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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想要推行下去，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这种感觉，就好像推行新政一样，势必会触怒很多阶层的利益的。
到时候引起的反弹，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待诏，就算是皇帝，都未必能顶得住。
赵仲针在旁边倒是连连点头。他只看到了这件事情带来的好处了，却看不到这件事情有多大的阻力。
宋方其实也没有想着，这件事情能够推行下去。他只是在埋种子罢了，至于说这种子什么时候可以生根发芽，那就看后期的阳光和泥土营养能不能跟上了。
看着折继祖在那思考的样子，宋方说道：“这事儿，你可别跑到陛下面前乱说啊。”
折继祖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明白，凡事不可太过，过犹……不及！”
赵仲针一头雾水得说道：“这么好的事儿，为什么不能说啊？说了陛下有不会生气。”
宋方笑着说道：“这种明显损己利人的事情，让折将军去说，就有点不合时宜了。难保陛下不会想，你为什么这么大公无私？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想法呢？”
古来帝王多猜忌，这种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有的时候想多了，自然也就容易想偏执，一般人偏执不可怕，倒是皇帝偏执的话，那就要出事儿了。
看着赵仲针还是一脸的不明白，宋方笑着说道：“他不能说，你倒是可以去说说。”
赵仲针楞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去说？可是……我现在好像还没有资格往宫里递折子吧？”
宋方没好气得说道：“你逗我呢？你一个小屁孩子，上什么折子啊？你在家里说一番就行了。”
赵仲针一听，眨了眨眼睛。
宋方没好气得说道：“你在家里说了，陛下自然就知道了。”
这话说完，赵仲针顿时就明白了。
这意思很明显，王府家里，肯定是有皇城司的人潜伏者的。也就是说，自己在家里说的什么话，皇城司的人都会知道，而他们知道了，就意味着陛下也知道了。
一想到这里，他就想起，自己爷爷经常在家里说的那些犯忌讳的话，赵仲针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宋方送赵仲针出去后，小声说道：“行了，别乱想了。你爷爷又不是白痴。他知道分寸的。”
赵允让看起来似乎经常口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语，不过说来说去，那也是因为他跟皇帝是自家兄弟，自家兄弟之间，说些市井俚语又有什么关系？
反而因为这种口无遮拦，皇帝会更加相信，这赵允让做什么事情，都摆在了表面，不搞背后阴人的那一套。
这也是为了后辈们遮风挡雨得一个手段吧。
折继祖叔侄俩也走了。带着一肚子的想法走了。宋方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对他们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对他来说，自己说的这些，不过就是为了以后铺路罢了。
先给你们打打预防针……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宋方才变了脸色。
“这事儿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他有想过，这事儿估计是不会保密太久，不过让他想不到的事儿，这不太久都成了一种奢望……
任管家在旁边一脸苦笑：“不知道啊。现在整个汴京城都传开了，大家都说您是人中龙凤、文武双全。”
“这又会做生意，又能做文章，关键时候还可以做镇国神器……将来，您肯定要名垂青史的……”
“哎，这些都再说吧。但是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怎么说也得问问清楚才行啊……”
宋方觉得，这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差劲，自己再忍让下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这等于说，大宋的情报机关完全不设防啊，别人想打听什么，直接跑去汴京城的百姓面前打听就行了，还要什么皇城司啊？
宋方跑去找到了老包。
“这……哎！”
老包也是一脸的羞愧。
梁惠保再说这事儿需要保密的时候，老包也在现场。他觉得这事儿确实得保密，而且他也相信那些重臣们的操守，哪想到，这事实确实如此得打脸呢。
