不行。”
赵仲针的表情有点无奈。宋方想着，要不要安慰安慰这小子呢，结果这小子忽然冒出来一句：“我……我不想进宫。”
“嗯……为什么？”
宋方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狂喜，然后故作正经的问道。
“宫里不好玩……”
说起来，这小子确实挺悲催的。假如说，这小子进宫之后，再和他爹他爷爷一样的命运的话，估计这祖孙三代都得骂自己的老祖宗了吧。
有这么折磨人的吗？
宋方想了想，拍着对方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宫里不是让你玩的地方，你去的话，肯定也不会和你爷爷跟你爹一样的。”
“真的吗？”赵仲针顿时抬起头，一脸希冀得看着宋方。
也许这段时间，宋方的手段确实是给了这个孩子强烈的信心，所以在听到宋方的话之后，赵仲针也觉得，自己的希望真的很大了。
宋方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吧，你的希望是最大得。”
说完之后，宋方又拍了拍赵仲针的肩膀说道：“甭管怎么说，在宫里宫外，你都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把这一身所学，报效大宋才是正道啊。”
赵仲针似乎也被宋方的话给感染了，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以后，我要是当了皇帝，保证没人敢欺负你们俩！”
这孩子。
说话怎么一点都不含蓄呢……不过宋方倒是有点喜欢。
再拍了一下对方的后脑勺，宋方又在那咧嘴笑了起来。那笑容，倒是开心得很。
……
把赵仲针送走了以后，宋方就进入了神游的状态，就连妹妹媛媛叫他，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哥哥，开开……”
媛媛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举起来给宋方，她打不开。
这油纸伞撑开之后，倒是不大，看起来像玩具多过像雨具。
“哇，好漂亮……”
媛媛看着伞面上的印花，眼中冒出了欣喜。
“嗯，确实很漂亮。”
宋方随口应了一声，然后看向了旁边的梁妈妈。
“哪儿来的？”
梁妈妈说道：“刚才您和小公子说话的时候，是包大人家人送的。说是当初乔迁之喜没能到场，如今补上礼物，表示歉意。”
老包送的？
宋方想了想，问道：“就一个这个吗？”
是不是有点太抠门了？
梁妈妈笑着说道：“不止。还有一套文房四宝放在书房了。那宣纸送了好多呢，说是什么……宫里赏赐的东西。公子，这可是相当体面了。”
嗯……这老包，又搞这一套了。
宋方当然知道对方送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了。
文房四宝，就是希望自己去考取功名，至于说伞呢，当然就是说，他会帮他遮风挡雨，不让别人坑他的。
不过宋方对老包的这种承诺，一点都不感冒。
你老包能罩得住吗？你也不看看后边想弄死自己的，都有哪些人。他们真要是一起发力了，就算是你老包，自己恐怕都难攫其锋吧。
“对了，公子，听管家说，包大人好像快要过寿了……”
宋方一听，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好嘛，这是要在这找补回来了。”
刚刚送了个乔迁之喜的礼物，自己回头就得给对方回个寿礼。
关键是，自己搬家也就这一回啊，人家呢？人到了老年之后，年年都能过寿的。
也就是说，自己回头得给这老包年年准备寿礼了。
不过现在宋方不关心这个，他现在比较头疼的是赵仲针的事儿。
躺在了床上，宋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没了。
那精神头，就好像被人给抽走了一样。
按照赵仲针的说法，这父子俩都当备胎……
最后再算算这顺序，宋方感觉，自己整天抽赵仲针的手，都有点沉甸甸得。
这是一只，把神宗皇帝的脑袋当球抽的……神手啊！
……
任管家感觉自家的公子好像脑子坏掉了，嗯……或者说，有点魔怔了？
这早上吃饭的时候，整个人就在发呆。平日里吃早饭，媛媛都是由公子亲自喂食的。
可是这公子，光举着筷子，在那夹着东西，就是不知道该往自己嘴里填还是往姑娘得嘴里填了……
“哥哥……”
媛媛没好气得叫了一声，筷子上的那块肉，半天都没有塞进自己的嘴里。
被妹妹唤了一声，宋方回过神，然后筷子一抖，肉掉在了桌子上。
“啊？”
宋方心疼得看了看那掉落的肉片，最后重新夹起一块塞进了媛媛的嘴里。
至于说掉落的肉片，当然是进入了小白的口中了。
“公子，包大人的寿辰，咱们要准备点什么礼物？”
这包大人的寿辰，说起来也不算小事儿了，不过老包居然没有大肆声张。当然了，关系好的，该知道的，也都知道。
想想，这老头儿好像没有几年的活头了吧？
宋方也不知道这老包是啥时候死的，但是看着对方的精神头，想来再活个十年八年的，应该问题不大。
真要是活这么久，再想想之前考虑的那个问题，年年都要送礼的话……确实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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