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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兴德忍着痛，冷冷的说道：“难道说不是你……”
他忽然想起来，娘娘最后和自己说的话了……
“难不成……”
难不成，就是因为宋方那一句废话，自己没有说出来的那一句废话吗？
但是……为了这一句话，犯得着惩罚自己吗？
那个内侍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看来你还不算傻啊。不过……要说聪明嘛，你这算是自作聪明了，这顿揍，可是不冤枉啊！”
庄兴德真是感觉，自己委屈的要死了。
一般来说，这人要是被揍的话，肯定是要去找原因的。不然的话，你不知道原因，莫名其妙挨揍，搁谁都受不了啊。
但是想来想去，庄兴德都想不明白，那话到底有什么额外的意思。
他也不敢当面去问皇后啊，那就只能慢慢得想了。
看着庄兴德满头浆糊的样子，那内侍笑着说道：“刚才有人还和我说，这宋方的智谋没用呢？结果呢？人家还没用智谋呢，就说了一句话啊……”
“呵呵，一句话，就让某人挨了一顿揍啊。真是啧啧啧……”
庄兴德已经不想再说话了。他努力挣扎着起来，然后慢慢得踱着步，好活动自己屁股上的淤血。
不过刚才那几下打的实在是太重了，他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撕扯般的疼痛。
那个内侍又站在旁边冷言冷语得说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然后恍然说道：“哎呀，刚刚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娘娘让你去宋家道谢呢，你还在这里愣着干嘛？赶紧去啊！”
庄兴德顿时站住了，然后回过神来，一脸愤怒得看着对方，最后只能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行！你行！你厉害……”
……
人这一生，起起伏伏太正常了，在兴的时候要学会低调，在落的时候，也要学会开解自己。
否则的话，这人就真的活成悲剧了。
宋方跟赵仲针就在书房里讨论这些事，外边周通站在了门口，在那充当了一个门神的角色。
“其实皇后现在也挺难的。毕竟陛下不怎么亲近她。而且，那曹家也因为她的身份，要避嫌。就比方说曹景休吧……”
“本来挺有报复的一个人，结果就为了陛下，把自己弄成了一个神棍，整天张口闭口的都是炼丹修道什么的，累不累啊？”
赵仲针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宋方笑着说道：“怎么？感同身受啊？”
赵仲针点了点头：“有一点吧。家里其实也差不多，爷爷整天都要发脾气骂人，这时间久了，也不知道是真的想骂人，还是为了骂人而骂人……”
宋方看了看赵仲针，笑着说道：“不错，会思考这些了。不过，有些事情，你到底还是看得有些片面了。”
宋方说道：“这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一种利益的交换罢了。你想明白这一点，有些事情，就能看得开了。”
“你说那曹国舅，好像过的挺郁闷的，但是他为了什么呢？还不是为了他曹家。他用这种方式，换来的是什么呢？皇后的安稳，曹家的安稳。”
“只要那皇后的位置可以安稳下来，那么后边几代甚至十几带人，都会跟着享福啊。”
现在这个时代，舍弃小家成全大家的人，大有人在。
宋方之前说的那话，其实也就是一个试探罢了。假如说，这曹皇后真的没有听出来，那以后宋方也就不会再说什么了，这种女人，不值得他投注太多关注的目光。
至于说那曹皇后会不会打击报复，宋方也不担心。
这一次，宋方可是把武德军里边的龌龊事给揭露个干净，这可是大功啊，陛下怎么说，也不会把自己给一棒子打到底吧。
毕竟仁宗这个人，别的不说，心软还是尽人皆知的。
而且，只要那皇后出手，那么从此跟对方划清立场也干脆利索，将来那赵曙当了皇帝，宋方也不需要再估计什么仁宗的人情了，该怎么怼就怎么怼便是。
赵仲针听了宋方的分析之后，点了点头：“你说的是。我看东西是片面了，曹家那么多人……”
看着赵仲针在那里思考的样子，宋方笑了笑。
他感觉，现在自己已经把赵仲针的思想，引到了自己想要的路子上了。
只要不出现偏差，以后赵仲针肯定会越来越优秀的。
“这书你先看看。”
宋方扔给了赵仲针一本书。
赵仲针打开之后，顿时一脸欢喜：“你……你把那些东西都编进来了？”
宋方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书你拿去看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再过来问我便是。”
