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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怪，也还是要怪那些家伙，谁让那些家伙一个个的，做的太过分的呢？
现在你宋方的屁股往哪儿歪呢？
你这明显是偏袒着这些土匪说话啊。我招你惹你了？
当然了，我也知道，这些是你的兵，但是刚开始不是不知道吗？在半路上，自己都给你说了半天的好话了……
直娘贼！宋方这小子有多小心眼，向凯羽也算是有所耳闻了。
这小子要是大度的话，也不会让韩稚圭吐血三升灰头土脸了。
果然，在听完宋方的话之后，仁宗脸上的表情就难看起来了。
他瞪着向凯羽，然后……
然后他居然没有说话。
因为此时此刻，仁宗想起来了一件事儿。
那就是这件事情，得轻拿轻放。不能追究下去。为啥啊？
因为这官僚体系自上而下，自己要是真追究下去的话，那往上捋吧，捋到最后就要捋到自己头上了。
那时候，丢人的还是自己啊。
想到这里，仁宗开始用眼神示意向凯羽了。
关键时候，这口关键的锅，你不背谁背？
果不其然，向凯羽能当这个指挥使，眼力界儿还是有的。
看到仁宗的这个隐晦的眼神，向凯羽二话不说，一脸郑重得从仁宗手里，接下了这口黑锅，然后扣到了脑袋上。
“陛下，都是臣得罪！”
仁宗非常满意得点了点头，好小子，有前途！
他拿腔拿调得说道：“你倒是说说，这些人，来到城里，没有地方可去，为什么你们殿前司的人不先把这些人安排好？”
说起来，这也算是一支小规模的军队了，任凭这么一个小军队在城里乱窜，就算是你不背这个锅，老子回头也得把这锅扣你脑袋上。
不过一个主动一个被动，这是一个态度和觉悟问题。
现在看来，这个向凯羽得态度和觉悟还是没有问题的。
值得以后培养。
嗯……既然人家能够主动担责，这事儿吧，也不能太过让手下人寒心不是？
所以仁宗没等向凯羽再说什么，就直接盖棺定论了。
“说起来，还是三衙那边失职，枢密院那边也好不到哪儿去！”
帮你分担点责任吧。回头别说朕不照顾下属。
向凯羽瞬间感激涕零。
本来还想着，这么大一口锅被自己扛在了身上，自己这小身板能不能撑得住呢。
结果陛下主动把三衙和枢密院一起拉下水了。
这下就等于说，自己在这深深的水潭中，多了两根浮木啊。
要是没有这两个大头陪着自己挨炮的话，就冲着那些御史们得操行，估摸着不让自己掉层皮，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得。
但是现在呢？
谁再追究试试？你们也不看看，老子身边还有谁跟老子一起挡枪呢？
三衙跟枢密院！
三衙你不在乎是吧？
行啊，枢密院呢？
来来来，谁敢说不在乎的，去跟宋郊比划比划。这老小子，不比韩稚圭好对付！
这家伙玩得都是阴的，没看到他阴起来，连他弟弟都怕吗？
他弟弟是怎么滚蛋的？就是被他给弄滚蛋得。
要不怎么说，陛下这手段厉害呢。
向凯羽在反思。
反思自己以后在做官的道路上，是不是应该更加圆滑一点呢。
说起来，今天这事儿，也都是自己惹出来的。
这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假。
为什么这么说呢？
还是因为不忿儿啊。
那些从安州来的兵油子，差点就把自己的职位给撸下来了。
为啥这么说？
自己安排殿前司的人，也就是那伙骑兵，带着这些人过来。结果呢？
半路上，自己的人就被这些家伙给带歪了，带坏了。
一个个的，吃喝嫖赌，样样不缺。
前三样咱就不说了，男人嘛，沾点这个都正常，最后一样……
咱们跟别人玩也就算了，可是明摆着，这些家伙把自己人给坑了啊。
看看他们一个个回来输的清洁溜溜的样子，就知道这些家伙，之前被这些人搜刮成什么样了。
那些盔甲啥的，都凑不齐了。
要不是说佩刀跟战马这两样东西不能丢的话，说不定……
自己这一队支出去的骑兵，回来之后都不成建制了。
这能行吗？回头这责任追究下来，自己这个指挥使直接就不能干了。
所以说，这事儿他恨啊，也后怕啊。
一想到这里，他就要深刻的反省自己，以后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不能冲动……
“宋方……”
仁宗又唤了宋方一句。
宋方赶紧上前。
此时的宋方也知道，凡事不可太过。这些家伙，想要在自己手下能够呆的长久，那就万万不可锋芒太露，不然的话……
这些人绝对是多方势力觊觎的对象，到时候你一刀我一刀得，慢刀子都能把这些人给搞死。
那这样的话，宋方何必让这些人过来呢？老老实实得待在你们的安州不好吗？
看着宋方一脸忠厚的样子，仁宗也是无奈得叹了一口气：“哎，这些人……咳咳……这些乡兵，你准备怎么安排啊？”
