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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方迎了出来。
然后仁宗被安排在和观影效果……不是，应该说是观看效果最佳的主宅位置，然后后边就是大伞等官家器物，不一而足。
宋方还专门弄了两瓶花露，把这四周撒的香喷喷的。这也让陛下在等待的同时，心里也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这香味太熟悉了，就是后宫那些嫔妃们平日里用的啊。
不过今天，自己身边可没有嫔妃跟着出来。
然后一众大臣都过来了，包括三衙、三司里边的职权人物。
宋方也都笑眯眯的和这些熟悉的人打着招呼。没办法，太熟了。
就在此时，老包走了过来，然后把宋方扯到了一边，小声说道：“我听人说……你这一次，是故意这么搞的，就是想要借此机会，好好的羞辱天下的文人？”
宋方笑了笑，然后说道：“我说老爷子，这么扯淡的话，你不会也跟着相信吧？我刺激那些文人，对我有啥好处啊？”
老包点了点头，说得没错。
宋方又不是傻子。这种没好处的事儿，他会做吗？
肯定不会了。
想到这里，包拯也就放心了。
此时，那些乡勇在候曾的安排下，已经开始列阵了。
一共一百零八人，列成阵之后，倒是显得像模像样的。然后一个个的拿着自己手中的枪棒，看起来还嘻嘻哈哈的，这队伍显得有些懒散。
“嗯……这些人，怎么有些……如此懒散？”
仁宗有些不慢了。不是说是悍卒吗？如此懒散，能叫悍卒吗？
旁边的向凯羽开口说道：“陛下，这些人本来都是乡勇，散漫惯了，这让他们组成战阵，想来也是时间久了没有操练，所以看起来不像那么一回事儿。”
“不过让这些人单打独斗的话，还是比较厉害的。”
仁宗想了想，然后说道：“个人武勇……这样的话，他们在战场上，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向凯羽再怎么说，也是殿前司的指挥使，最基本的战阵知识还是知道的。
想了想，他开口说道：“个人武勇，用作斥候，刺探军情还是不错的，但是……放在真正的战阵厮杀中，就发挥不了什么优势了。”
仁宗点了点头。
想了想，他又问道：“那……这些学生们，今天有胜算吗？”
向凯羽想想那些柔弱的学生，再看看这些气焰彪炳得想用，最后摇头说道：“陛下，乡勇虽然懒散，不过……臣认为，那些学生，还是打不过这些人的。”
眼看着这说法，和刚才自己说的有些矛盾了，陛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向凯羽赶紧说道：“陛下，这些老卒毕竟悍勇。他们虽然组成战阵不行……”
“但是他们可以骚扰游击啊。而且那些学生也都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这遇到之后，也难免慌乱。只要一乱，就给了这些人可乘之机，到时候慢慢分割……”
“这些学生，就和砧板鱼肉一样，没有任何胜算。”
仁宗点了点头，不过……
旁边的那些文臣宰辅们，一个个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了。
文人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
向凯羽一看，得！自己这是得罪人了啊。
他赶紧冲着那些宰辅们拱手抱歉：“对不住啊，诸位大人，一时口快，一时口快……”
仁宗也觉得，是不是该自己说两句，打打圆场了。
不过……
还想说什么呢，旁边的宋方已经先开口了。
“向大人说的不错。”
“你说的这些学生，确实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这要是真正在战场上厮杀的话……估计这些学生肯定是要被杀个精光的！”
什么？
这宋方说的是什么屁话啊？
这些不是你的学生吗？有你这么说自己学生的吗？
都说老师护犊子得，你就是这么护犊子的啊？
再说了，现在你站的是什么立场啊？你要站在文人的立场上啊。
咱们文人，平日里怎么拆台，怎么撕都没关系，但是对上武人的时候，该团结一致的时候，你必须要团结一致才行啊。
这是立场问题，是不能轻易动摇的啊。
但是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屁话？
你这屁股是不是坐的有点歪了啊？
大家都觉得，是不是什么时候，该给这个宋方一点教训了呢？
就在此时，有人嚷嚷道：“国子监的人来了。”
这话刚说完，人群分开了一个口子，然后国子监的学生们，一个接一个的走了进来。
这些学生们入场，倒是显得气势颇足。
