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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王骁给自己再说一遍的时候，仁宗就不敢再质疑这件事的真伪了。
他一脸呆滞得说道：“这……这是真的吗？”
那个宋方的生意，真的做了这么大了吗？
一年十五万贯？
我……我……
梁惠保“嗷”了一声，结果看到所有人都一脸怒容的看着自己，梁惠保也是一脸苦笑，最后抽了自己一巴掌说道：“陛下……我……我是惊着了……”
是啊，都被惊着了啊。
仁宗倒是可以理解梁惠保的那种震惊，自己现在何尝不是震惊不已呢？
这家伙，真的是……能卖这么多吗？
……
仁宗跑到了后宫，跑到距离最近的妃子房间，然后嚷嚷着花露呢……
等那妃子一头雾水得把剩下了不到半瓶的花露递给仁宗，仁宗打开塞子，然后仔细得闻了闻。
然后又摸了一点在自己的身上。
“嗯？就是这种味道吗？”
仁宗一脸的奇怪：“这有什么吗？不就是花香味吗？为什么……能让人这么疯狂？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他的妃子回答不上来。梁惠保也回答不上来。
不过要是问宋方的话，宋方可能会告诉他，女人的钱永远都是最好赚的。
想想后世的那些女人，为了一瓶香水，可以疯狂到什么程度就知道了。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但是真的完全是这样吗？不全是。说是吸引男士，这只是一方面，表现自信的风采，也不完全。
综合考量，有很多的因素。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一个攀比的心理。
你没有，我有，你有，我就要有的比你好。
要说香得话……
六神花露水一样香喷喷，还带驱蚊的效果呢……但是你喷着六神花露水，去和一个喷着香奈儿五号的人站在一起，那种感觉，自然而然的就被人比下去了。
这就是档次。
这个档次不是产品本身的价值决定的，而是价格决定的。
这个价格，从第一道门槛，就把人的层级和圈子给划分开了。
（跑题了……）
仁宗把老包叫到了宫里单独议事。
然后这动作，也引起了一杆子宰辅们的揣测。
大家都在想，陛下这是准备冲谁动刀了呢？
嗯……
费解。
眼看着老包在宫里呆了快两个时辰，然后一头大汗的模样，所有人都开始沉思了。
大家都把自己手头上的事儿放下了，然后仔细得回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哪里做错事了？有没有被人抓住什么把柄？
自己没做错事？那家里人呢？
然后所有的重臣们都请假了。
微恙。
仁宗有点迷茫。怎么还一起生病了呢？
等这些重臣们请假回家之后，接着这些人家里就传出来，他们回去教训刁奴的消息。
仁宗一听，也算是醒悟过来。
感情大家都觉得，自己找老包单独议事，是憋着坏想要冲着某个大臣动手啊。
仁宗笑了笑，也没有解释什么。
至于说老包，在回去之后，也是叹了一口气。
这么大的一笔买卖，仁宗是真的心动了。说不心动是假的。十五万啊，一人之力，顶的上举国之力的一半了啊。
陛下问包拯，把这方子从宋方的手里要过来，合适不合适？大不了……官家和你一块运营啊。这等于说给了你一个皇商的身份啊……
不过……
老包还是否决了这个提议。
他可是知道，这东西一旦被官僚主义沾染了，那腐朽的速度会有多快的。
到时候别说是赚钱了，说不定连现在的赋税你都捞不到了。
而仁宗听了老包的话之后，也是很无奈得绝了这个念头。
宋方的秉性，老包也说了。
就冲着宋方的脾气，真要是官方插手了，他稳保来一个大撒手。到时候……
真是鸡飞蛋打。
……
宋方带着人，跑到了城外得一个农庄中，对着主人问道：“我想买你家得地，开个价吧。”
那主人年龄不小了，看了看宋方，再看看宋方身边跟着的人，笑了笑问道：“这位贵人，准备买多少亩呢？”
虽然宋方穿的不怎么样吧，不过身后的折克行，腰上可是带刀的。这说明啥？这是官家啊。
官家有钱没钱且不说了，在这天子脚下，这些人做事就要收敛点了。肯定不能做强买强卖的事情。真要是欺负咱的话……
你就不怕上头有开封府，有仁宗陛下？
他看着宋方，想着这年轻人能买多少地呢？充其量三五十亩？到时候开多少钱合适呢？
“你有多少我买多少！”宋方说道。
