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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说道：“嗯……这血水是从地下涌出来的，谁知道是什么血呢，也没有人说是人血……”
宋方点了点头，对于对方的这个解释，自己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来。
王骁在旁边漫无目的得找着线索，不过看着对方眼神中的茫然，宋方也知道，这皇城司的小领导，也有点没辙啊。
要是找不到线索的话，这事儿就真的难办了。
再接着，那些做法事得秃瓢都被带了过来，然后就是询问口供了。
打是肯定不能打的，旁边的欧阳修在那虎视眈眈得看着呢。虽然对着欧阳修能不能看清楚人有点腹诽吧。
不过威胁还是可以的。
所有能吓唬人的话都说了一个遍，不过那些秃瓢的口供倒是出奇得一致。
“冤枉啊，贫僧确确实实是看到了有红光冒出，再然后，他们挖的那泥土中，也确实带着血嘛……”
说这些话的时候，这些秃瓢的表情也是满脸无辜。
再接着，就是盘问那些杂七杂八的下人了，包括周边的那些农户，不过问了一圈，还是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走吧。”
欧阳修摸索着走了出来，然后一脸无奈的说道：“这事儿估计有的查了。”
宋方回去之后，居然没有发现赵仲针的身影。这小子，难不成今天不来蹭饭了？
“公子，他们要避嫌！”
管家明白宋方在疑惑什么，于是在旁边说道：“现在再来找您的话，肯定会给您添麻烦的。”
添不添麻烦的，宋方不知道，反正这一晚上，宋方过的倒是挺忐忑的。
第二天，宋方再一次早早得来到宫里。
欧阳修把昨天调查的过程和结果汇报了一下，最终得指向就是一个结论：没线索。
没线索就是最终的结论。
富弼看了看宋方，他觉得，这一次宋方估计要倒霉了。
赵允让那边，真的是百口莫辩了。找不出来什么有用的线索，就说明你没有证据自辩啊。至于说人家……
用这东西举证就足够了。
仁宗点了点头，然后淡淡得说道：“不着急，慢慢查吧。”
这事儿，算是定下来了一个基调。甭管查多久，什么时候查出来结果了，什么时候算。
不过……有这件事吊着，在这真正的结果出来之前，你们赵允让一家，算是脑袋上被悬了一把剑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掉下来呢。
就算是掉不下来，也能膈应死你们啊……
再接着就是议事了，等议事结束之后，宋方再一次得走了出来。
大家看着宋方的样子，忍不住都有些不屑了。
你还在垂死挣扎吗？陛下都说慢慢查了。
“陛下，臣觉得，这件事一定是构陷！”
仁宗稍有点不耐烦的说道：“我不是说了吗，慢慢查了。是不是构陷，总会有结果的。”
看看，陛下都生气了吧？
人家都说了，总会有结果的，你现在还来说这个干嘛啊？你这是想让逼着陛下当场表态，说同意你的观点，然后让这件事就此作罢吗？
还没有哪个臣子能让皇帝做到这一步呢。除非是乱臣贼子……
现在仁宗也在考虑，要不要干脆剥夺掉这宋方参加朝会的资格了。
宋方摇了摇头，然后说道：“陛下，允良王爷得病，臣也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那可不是什么巫蛊巫术，而是因为日夜颠倒，引发的肝气郁结……”
“满口胡言！”
旁边一个人呵斥了一声，然后站出来说道：“那为什么桐木偶人被挖出来之后，王爷的病症就消失了？”
说起来，这确实是一个不好解释的事情。
宋方也知道，对方既然要做戏，那么忍身体上一时得不快，装作没事儿人一样，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刚才说的话，也不过就是一个试探罢了。
宋方把手伸到了自己的袖口里，开始掏东西了。
仁宗眼睛眨了两下，他知道，这个小子又开始做妖了。他真想当场阻止这小子，因为他知道，要是让宋方继续下去，指不定事态又要向着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不过……他还是眼睁睁看着宋方，把一张纸条给他掏了出来。
宋方把那纸张都开，上边弯弯曲曲得，画了不少的符号，宋方把纸冲着四边展示了一遍，然后说道：“诸位，你们可有认识这纸的？”
“这个符纸，就是昨天傍晚，我让人去城东那个天罡老人那买的。这天罡老人据说在咱们汴京城挺有名，是个人都听说过他的名头。”
“他跟我说了，这符纸只要贴身放置，只要一晚上，就会吸走人的精气神，让人卧病不起。”
“然后……我昨天晚上贴着这纸睡了一晚上！”
这话刚说完，旁边的骆泷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这家伙，真的在找死吗？