一个个的眼神坚定，没有大家想象中得那种慌乱和不堪。
反而有一种……渴望胜利，渴望见血，或者说渴望战斗的感觉。
仁宗看着这些学生们的精气神，顿时一脸的惊讶，然后问道：“这是国子监的学生？”
“正是！”宋方拱手回答道。
如果不是一再确定，仁宗还以为，这是哪个军伍中抽调出来的几百军士呢。
等所以的学生都走进来之后，大家都开始列队了。
列队完成，众人顿时能够感受到一阵肃杀得味道，扑面而来。
“必胜！必胜！必胜！”
学生们开始高喊口号。这种姿态，和刚才那些游兵散勇的懒散姿态，截然相反。
光是从这气势上，就可以看得出来，学生们已经力压那些游兵散勇了。
仁宗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不错不错，精气神，都有了。看着就让人喜欢啊。”
旁边的韩稚圭也跟着点头，笑着说道：“气势是有了，不过……在这沙场上，光有气势还不行啊，还是要刀光枪厉啊。”
这话啥意思啊？意思就是这些人，光有卖相，没用！
宋方笑了笑，然后一脸淡定得说道：“刀光枪厉，也得人拿得动才行。光动动嘴皮子，说自己的刀光枪厉，能吓跑人吗？”
韩稚圭一听，脸色又涨得通红。
尼玛，你什么意思啊？你这意思是说，我拿不动刀了吗？来来来，让你试试老夫四十米得大砍刀……
旁边的那些文官，也都是感慨不已。也就是宋方有种了。
敢这么直接刺儿韩稚圭。这老棒子小心眼儿的很。有多少私下里得罪了韩稚圭的人，后来被整了的。
不过想想，宋方得罪这老韩，好像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人家出事儿了吗？
没有。
为啥啊？因为陛下罩着人家呢。
要是陛下敢说罩着我的话，我也敢得罪这老东西。
大家早就看这老棒槌不顺眼了。
宋方没有理会韩稚圭那气铁青的脸色。他对着仁宗问道：“陛下，现在开始吗？”
仁宗点了点头：“你决定吧！”
听听，这是皇帝跟臣子说的话吗？这简直就是家长给晚辈在那聊天呢。
臣子们谁有过这样的待遇啊？问陛下意见的时候，陛下能给你说：你决定……
宋方看着学生们都准备好了，就冲着候曾那边挥了挥手。
然后候曾带着人，也稀稀拉拉的往这边来了。
看到对方的战阵动了，这边的学生们又爆发出了一阵呐喊声。
“必胜！杀敌！必胜！杀敌！扬我国威！”
这气势，当真是太足了。尤其是最后一句“扬我国威”喊出来，就连仁宗都忍不住的激动起来了。
他站起身，看着眼前的那群学生，忍不住感慨道：“真是……气势惊人，朝气蓬勃啊！”
“如果我大宋每个人，都有如此蓬勃的气势，何愁我大宋不兴啊？”
仁宗这边发着感慨，那边的一种文臣们，脸色这有些苍白了。
他们感觉，这些学子好像……变味儿了。
已经变得不像学子了。
他们好像变成了……武官了吗？
曾乐正看着这些学生们，忍不住对着旁边的富弼说道：“怎么感觉……不一样了啊。”
富弼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是啊，不一样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老富这家伙的态度，有点模棱两可啊。谁也摸不透，这老家伙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至于说围观的那些学子们，看着国子监的学生们，已经忍不住的愤愤：“这些家伙，真是太自甘堕落了，哎，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还有文官，专门跑去问了问懂行的朋友，然后回来之后小声和朋友交流着心得和经验。
“阵势是挺唬人得，不过没用，回头一个照面，就要垮了……”
说起来，甭管这些国子监的学生们有多足的气势，大家都不觉得，这些学生们能获胜。
现在宋方弄出来的，不过就是花架子罢了。然后把这花架子撑起来，回头输了的时候，他更有理由去抨击这些文人，抨击这些学子了。
说他们没用，说这些学生没用，说天下的学生没用。
……
宋方来到了两队人的中间，看了看左右，然后点头说到：“包布！”
所有人都从口袋中掏出来了一块黑布，然后缠再了枪头上。
这黑布染了墨汁，还没有干透。点在人身上，直接就是一团黑。
这也是为了表示，你中枪了。然后就可以下场了……
等大家都准备好了，宋方开口说道：“开始！”
“杀！”
所有人爆发出一声怒吼，然后……
候曾带着人冲了出来，岑和尚也带着人冲了出来，他们直接扑向了一动未动的国子监的学生们。
那气势，颇有一种饿虎扑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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