太丢人了。
“此时，就连陛下都发火了，当时在场的所有臣子都被叫去喝问了，但是所有人都说不关自己的事啊。”
宋方一脸冷笑的说道：“包大人，所有的嫌疑犯，在看到铁证之前，都说自己是无辜得！”
说到这里，宋方小声问道：“您有怀疑的对象吗？”
老包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真不好查！人太多了。”
甭管是从动机还是从哪方面来说，这事儿确实不好查。因为……宋方得罪的人可不少，要说动机嘛，除了老包，人人都有动机……
宋方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甭管这些人是有心还是无心的，总之这事儿算是把我给坑了啊！包大人，您就说说，要是这事儿让那些辽人知道了……”
“您觉得，他们会不会半夜摸到我家里，然后把我给弄走，慢慢得逼问呢？”
老包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行了，这事儿……我敢断定，一定是无心之举吧。”
真要是有心传出去的话，那就是诛九族都不为过了。
看着宋方，老包继续说道：“你这段时间还是消停消停吧。现在陛下有点头疼，怎么封赏你的问题。”
宋方一听，顿时也不去追究泄密的事儿了，他一脸殷切得问道：“赏我？我说包大人，您说这陛下会不会赏我个官儿做做啊？”
老包拧着眉头说道：“赏个屁！你这么小的年龄，怎么光想不符合你年龄的美事儿呢？给你一个待诏，已经是恩惠于你了。好好得老实几年……”
“几年之后，争取一个外放的机会，你自然也就仕途平坦了。但是现在……”
老包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现在毕竟还小。就算是让你去那安州当刺史，我就问你，你真有这个本事能胜任吗？”
一听老包提起安州，宋方的眼睛都亮了。
老包摇了摇头，说道：“我就知道，你现在还是想走你父亲的老路啊。可是……那路不好走啊，你又何必……”
说到这里，老包拍了拍脑门，苦笑着说道：“是了，光复北疆，这话从你口中说出，陛下感觉这精神头都强了不少。不过……哎，可惜啊。”
老包站了起来，摇头说道：“难啊！”
这个难，不仅仅体现在军事实力上，最关键还是举朝上下的那种主流思想。
整个大宋的上下，都期盼着和平，没有人想要打仗。因为打仗就意味着要死人。
至于说发展军事，那就是为了给自己增加自保的力量。怎么样自保呢？
那就是给自己套上乌龟壳。乌龟壳越厚，对方越是咬不动，到时候自然就放弃了……
宋方也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狗咬刺猬无处下嘴，这话是不错，但是……真想吃到刺猬肉的办法多得是。龟壳再厚，也有被人敲破的一天。”
“指望着对方自己放弃侵略的本性，那就是痴人说梦。真正可以保护自己的，只有自己的尖牙和利齿，让对方闻之丧胆！”
“我知道，我知道啊……”老包一边叹息，一边摇头。这个话题，他倒是不想和宋方聊得太多。
因为这个话题牵扯的问题太多了，真要是聊起来，就算是一个月都未必能说得清楚。
宋方被撵滚蛋了。
除了老包的御史台，斜对面不远就是清香得店铺。想一想，作为这清香的老板，宋方也有好长时间没有管过自家的生意了。
既然路过了，那就进去看看吧。
结果刚刚走进店铺内，就听到里边传来了一个声音：“这破玩意，以后再也不要了！”
宋方走了进去，然后一团黑影当头飞来。
宋方下意识得伸手去抓，然后把这“暗器”给抓在了手里。
宋方还想说自己的反应机敏呢，结果却看到了自己的面前站着几个女子，其中一个女子的手做着收回的姿势，另外一只手，则拿着清香的产品……
宋方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嗯……这是一个肚兜，看着上边的颜色，应该是有年头了……
宋方的眉头跳了跳，似乎有青筋浮动。
那几个女子原本也是吓了一跳，想不到还有人进来。待看到这进来的人，居然是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年，而且还颇为俊俏的时候，这女子一起哄笑起来。
宋方满面通红得冲进了后院……
“哈哈……”
听着身后出来的那笑声，宋方也是更加的不好意思了。正如前世的时候，有一句话怎么说的？
女人轻易不耍流氓，可是要是耍起来流氓了，还真没有流氓什么事儿了……
那张晋安就在后院。看到宋方这个稀客的时候，顿时眼前一亮，然后一脸殷切的说道：“哈哈，光复，你这可是不常来啊，是不是又有赚钱的生意了？”
宋方一听，没好气得翻了个白眼：“我说老张啊，说起来，你现在也不差钱了吧？怎么就不知道满足两个字怎么写呢？”
这个张晋安，还真是一个典型的死要钱的商人啊。
张晋安笑着说道：“哈哈，满足是满足，但是我也很享受赚钱的快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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