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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国子监的管理，也是混乱的很，基本上那些学生们，不想住校的话，就可以回家。
这日子，跟后世的大学差不多。
要是说科举的话……现在这国子监的样子，还用指望科举吗？
之前那太学倒是鼎盛的很，不过……后来这太学得一杆子学生，遇到了命中得克星欧阳修。
这欧阳大人对那当时那所谓的太学体不感冒，然后很多的太学考生，都被撸下来了。
打那之后，太学算是一蹶不振了。
当时太学有几个代表人物，其中有一个叫刘伯寿的。
这刘伯寿有点牛，属于那种桀骜不驯的主。
然后这家伙翻车之后，回去之前嚷嚷道：“等着，那状元早晚都得是我的！”
这话就跟别人打架吃亏之后，然后为了输人不输阵，走之前的骂架一样无趣。
“你给我等着，回头找人收拾你！”……
没有人把这话当真。
不过……
今年的时候，这笑话就闹出来了。
那刘伯寿也知道，自己把欧阳大人得罪惨了。因此再参加科举考试的时候，改名了！
把原来的名字改了，改成了刘之道。然后呢？
之前太学的那种华而不实的文风，又被他改成了务实的文风，就是贴合欧阳大人喜好的。
接着这家伙又参加科举了。
再然后……
欧阳大人今年还是考官，看到这刘伯寿得卷子之后，也是赞赏不已。
人才啊！陛下，这个刘之道，可是个人才啊，应该点他！
仁宗一听，好吧，你说点，那就点，再然后，这刘之道，还真就拿了那年的状元。
这事儿也算是打脸了欧阳大人，再然后……
国子监跟着太学，也算是彻底得垮掉了。
现在这两个地方，基本上已经不复往日那种，在天下学子们心中，那种圣地一般的形象了。
等彭有才进入学堂之后，那周璐光也到了。
“试了吗？”
周璐光看到彭有才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这。
彭有才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试了！你呢？”
周璐光露出了一副骇然的表情：“试了！太吓人了，这……这可是神仙手段啊，得好好学学啊。”
彭有才也是一脸的深以为然：“没错，得好好学学。”
“对了，你们昨天不是听新教授讲课了吗？那课上说的啥？怎么听说，这课刚上完，你们都吓傻了？”
旁边一个声音传来。
说话的，是这国子监的一个学生。叫陈奇。
这小子算是这国子监学子中的一个“中心人物”。
为啥这么说，因为这小子的身材高大，还是个学霸。
这成绩好，仗着身材高大，打架得话，大家也不是对手，所以很多人，也愿意围着他打转。
陈奇走到俩人面前，笑着说道：“昨天就让你们走了，你们不听。这不是活该是什么啊？怎么样？今儿个走还是不走啊？”
今天宋方还要来上课。
“走啥走？”
毛大勇姗姗来迟，听了陈奇的话之后，他直接开口接了一句，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陈奇一听，顿时拧着眉头呵斥道：“我问你了吗？傻子！”
毛大勇抬头瞥了那陈奇一眼，没有吭声。
毛大勇人如其名，是一个有胆识的汉子。再加上心眼实在，谁欺负他，都敢上去干。
说白了，就是一个憨憨。
所以说，真要是论打架的话，那陈奇还真拿这毛大勇没办法。所以他也就是仗着学霸的优势，碾压一下毛大勇得成绩罢了。
要说真动起手的话，陈奇还是不怎么敢，或者说不怎么愿意得。
毛大勇没有搭理那陈奇，旁边的彭有才跟周璐光这两个人也一起摇了摇头。
“嗯？”
那陈奇也愣住了，然后一脸惊讶得说道：“你们怎么？跟着这傻子学傻了？”
周璐光想了想，一脸沮丧得说道：“宋大人不让咱们走，还说了，要是咱们走的话，就收拾咱家里人。”
“哈哈……”
那陈奇顿时笑了起来，然后一脸得意得说道：“这是你们自找的，哈哈，真是活该！”
等第一个教授上完课，离开之后，彭有才拉着周璐光，小声说道：“你怎么能如此说？这不是诋毁……”
周璐光一脸得意得说道：“放心吧。没事儿。这种好事儿，咱们自己学到就行了。以后就让这些人觉得，宋大人得课不好……”
要不怎么说，这个周璐光奸猾呢。遇到了好事儿，首先想到的是如何独吞，而不是和别人分享……
宋方到了学堂之后，还是那么小猫小狗三两只。
至于说其他人，也都窜到了别的地方了。
这些家伙，把这宋方的课，当成了放风的时间了。
宋方也懒得理会这些人，他直接拿戒尺敲了敲自己的桌子，然后说道：“今天再教你们一些新的东西，从今天这堂课开始，你们就算是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了。”
