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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方也是一脸的无奈：“老爷子这是想啥呢？”
赵仲针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听我爷爷说，是要给陛下欺负，保佑两位娘娘能生儿子……不过……哎呀，实在是太吵了，你是不知道……”
“那些道士唱经的声音，还有给我爹治病的那唢呐的声音，一起响起来之后，房顶都可快掀起来了，王府根本就没有办法呆人……”
宋方一听，顿时也是憋笑不已。这事儿换成谁，估计都受不了吧。想想这边是一脸严肃的道士们在那唱经祈福，然后旁边那些响器班在那吹拉弹唱的……
这种冲击，估计那些道士自己也受不了吧。
宋方摇了摇头，旁边的折克行捧着一本书，然后一脸苦逼得在那看一眼，嘴里嘟囔两句。
宋方看着折克行的样子，然后板着脸说道：“我看你能饿几天！”
宋方这段时间给折克行下了死命令，背书！背不会的话不让吃饭！这折克行算起来，今天已经是饿了第三顿了。
要是再背不下来，估计第四顿也跑不了了。
当然了，这中间邓小雅包括卢刚肯定是有偷偷得给递零食的，宋方也只当没看见。
不过……
这折克行可是一个饭桶啊。你要是说饿着，那受着也就受着了，最怕的就是吃那么一点零食，果腹绝对算不上的，充饥的感觉更是了了。
弄到最后，吃那么两口，反而弄得更加饥肠辘辘……
因此折克行也只能把功夫，放在了背书上。
听宋方这么说自己，折克行也只是苦着脸，啥都没说，不过在背了两句之后，折克行忽然想起来什么，然后说道：“嗯……会不会有人说你们准备使坏……”
宋方原本一脸无所谓呢，结果听折克行这么一说，顿时坐了起来，然后拉着赵仲针就窜。
折克行一看，顿时高兴万分，把书一扔就准备跟上去。
宋方转身一指对方：“你留下来，继续看书。回来我就检查！要是背不上来，你就祈祷，今天晚上过的快一点吧！”
说完，宋方就窜出去了。
两个人一路疾行，最后赶到了王府。
刚进入王府，宋方就看到了那些在某个位置转圈的道士们。
“听说他们这叫头顶瑶光，脚踏七星，好像挺玄乎的……”
赵仲针一边说，还一边打算模仿。结果这模仿的不想，反而成了鸭子走路，不伦不类得。
赵允让就坐在旁边，一脸严肃得看着那些人，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监工，在监视着工人有没有偷懒似的。
“你们来干什么？”
看到宋方过来了，老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宋方看着这些做法的道人，没有看出来什么门道。再听老爷子这么一问，便反问道：“王爷，您这是准备干吗？”
老爷子笑着说道：“这不是，陛下一心求子，我这不是帮着应个景吗？”
这话说的，就好像心怀虔诚，就真的可以把儿子给求出来一样。
宋方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过了！这事儿弄到最后，说不定会起反作用啊！”
赵允让本来还是一脸闲散的样子，听了宋方这话之后，顿时出现了一丝凝重的表情，然后问道：“是不是有人在乱传什么坏话？”
宋方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你可想过……万一……万一最后没生儿子，那现在这种法事……到底是干什么的，你说得清楚吗？”
宋方说的没错，假如说最后那两位妃子省下来的都是闺女，没有皇子的话，那这事儿真要是传出去了的话，仁宗就要找你好好的说道说道了。
你是祈福让我生儿子了吗？那为什么我的儿子没有生出来啊？反而生了俩闺女？这下随你的意了吧？你不就是想让我生不出儿子，好收了你儿子当儿子吗？
什么？你说我也祈福了，不也没有效果吗？那是因为你的道士法力高强……
赵允让也想到了这一茬，顿时冷汗都冒出来了。
宋方盯着赵允让，然后说道：“万事无绝对，做事，还是顺其自然点好。”
仁宗皇帝盼儿子真的盼疯了，不仅为两位妃子修建新的行宫，现在又专门安排道士进宫去做法事，从这种种迹象都可以看出来，人家的心理预期有多高了。
所以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是要小心谨慎啊。
不出错，就是最好的应对手段了。
赵允让当然不是白痴，不过他也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那就是想着，两个妃子一起怀上了，怎么说也得有一个是男孩儿吧。
因此他才觉得，赵允良都做出拍马屁的姿态了，自己不做的话，不是要吃亏了。
