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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破口大骂:“哪个王八蛋?这特娘的闹呢?”
他还说刚才这边西夏人怎么攻击都停滞了一下,好像集体愣神似的。
感情是看到了这造型怪异的战马了。
自己这边的人因为背对战马,所以都没有走神,然后趁机占了一波便宜。
可是现在,那战马冲到了前边,自己这边的人就看到了,而这一波便宜,又给还了回去……
不少人都挂彩了。
折继祖能不骂人吗?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火牛阵吗?你特娘的倒是多弄点啊!这管个屁用?”
折继祖一边砍人一边骂人。
他不知道,这东西是谁弄出来得,现在也就是没空。要是知道的话……
嗯……想到这里,他忽然想到,这东西,多半是宋方弄出来的吧。除了宋方,别人没这个胆子啊。
折克行的话……这小子也没有这个骚点子。
后边的西夏兵很明显,也发现了这个造型怪异得战马了。
火牛阵的山寨版兼丐版吗?
火马,还是一匹……
不过西夏人也没有放任这战马真的回到自己这边,甭管怎么说,甭管能不能起到阻拦自己的作用,最起码,这东西恶心是恶心到自己了。
然后第二波冲过来得西夏人开始放箭了,准备直接放倒这个战马了。
迎着几百只箭矢,那匹火马终于还是倒在了第二波西夏人的阵前。
没有人去管躺在地上的死马。
大家继续向着折继祖的骑兵发起冲击。
“托大了,托大了……”
折继祖也想不到,对方居然孤注一掷。
全军出击了。
而自己的步卒,此时还在往这边赶呢。看情形,自己在挂彩之前,估摸着是有点来不及啊。
脱离队伍太远了。
折继祖再砍翻眼前一个对手,看了看局面,他大吼一声:“侧翼,往侧翼突!”
甭管怎么说,要赶在身后的步卒来到之前,保住性命要紧。
不过……
让折继祖想不到,或者说,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折继祖的喊声刚落,两声震耳欲聋得响声,在西夏人的第二波战阵中响了起来。
轰!
轰!
这爆炸声,犹如春雷在耳边响起一样。
谁听过这么大得动静?
就算是在耳朵边敲锣,都造不成如此震撼的效果。
伴随着这爆炸声一起的,还有西夏战阵中无数冲天而起的残骸和血肉……
那是被两个炸药桶给炸飞的。
再接着,西夏人的战马都惊了!
包括折继祖的战马,也是人立而起。
这爆炸声,别说是马没有听过了,人都没有听过。
马是最容易受惊的东西,一旦马惊了,你再好的骑术都不好使。
不过……
折继祖这边毕竟距离那爆炸点有段距离,再加上身前又是一层层的西夏骑兵,所以折继祖这边受到的影响也是最小得。
但是西夏那边就不一样了。
本来骑兵就多,再加上他们又是最靠近爆炸得中心点的。
所以……西夏的骑兵,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成了无头苍蝇了,任凭那些马乱窜乱撞,甚至乱咬……
折继祖刚才跟那些西夏人的骑兵胶着呢,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有那个闲工夫杀敌了。
所有人都在拼命得控制自己的战马。
折继祖这边稍微好一点。把战马控制住之后,折继祖愣愣的看着西夏骑兵乱成一团的样子。
这……
“杀……”
后边的喊杀声震天。
那是萧山军发出来得。
而受到萧山军的感染,府州军的步卒,也开始大声喊了起来。
所有人都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冲着已经乱不成军的西夏人掩杀过去。
“杀!”
控制住马匹之后,折继祖也举刀,再一次得冲着眼前的这些“靶子”砍杀过去。
没错,失去了骑兵的优势之后,这些人,可不都成了靶子?
岑和尚候曾两个人一左一右得拱卫在宋方的身边,宋方也随着众人冲杀进入了西夏人的敌阵。
真正的短兵相接开始了。
那李广友还想再整军,重新组成战阵呢,可是……他连自己座下的战马都控制不住了。
双方与其说是短兵相接,还不如说是一边倒的收割。
而后边黄花堡的宋军也看出来了战况,城门打开,黄花堡的守军也冲杀出来。
前后夹击之下,西夏人完全丧失了斗志。
所有人都冲着侧翼的方向突围逃跑。
等冲杀结束之后,府州军和黄花堡的宋军碰头,那边西夏军也只有零零星星的不到两千人,逃了出去。
九千人,逃走不到两千人,也就是说,这一役下来,西夏人死伤七千人!