甭管怎么说，这些乡兵算是弄过来了。但是……
这是人事调动啊，既然是人事调动，档案都提了，你得有个安排的地儿啊。
没安排的话，你把档案打回原地也行啊。
乡兵嘛，放在这个时候，你就要有一个归属。就比方说，之前是安州的乡兵，现在，你算是汴京的乡兵呢，还是汴京某个辖区派出所办事处的乡兵呢……
向凯羽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口子了。
黑锅背归背，这该发发牢骚，说说风凉话的时候，他也不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不是吗？
他在旁边说道：“陛下，这些人吧，按照规矩来说，平日里是要种地的，不过……就这一百多号人，也没有地啊……”
没编制！就是没编制！
仁宗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嗯……要说来到这地方，找个地方安置下来是没有问题，不过……这些人的生计怎么办啊？”
言下之意很简单，想要落户到这里没有问题，但是……工资谁来发？反正我是不可能给你从财政拨乱里多出这一笔费用的。
想想之前，这些人在安州的时候，不也是吃自己吗？
现在想要吃自己的话……你们得有经济来源啊！或者说……你给发工资？
宋方看起来倒是无辜的很，不过此时心里，还真是一块大石头落地了。
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刚开始宋方还在担心呢，担心仁宗会不会觉得这些人有点危险，然后不给上户。
如果不给上户口的话，这些人永远都是黑户，那么在这个地方，出入干啥的，就太不方便了。
人家想要拿捏你的话，随便找一个查身份证的借口，都能给你弄到衙门里顿几天了。
可是听刚才陛下是什么意思呢？
很明显，这是同意给他们统一安排上户的事儿了，不过，就是这个工资，得他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想什么办法啊？
宋方还用得着发愁这点破事儿吗？
来的路上，那向凯羽跟宋方说了半天好话，也是为了缓和一下大家之间那种紧张的关系和误会吧。
就说起来了这个事儿。
其实养私兵这种事情吧，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
想想那些地主吧，有些地主家里，光是那佃户，就有好几千了。
这是什么概念啊？
这只是地主，还不算是朝中的权贵啊。
换成权贵得话……那有多少人，向凯羽是没有说，你自己想想去吧。
所以说，这百十号人，想要接受的话，不是什么麻烦事儿。唯一麻烦得，就是钱得事儿。
结果呢？宋方直接怼了一句：“你觉得钱对我来说是麻烦吗？”
向凯羽当时都不想和宋方说话了。
尼玛币，怎么忘记了，这是个款爷了……
看到宋方没有反对的意见，仁宗挥了挥手，示意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解决吧。
没事儿了别找我，有事儿了……有事儿了自己搞定！
……
宋方离开了皇宫，然后骑马来到了那些兵油子们集中的街道。
这些“土匪”们看到了宋方，一起喊道：“公子好！”
“同……”
宋方差点脱口而出“同志们好”。
说了一个字儿，宋方给憋了回去，然后看着这些人，拧着眉头说道：“别嚷嚷，小点声。”
这么大声，这是扰民！
没看到刚才本来还很热闹的街道，现在已经空荡荡的了吗？
那些人听宋方这么一说，又是一起回答道：“遵命公子！”
这声音感觉比刚才声音还大上一圈啊。
宋方感觉这些老王八，肯定是故意的。
他看了看带头得两个人，候曾跟岑和尚，宋方问道：“咱们的人，就这么些了吗？”
候曾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一共一百零八人……”
宋方楞了一下：一百单八将？
幸亏自己叫宋方，不叫宋江，不然的话，宋方真的要好好的反思反思，自己的升官发财路线了。
看着眼前这一百多号人，虽然这些人脸上都是嬉皮笑脸的模样，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宋方还是可以从这些人的眼神中，看到那种杀伐果决得肃穆感。
旁边的折克行再宋方的耳边小声嘀咕道：“都见过血！”
宋方点了点头。
然后对着这些人说道：“走了，跟我……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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