但是现在想一想那最坏的可能，赵允让真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最后他盘算了半天，还是一脸难以相信得问道：“这……是不是不太可能啊？”
按照概率学上来说，两个妃子同时生闺女的概率，不超过三成……
宋方盯着老爷子，摇头说道：“世事无绝对啊！”
说实话，宋方真是不想让赵允让成为被迁怒的对象，因此他一脸认真得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赵允让的眼中顿时爆发出了一丝不一样的神采，而这一抹身材，也让宋方确定，这赵允让又重新对那帝位，恢复了那么一抹希望。
再然后，赵允让直接蹿了起来，然后冲着那些正在做法得道士们拳打脚踢，嘴里还嚷嚷着：“都滚，都给我滚！”
那些道士本来还在做法呢，结果一个不小心，被老爷子冲散了队形，然后一个个的被揍得抱头哀嚎。领头的一个道士一脸委屈得问道：“王爷，恁这是弄啥嘞？”
这道士得官话说的倒是挺标准。
不过配上那仙风道骨的形象，感觉有一种非常冲突的突兀感。
老爷子直接冲着旁边的家丁嚷嚷道：“把钱给他们，让他们滚蛋！”
说完这个，老爷子又对着这些人威胁到：“你们记住了啊，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是过来帮我祈福的！没错，老子身子骨不舒坦，快不行了，然后让你们过来。”
“你们要是记不住也没关系，我会让人帮你们长记性的，赶紧滚！”
王爷这番话说的，也是恩威并施。那些道士们收了钱，居然一个个的脾气好得很，一起冲着金主……不对，是施主打个稽首，然后告辞了。
看着王爷一脸不耐烦的把这些人撵滚蛋，丝毫没有那种对神佛的敬重之后，宋方倒是感觉挺奇怪的。
“光复是不是也不信这个啊？”老爷子问道。
把这事儿给安排好了，老爷子心里也是舒坦了不少。不过眼看着旁边宋方也是一脸淡定的样子，跟自己家里的那些下人一脸惶恐的样子全然不同，他就忍不住好奇起来。
宋方和老爷子并肩往里边走，一边走，宋方一边回答道：“信不信吧，看怎么想。我信神佛，不过我信的是以万物为刍狗的神佛，而不是需要靠着这些人间代言人，去四处攫取香火的神佛。”
老爷子一听，顿时笑了起来：“你小子，看的倒是通透啊。”
真正的神佛，看待沧桑变化，就如同人类看着那蚂蚁搬家一样。
谁会因为哪只蚂蚁冲着自己点了点头，就给予额外照顾吗？那这神佛，也太闲的没事儿干了吧？
宋方跟着老爷子进了屋，然后老爷子吩咐下人去泡茶。再接着对赵仲针说道：“去，看看你爹去。”
这是很明摆着，不打算让赵仲针听两个人说话了。这种把人支开的方式，倒是生硬得很。
因此这小崽子离开的时候，也是一脸得不情愿。
眼看着赵仲针走远了，赵允让在一脸严肃得看着宋方：“听说允良那边也做了一样的事儿，由此可见，这家伙抱着跟我一样的心思啊。”
“光复，你倒是说说，陛下有希望生儿子吗？”
“估计希望不大！”
宋方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赵允让倒是没有想到，宋方胆子居然这么大。
要知道，这可是涉及到皇储的事情啊。是非常严肃的。
可是宋方却用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了出来，这家伙，实在是太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了吧。
这要是换成其他人的话，老爷子估计都抽过去了。
“嗯……不管结果是什么样的，大家都是希望，这一次回有皇子诞生！”
宋方又补了这么一句。
这才是作为臣子应该有的回答。
老爷子点了点头：“真要是有了皇子，那是最好不过。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安心得安排以后的事情了，让家里的这些小崽子们断了念想，安心过日子。”
宋方当然也希望，这位老爷子可以安心过日子，不过……
按照他对历史的了解来说，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念头估计是无法实现了。
“陛下毕竟年龄太大了。”
宋方实话实说。
按照现在人的说法，仁宗半截身子都埋进黄土里了。这样的人，那啥的活力都已经非常弱了。
就算是养精蓄锐，都未必能让人成功受孕，更何况现在的仁宗，为了自己的后代，现在居然进入了广撒网多捕鱼的模式……
这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力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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