那人一听，顿时心里一喜。他看了看四周，开口说道：“小人这里有差不多一百五十多亩地，还有这宅院……嗯……五……六百贯……”
按照市场价的话，这么多的地，包括那宅院，充其量五百贯也就够了，他开价六百……
就是给对方杀价的空间。希望对方不会杀价杀的太猛。
“来，欠文书！”宋方打了个响指，然后后边的卢刚把文书拿了出来。
这么点钱，犯得着让我跟你在这??侣穑
我可是赚大钱得……
“嗯？什么文书？”
那人楞了一下。
卢刚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然后说道：“你不是说六百贯吗？来签完文书，你就可以拿钱走人了。”
把文书签完之后，再三确认，那老人才欢天喜地的转身回去，然后告诉家人自己把田和院子卖了。
然后大家可以带着钱，去城里买宅子过好日子了……
宋方看着这么大的院子，算是落实了场地的事儿了，不过……
宋方比较头疼的还是产能和材料的事儿。
钱他是不缺了。不过这人和材料，现在变得捉襟见肘。
回到花露店之后，看着那些来应聘得人，宋方的眉头拧了起来。
“你说啥？这些男人也来做内衣？”
宋方直接一脚奔在了张晋安的屁股上，然后瞪着眼说道：“你还要脸不要了？”
张晋安笑嘻嘻得说道：“赚钱啊，要啥脸？”
“给我滚蛋！全都招女工！”
宋方把张晋安打发了之后，又跑到宫里找仁宗去了。
必须得找仁宗啊。这么多的东西，需要的酒精可不是一点半点啊。
这酒精从哪儿来啊？当然是酒水蒸馏出来了。
至于说酒水嘛……大宋可是这边的酒水酒曲什么的，也都是专卖的。而这，也是需要官方的批准的。一下进这么多……
不找你麻烦才怪了。
宋方找到了仁宗，仁宗笑了笑，然后问道：“你又来这里作甚？”
看着仁宗一脸笑容，宋方也是腹诽不已。
老皇帝也会装糊涂啊。
想了想，宋方说道：“陛下，那什么……我觉得吧，这酒得价格，是不是该涨点了？”
嗯……这是主动要求供货商提价格了啊。
仁宗点了点头，算你小子有点眼力劲儿。
一个人赚那么多钱，不分出来点，你就不怕别人眼红？
什么叫见一面分一半啊？你要懂规矩！
仁宗笑了笑，然后冲着宋方伸出了一只手。
宋方一看，顿时一脸的纠结。
嗯……
这价格一下涨了一半啊。
想了想，宋方冲着仁宗笑了笑，然后也伸出了一掌，接着曲起了两根手指头。
三成行不行？
仁宗冷冷的哼了一声。
宋方身子一阵，又加了一根手指头。
“算啦……”
仁宗淡淡得开口。
毕竟没有干过这种讨价还价的事儿，仁宗觉得，这看着对方一点点得加价，倒是挺有意思的。
“嗯……陛下，以后这宫里的花露……臣……臣也不收钱了……”
嗯？不错啊！有点眼力界儿啊！
仁宗笑了笑，再想想自己刚才的态度，是不是宰这小子宰的有点狠啊？想了想，仁宗开口说道：“要是实在难办的话，就三成好了。”
嗯？
这皇帝，这么好说话啊？
不过……
宋方还是懂规矩的。人家这是给自己面子，你也要自己会争面子啊。
他马上摆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然后说道：“陛下，臣怎么说，也不能做那种出尔反尔的事情啊。”
不错不错，少年人确实懂事啊。
仁宗笑了笑，然后挥手打发走了这小子。
等宋方离开书房之后，仁宗笑了笑，对梁惠保说道：“嗯……这么大的生意，税肯定少不了了。这酒水，还可以再多赚点，看来，度支司那边，应该会好过些。”
这度支司管度支，掌握的就是钱袋子啊。真是年年都要在仁宗面前哭穷啊。
为此，仁宗也没少费心。
宋方出宫之后，就再也憋不住那快要放飞的心情了。
站在门口等待的卢刚一脸疑惑：“公子，怎么了这是？”
宋方笑道：“当然是有喜事了！”
这么大的一笔生意，宋方当然知道，自己一个人是吃不下去的。真要是吃下去的话，那别人只会说你这小子是个不懂事的饕餮。
有这么大的胃口，但是你有这么大的实力吗？
因此宋方才主动跑到仁宗面前，要求给供货商的酒水加价啊。
这是啥？这就是表态啊。
这一下涨了这么多，放在其他的进口商身上，早就哀声哉道了。
可是宋方呢？人家懂事儿啊。
所以仁宗也满意。
至于说成本嘛……仁宗能知道宋方低成本吗？
不知道的。
但是宋方知道，正儿八经的成本，别说你涨价四成了，就算是翻一倍……
也无伤大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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