看着远处狼狈而逃的西夏人,折继祖终于笑了:“哈哈,痛快,痛快啊!”
“这些人,最后能活着回去的,怕是剩不下几百人了。”
现在已经进入寒天了,西北这边已经开始准备存粮过冬了。
这些狼狈溃逃的西夏军,肯定缺乏辎重。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去扫荡附近的部族。不过……
就这么点人,还都是败军之师,去抢人家防卫充足的部落,想想都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因此,说他们剩不到几百人能活着回去,都已经是往好了说了。
运气不好的话,这些人全都死在这个地方,都说不定呢。
这一战,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大捷了。
折继祖笑了笑,然后吩咐人把战场上打扫打扫,接着就准备暂回黄花堡修整了。
宋方看着远处无数的战马辎重被将士们收集了起来,想了想,他开口说道:“自家将士们的尸首都要收好。”
“这个自然!”折继祖肯定不会让自家的儿郎成为这荒凉之地的孤魂野鬼的。
宋方想了想,又开口说道:“让将士们,把那些西夏人的脑袋割下来,一起带回来。”
“嗯?”折继祖楞了一下,然后看着宋方一脸认真的表情,他开口说道:“你……你是认真的?”
宋方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些西夏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当我大宋是他们的牧马场了吗?”
“我要让他们知道,敢伸爪子,就要付出代价!而这代价,就是要让他们觉得痛!觉得怕!”
“好!”折继祖点了点头,然后吩咐了下去。
所有的将士们听到吩咐之后,也都没有说什么。
割脑袋而已,又不是没有做过。
没有人觉得这么做残忍或者怎么样。
对待敌人,哪有什么仁慈可言?
你对敌人仁慈,试问将来敌人把你脑袋砍下来的时候,你会不会再要求敌人善待自己的尸首呢?
于是每个将士都反身回去,把战场上那些遗落得西夏人尸首给砍了下来。
之前最远处的那些西夏骑兵,则由这边的骑兵骑马过去收割。
黄花堡的人也推出了一辆辆的大车,装载着西夏人的辎重,往堡里运。
无数的将士们都在黄花堡门口集结起来。
而每个人得腰上,还挂着一个或者两个人头。
没有人嫌脏或者腥臭。都是见过血杀过人的精兵,怎么可能这么点心理障碍都克服不了?
宋方指着前边的一大块空地,然后对着将士们说道:“把人头堆起来!”
将士们默不作声,一个个得把人头往那空地处堆积起来。
有佐将不明所以,问向旁边的折继祖:“将军,宋大人这是准备做什么?”
“做什么?”折继祖看着宋方的动作,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除了做京观,还能做什么?”
“嘶……”
佐将吓了一跳。
做京观?
这东西……有多少年没有人这么干了?
当年……狄青倒是这么干过一回,结果回到大宋之后,被多少文人口诛笔伐,说他太过暴虐。
这个宋方,可是文人啊,他……他怎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干这种残忍的事情?
不过……
眼看着折继祖都没有阻拦,旁边的佐将也不敢说什么了。
七千个人的人头,堆在一起是什么概念?
或者说,眼前这还不止七千个人的人头呢。
因为之前这西夏人在攻打黄花堡的时候,也折损了不少。
眼看着这边府州军用人头来“搭积木”,黄花堡的人当然也过来凑热闹。
所以这零零总总算下来,也的近万颗人头了。
一个大大的三角锥,就被这些人的人头给搭成了。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有说有笑,觉得挺有意思得。但是随着人头越来越多,看着那些人头脸上的表情,大家慢慢得,也就笑不出来了。
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这么多人的人头凑在一起,那模样,当真是再惨烈不过了。
不少人刚开始在听说,宋方要堆京观的时候,还发了发牢骚,觉得宋方太过残忍。
可是随着京观越堆越高,众人都不吭声了。
这东西,好像天生就带着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
等所有的脑袋都堆在了一起,宋方看着眼前差不多有房子高的京观,嘴角挂上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盖土!”
盖土并不是为了把这些脑袋给埋起来,而是要用土,把这些脑袋中间的缝隙填充起来,让这个京观更加结实,能够保存的时间更长……
而保存的时间越长,这威慑力,就越大!
所有经过这里的人,都会忍不住看一眼,感受这一场战争下来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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