赵仲针一脸小心得把手贴身藏好，那种感觉，就好像在对待一本上古秘籍一般。
其实对赵仲针来说，这里边的内容，真的算得上是秘籍了。
这些都是宋方平日里教导赵仲针的东西，不过宋方教他的东西都非常散，什么样的领域都有涉猎。
但是现在，宋方居然把这些东西编纂成册，可见他花费的功夫有多少了。
把赵仲针送出去之后，宋方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庄兴德。
这家伙此时一脸的汗水，那脸色也是通红无比。
宋方有点诧异地问道：“庄公公，你这是准备上哪儿啊？”
看了看前后左右，宋方也没有看到有啥跟皇后有关系的人家啊。
那庄兴德看了看宋方，最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表情。想了想，庄兴德说道：“我……嗯……娘娘有话让我跟你说。”
宋方一听，马上摆出了一副忠厚的表情：“要不要我进去弄个香案出来啊？”
尼玛……
庄兴德差点没有气得背过气去。你这是想要坑娘娘吗？
摆香案那是接圣旨的，娘娘的话，可不敢僭越啊。
他喘匀了两口气，最后深深得看了看宋方。这个家伙，还真是难搞啊。果然你不是一般人。
“娘娘让我说，多谢你的提醒……”
说这些话的时候，庄兴德脸上的表情，真是说不出的精彩。
宋方顿时一脸错愕的说道：“嗯？不对啊！你之前不是说，让我掂量掂量吗？我这掂量半天，你就给我来这么一句吗？是不是哪儿弄错了啊？”
“我还想着，你得过来教训教训我呢。是了，肯定是你传错话了吧？娘娘不是这么说的吧？我得找娘娘问问才行。”
说完，宋方对着旁边的卢刚说道：“去，牵马去，我要进宫找娘娘。”
那卢刚马上大声得答应了。
庄兴德一看，也是无奈了，最后深深得吸了一口气，然后再强忍着自己身上的痛处，对着宋方深深得鞠躬道歉：“是我错了。”
这件事，他必须要低头认错了。不然的话，真让宋方去宫里，去娘娘那去问的话，那就真是折辱了。到那时候，娘娘不杀了他才怪。
宋方冷冷得看着对方，也不吭声。
庄兴德到底有伤在身，最后也是疼得受不了，直接直起身说道：“宋方，你可不要太过了。你真以为娘娘不会发脾气吗？”
宋方看着对方，笑着摇头道：“你又要吓唬我吗？哎呀，我这个人啊，最怕别人吓唬了。这一别人吓唬，我就吃睡不香……”
“我这要是吃睡不香的话，就喜欢找点什么事儿闹闹。陛下又最怕我闹腾……这样吧，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事儿就了了！”
这话，已经算是非常羞辱人了。
庄兴德也是怒气冲冲，看着宋方这衣服有恃无恐的样子，顿时怒道：“你别给脸不要……”
“哦？在哪在哪？”
就在此时，外边传来了一片嘈乱的声音。
“想不到那庄兴德这么早就出来了，估计娘娘要出手了，大家快走。”
很明显，这是那曹经赋的声音。
宋方看了看庄兴德，然后说道：“两个！”
那曹经赋也过来，倘若宋方真的在对方面前，再说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那真是没救了。
比如说，宋方装模作样的对着自己，做出来什么感恩戴德的样子，这事儿绝对会引起曹经赋的误会，他要是再去娘娘那说什么……
那真是……死定了。
就在庄兴德犹豫，要不要真抽自己的时候，宋方又冷冷得说道：“三下，我要听到响的！”
啪！啪啪！
庄兴德终于不再犹豫了，直接抽了自己三下嘴巴子，而且还是非常响的。
然后他一脸怨毒得转过身，准备离开这里。
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着了。
谁知道等会曹经赋过来后，会不会再出什么乱子。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宋方的小心眼了。
这边庄兴德刚刚消失，那边曹经赋就赶了过来。
“宋方？”
曹经赋眼看着宋方没有事儿，也是差点没有把肺气炸。
是了，肯定是那庄兴德，从宋方这里得到什么好处了，所以就想着宫里的娘娘不知道，然后他在这装装样子，回去糊弄娘娘。
本来还想着这宋方得?N瑟一番呢，结果宋方看到曹经赋之后，拱手说道：“之前的事，都是误会。”
“等会儿，我会请个最好的郎中，去府上给贵公子诊治的，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嗯？
这是什么情况？这家伙怎么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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