“以后咱们的课，一半我叫你们数学，一半教你们杂学。别光听，有纸有笔没有？有的话就挤下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说完，宋方开始了今天的新内容。
……
等这一堂课结束之后，宋方收拾东西，然后准备离开了。
“恭送教授！”
宋方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后边学生的声音。
转过头，宋方看到了那几个学生都站起身，冲着自己躬身行礼。
宋方笑了笑，然后说道：“好吧。”
要不怎么说，这教书育人的成就感，是来得最快的呢。
宋方挺喜欢这样的感觉。尽管没有几个学生，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国子监是弱了点，不过……越是弱，宋方才越高兴啊。
假如说，现在这国子监，或者说那太学，还是和以前一样，人声鼎沸的话，那么宋方还真没有办法插足其中呢。
就是因为弱，宋方才有自己发挥施展的空间啊。
宋方回去之后，也开始认认真真得做教案了。
那赵仲针也算是宋方的大弟子了，至于说那王元泽，也成了自己新晋的学生。
不过这王元泽确实妖孽啊，才跟着宋方上了一段时间课，就已经学会了举一反三。
要不说，天才终究是天才。
宋方也能理解，为什么整天说要一视同仁一视同仁，但是后世的那些老师，就是喜欢那些学霸多一些呢。
因为学霸可以很好的领会到老师要讲的内容和核心，而且人家可以在你讲解的内容上，进行反思和创新。
这给老师带来的成就感，远远不是那些学渣能给与的啊。
人嘛，都是有情绪的动物，这一点不需要质疑。
在书房中，宋方在给王元泽和赵仲针讲重力，讲地心论。
“你们考虑一下，为什么在海边的时候，看到那些船消失，总是先从船身，再到船桅？”
“我没有见过海……”赵仲针举手发言。
宋方敲了赵仲针的脑袋一下。
王元泽在旁边挠了挠头。
“那你们说，为什么我们看到的太阳和太阴，都是圆得？那些星辰，也都是圆的？”
“我们常说宇宙宇宙，宇宙无限广袤，那在这宇宙中，我们是中心呢，还是说，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
宋方感觉，这一下子跨度太大，给这些人灌输太多的东西，有点离经叛道了，还是要循序渐进的来。
和赵仲针这几个人讲授的课程，跟国子监那些人讲授的课程，进度自然是不一样的。
而慢慢的，那几个上宋方课程的人，也都是雷打不动得不错过宋方的任何一节课。
包括下课之后，这几个人还会凑在一起讨论，之前上课的内容。
这种感觉，似乎已经成了一个……小圈子。
也有人想要打听打听，这几个人讨论什么。不过……
在听到这些人嘴里说的什么代数、什么几何、什么三角、什么摩擦力等等，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
怎么感觉和听天书差不多啊？
再然后，这些人也发现了，每次宋方下课，这些人都是非常懂事的起身恭送。
而且……这些人看着宋方的那种眼神，完全不是看其他教授的那种尊敬的眼神，这种眼神，已经可以用……崇拜来形容了。
没错，就是崇拜。
用后世的话来说，这几个人，已经是宋方的脑残粉了。
这国子监里的学生，一个比一个人精，早就有人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了。于是有人在宋方上课的时候，悄摸摸的来到了学堂外边，然后开始旁听了。
这一个人旁听，自然就有第二个人，再然后，这人就越来越多了。
……
杨斌一直感觉，宋方这课上的，是可有可无的。你这每一次上课，就那几个学生。对其他的学生来说，就跟放风似的。
你这上着有啥意思啊？还不如把时间腾出来给其他的教授，至于说那几个学生喜欢上你的课？没问题啊，让他们去你家里请教不就行了吗？
说起来，也不能怪杨斌郁闷了。因为这事儿，太学那边居然还调侃国子监。
然后还说这国子监是给学生发福利了。
本来就没有多少人了，现在这一堂课还分两个学堂，一个学堂在里边，一个学堂在放风……
实在是有辱斯文啊。
杨斌这肚子里怨气多了，自然也就去找刘弼说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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