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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赵仲针说完，然后用一脸殷切的眼神看着自己时，很明显，这小子又想问问老爷子意见了。
不过，这种事情，老爷子觉得现在和赵仲针说的话，还有点为时尚早。
于是老爷子直接眼睛一瞪，然后骂道：“赶紧滚！”
赵仲针缩了缩脖子，然后一声不吭得滚蛋了。
旁边那仆从等着赵仲针离开之后，才对着老爷子说道：“王爷，这宋方，也太大胆了……”
赵允让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书生意气啊。不过说起来，这事儿也不算什么，就算是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估计也不会生气吧。但是……”
“我怎么觉得，这个宋方说的话，有点道理呢……”
这老东西，居然也觉得宋方说的没错，这就意味着，他自己也认为，自己的列祖列宗，都是一群胆小之辈啊……
那老奴看了看四周，幸亏没有别人啊……
……
“我是真的冤枉啊，关我什么事儿啊？”
有内侍来到了宋家，问宋方关于别人弹劾他弄死了侯三的事情，他有什么要说时候的吗？
这意思就是让宋方抓紧时间自辩了。
宋方一脸的悲愤：“这家伙，昨天不都说已经可以进食了吗？谁知道这小子怎么一夜之间就挂了啊？估计这事儿吧，得有人故意栽赃啊！总不能真是吃那啥给臭死的吧？”
那内侍点了点头人，然后说道：“不是臭死得，仵作已经检验过了，这侯三死于砒霜中毒，不过……”
不过怎么样，这内侍没有说完，很多人都在怀疑，这宋方是不是在赢了这赌局之后，还是不愿意放过对方。毕竟这家伙得罪人家得罪的太狠了。
宋方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你要知道，我和这侯三对赌的时候，外边可是有外盘的。这侯三，也是下了重注买自己硬的。结果呢？”
“这家伙直接输了个倾家荡产就不说了，这后边还有一大堆的外债，你觉得，我有必要去冒险杀他吗？光看着他倒霉，我就足够解气了。”
那内侍一想，这事儿确实不错，风险和回报不成比例的事情，谁也不会做的。再说了，这宋方平日里为人也不错。
想了想，内侍还是提醒道：“宋待诏，朝里弹劾你的人可是不少。都说你一定是幕后凶手。”
“那些家伙，都是一群说话不负责任的小编……咳咳，那啥，说话不负责任的偏心眼！就算是搬不到我，也想恶心恶心我……”
宋方一脸无奈得说道。
等送走了内侍，宋方就把折克行跟卢刚喊了过来。
“这个侯三，死的蹊跷，再加上这小子拖欠了这么多的债务……”
“你们去查查，这家伙都欠了谁的钱，还有，去找找那砒霜的来源，再去开封府去打听打听消息，看看这些天，进出那侯三家的人都有谁……”
此时在开封府内，推官周合还在听着下属们传过来的案件消息。
“大人，听说那侯三也是欠下了一大笔的债务，根本就偿还不清。还有，他那妻子已经被收监了。不过……倒是一直在那叫冤。”
“她说什么，侯三活着的话，那债务肯定是他自己的，要是死掉的话，这债务就要落在自己头上了，与其这样，她带着孩子直接跑掉不是更好？”
周合点了点头：“这话说的不错。这女人再是白痴，也不会干这种自掘坟墓的事情。再说了，这砒霜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来的，这女人，没有这个本事……”
想了想，周合问道：“都有谁在这段时间去过他们家？”
“嗯……大人，现在这侯三，就跟一条丧家之犬一样，基本上是没有人愿意跟着家伙交往了。自打出了这事儿……”
“去他家里的，都是那些讨债的混混们，对了，还有一个就是他的表哥了，那个御史蒋星。之前被宋待诏揍得那个。”
周合点了点头，然后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个事儿吧，慢慢来，不着急……”
那下属一听，也算是明白了周合的意思了。
然后笑着说道：“好的，小人明白了。”
这个周合，有点不待见那宋方啊。这件事拖得时间越久，这宋方的麻烦自然也就越多，先不说别的，光说那些御史的弹劾，都够宋方喝一壶的了。
……
此时天气渐冷，就连宫里的不少人，好像也越来越懒。
仁宗最近的日子，倒是过的有些闲散，因此这脸色看起来，也是挺红润得。
“陛下，宋方说了，自己虽然很委屈，不过想想，自己是为陛下做事的，作为陛下的好臣子，受再多的委屈，也要打下牙齿往肚里咽……”
仁宗一听，眉头挑了挑，然后说道：“这小子，谁许他的名头啊，朕什么时候说过，他是朕的好臣子了？还挺会攀扯的啊！”