宋方把那符纸折好放在了地上，然后又掏啊掏得，最后掏出来了一个布做的人偶。
这人偶刚那出来，所有的大臣都吓了一跳。
这家伙，简直太吓人了。那人偶就是用白布裹着的，那人偶的脸上五官和表情用红色朱砂够了。
光看一眼，就有一种阴森森的既视感。
整个大殿中，倒抽凉气的声音也是此起彼伏。
那感觉就好像无数坏了的风箱一样……
梁惠保也感觉自己心肝胆肺都是颤的，看着宋方，梁惠保伸出手指怒斥道：“大胆！”
宋方抬头看着梁惠保，然后说道：“别激动，这上边的生辰八字清楚的很！”
“是谁的？”
梁惠保赶紧挡在了仁宗皇帝的身侧。
“当然是我自己的了！”
宋方拿着东西，还专门的冲着四周展示了一下。结果这无所谓的样子，也是让所有人都吓得面无人色。
这小子，怎么这么大胆啊？这是开玩笑的吗？这是那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你居然还把生辰八字给写上去了，你真是不怕死吗？
仁宗也是直接站起身，瞪着眼睛骂道：“胡来！别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你倒是跟别人对着干，真是无知者无畏！赶紧拿过来烧掉！”
“别着急啊！陛下！”
宋方一边说，一边又掏出来了一个东西。
旁边那骆泷一看，赶紧跳起来嚷嚷道：“刺客！刺客！宋方要行刺！”
“瞎嚷嚷什么？”宋方拧着眉头，没好气得说了对方一句，然后直接举起手里的细针，刺到了眼前的人偶身上。
“嗯……”
所有的人，都瞪着眼睛，眼看着宋方把那细针给扎了进去。
再然后……大家等着宋方倒下呢。
结果宋方把长针抽了出来，又扎了一下……
连续扎了五六下，宋方都跟没事儿人一样。
众人紧紧得盯着宋方。
再然后，直接宋方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嗯……不对，那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似乎是在……?N瑟？
这家伙，居然不怕这吗？
宋方忽然脸色变了一下，然后呼吸好像停了下来。
糟了！这家伙，肯定要死了！
老包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规矩啊，直接一着急，就冲着宋方扑了过来。
仁宗也在上边着急得说道：“赶紧叫御医！”
就知道这小子要胡来，这下好了吧，胡来胡来，把自己的命都给弄没了。
仁宗脸上焦急的神色掩饰不住了，再然后，只听到嗝得一声，宋方长长得出了一口气。
刚才那是在打嗝啊……
宋方有点不好意思得说道：“嗯……陛下，早上吃的有点撑……”
啪！
老包赶了过来，然后一巴掌抽在了宋方的脑袋上。
宋方捂着脑袋，一脸无辜得说道：“真的吃撑了……”
老包怒气冲冲得说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让你少吃点。你这时不时的吃积食找郎中的，像话吗？”
旁边的众多大臣也都一脸不屑的看着这两个人在这里表演。
装……继续装啊！
你老包啥时候也开始当演员了啊？
你把大家伙当成了什么了？白痴吗？
不就是担心别人会弹劾宋方御前失仪吗？就为了这，你还配合着宋方一起撒谎啊？你对着小子的回护还真是够没有原则和底线的了。
仁宗也是松了一口气，眼看着宋方没事儿了，仁宗挥了挥手，示意不用再去麻烦御医了。
这个家伙，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
不过……这小子手里的那个人偶……
此时所有人盯着宋方。梁惠保看了看旁边的仁宗，眼看着陛下微微得点了点头。
梁惠保走到了宋方面前，然后伸手说道：“拿来！”
宋方无所谓得把东西递给了梁惠保，然后说道：“尽管试！甭说是针扎了，就算是火烧水淹也没问题。”
这家伙，胆子就这么大吗？
梁惠保一脸怀疑得看了看上边的生辰八字。宋方说道：“这个你不用怀疑的，生辰八字要是写错了，我死后还怎么去见祖宗啊？”
梁惠保小声得嘀咕着：“谁怀疑这个了啊。”
宋方拧着眉头，然后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啊？”
梁惠保把那人偶重新递到了宋方面前说道：“你自己看看。”
宋方又仔细得看了看，没事儿啊。
梁惠保冷冷得说道：“你看看这针脚，这是什么做工啊？你那家里的仆妇，就是这样的手工活吗？真是不怕丢人啊！”
旁边眼神好的，也都看出来了，这人偶缝得，确实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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