那内侍笑了笑，继续说道：“宋方还说了，这一个小小的案子，那开封府居然查了这么长时间还查不出来什么线索，想来是有隐情。估计是有背地里的勾结……”
“所以他就安排了宋府的家丁，还有折家的折克行一起，暗中帮忙……”
说帮忙这话就有点委婉了，实际上就是告诉陛下，那开封府不顶事儿，自己也不指望别人能给自己清白了，自己安排就是了。
现在跟陛下说一句，也就是在陛下这边报备一下，别回头真让自己查出来了，开封府说自己被打脸了，跑陛下这告状，您再帮偏……
仁宗听了内侍的话，也拧起了眉头。梁惠保一看，冲着内侍摆了摆手。
等内侍离开之后，梁惠保说道：“陛下，说起来，还是有不少人想要看着这宋方倒霉的。就算是这事儿，不是那宋方做的……”
“估计这些人也会故意压着案子，这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让宋方多膈应一段时间。”
说起来，还是因为宋成的原因了。
因为宋成，这些人从刚开始看宋方，就带着偏见了。
梁惠保看了看仁宗，见仁宗也没有说什么，就继续说道：“之后，宋方又说什么光复北疆……这事儿，那皇城司的人说了，周围不少人对宋方都是一肚子意见。”
是啊，别人都没有提这事儿呢，你一个毛头小伙子提这事儿干嘛？就你能耐吗？别人都不如你吗？
什么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什么叫枪打出头鸟？这就是了！
“再后来，宋方在安州说的那些话，都说出来了。别人都说，这宋方有点太狂了……”
“想做天下读书人的楷模，想做这天下读书人得第一人，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过不知分寸……”
仁宗此时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了。
是啊，宋方说起来，你脸进士的身份，都是额外开恩给的，你没有参加过科举，你算什么读书人啊？
就你这样的一个野路子，居然也敢说要做读书人的楷模？要做读书人的榜样？你这已经不是打脸某一个人了，你这是一下子把全天下的人都给得罪了啊！
仁宗冷着脸坐在那里，然后慢慢得说道：“嘿，读书人……咱们满朝的官员都是读书人啊，都做得一肚子道德文章啊！”
梁惠保看着陛下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赶紧问道：“陛下，要不要传御医？”
仁宗压了摇头：“不用，把药给我拿一颗来。”
这几年，仁宗也是越来越崇信这道教的东西了。这些从道家那边弄来得所谓“仙丹”，他也是经常吃。
自己也感觉，这个效果还是可以的。
梁惠保从旁边小心翼翼得取出来一枚小药丸。
那药丸有些发红，看起来就好像小小的蓝莓果一般大小。
仁宗把丹药服下之后，似乎真的有了点精神。
然后没多久，又有内侍过来禀告。
“陛下，那御史蒋星正在门外嚎哭，说什么自己的表弟让人给害死了，可是那凶手……还是逍遥法外，然后还说了一些不敬之词……”
仁宗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去，给开封府说一说，这事儿赶紧办。要是再??拢?蔷桶寻缸幽酶?蓿?蘩窗欤
没一会儿，开封府的推官周合就过来了。
“这案子，进展到哪一步了？”
皇帝也不能事事操心，仁宗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在问向周合的时候，也是一脸的平淡。
周合跪在地上说道：“陛下，臣已经明人查询了那几日进出侯三家的人，可是……还没有发现有任何人有疑点，就连那……就连那买卖砒霜的人都找不到……”
“臣……有罪……”
这个周合，还想着这个案子很简单，只要稍稍紧一紧，就可以结案了，因此之前在办案的时候，他才有心情戏耍那宋方。
可是现在呢？认真的查了两天，结果却发现，自己脸那毒药的来源都查不出来，这一下子周合就坐蜡了。
仁宗拧着眉头，一脸不悦得说道：“砒霜……朕记得，这城里的砒霜，数量应该都是有数的吧？”
这可是毒药啊，当然了，这也算是一种药材，说起来，这砒霜的管控也是非常严格的。
被仁宗这么一问，周合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有点困难的说道：“陛下……这个……臣已经查过了，这城中的砒霜，并没有什么量的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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