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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毛辉,他挠了挠头,最后又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脸上。
啪!
一声脆响,在这众人都沉默的环境下,显得尤为突兀。
“爹,你做什么?”毛大勇吓了一跳,赶紧拉住了父亲的手。
毛辉看着毛大勇,最后忍不住得说道:“大勇,他说的……是真的吗?你……你真的……真的……”
毛大勇点了点头:“过了!孩儿过了省试了!”
旁边的员外还为毛大勇这话着急。他多交说道:“何止是过了,你儿子可是省试的第五,第五啊!”
“不是吧?”刚才那监工,这个时候已经吓傻了。
“大勇真的……真的过省试了啊?他……他不是要当官了吗?”
“可不是吗?哈哈,还是大勇有出息啊,真是想不到,咱们居然跟状元郎在一起扛过包啊,这回头说出去,多有面子啊!”
“没错没错,我早就说了,大勇这孩子有出息,看吧,我说的多准!”
……
这边的民工们七嘴八舌得笑开了,而刚才那个监工,却吓得脸色苍白,不停得向后缩。
脱离人群之后,他拼了命得跑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后抱起了放在旁边的筐子,重新挤了过来。
“闪开,闪开!”
他一边挤,一边嚷嚷着。
所有人都给他让出了路。
监工挤到了毛大勇的面前,此时那毛辉还在流眼泪。
毛大勇一边帮父亲擦眼泪,一边安慰:“咱们回家吧,爹。”
现在真的不用父亲再帮自己挣钱,供自己读书了。
因为过了省试,后边真的就可以当官,可以拿俸禄了。
即便是刚开始没有太多钱,也比父亲在这里累死累活得强的多。
毛辉倒是有些迟疑。
“这……活儿还没干完啊!”
“不用干了,以后孩儿养您!”
“就是啊,毛辉啊,以后大勇就能赚钱了,不比你扛包强啊?你回去等着享福就行了,哈哈……”
毛辉笑了。
他终于回过神了。
监工也一脸谄媚得凑了上来,然后笑嘻嘻得看着毛辉。
他不敢跟毛大勇说话,现在毛大勇有了这个身份,就是未来的大老爷,有这光环加持,监工感觉自己叫毛大勇的名字,都有些哆嗦。
他看着毛辉,然后笑着说道:“毛兄啊,之前我说话,有点冲。不过没坏心。你可别忘心里去啊。”
一边说,他一边躬身道歉。
那模样,要多谦卑就有多谦卑。
姿态要摆足,道歉要诚恳,不然的话……
就算是自己跟毛大勇将来要做的官不搭噶,人家身边,难不成没有想要溜须拍马的人吗?
官场这里边的门道,监工虽然不是太清楚,但是好歹也了解一些。
毛辉被这监工一声毛兄叫的有些不习惯。
他有点别扭得看着监工,然后笑着说道:“别这么说……”
“不不不,应该的,应该的。对了,这些是喜钱,你收着。就当是我的心意。”
一边说,这人一边把筐子塞进毛辉的怀里。
筐子里的钱不少,差不多得有小三贯了。
毛辉有些愣神,他下意识得把钱推了回去。结果哗啦一声,那些铜钱撒了一地。
监工吓了一跳,还以为毛辉生气了还是怎样。
他赶紧趴在地上把那些钱都捡回到筐子里。
毛辉也跪在地上一起捡。
一边捡一边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不敢不敢……都怪我,怪我……”
监工重新把钱塞进毛辉的怀中,然后说道:“喜钱,拿着,拿着,该拿的!”
毛辉摇了摇头,死活就是不接。
毛大勇也拧着眉头。
这还没当官就要收受贿赂,那是作死!
眼看着毛大勇一脸不悦的神情,监工赶紧说道:“这……这都是你们应得的。之前……之前你们干活儿的时候,我有私扣,这么些年……攒也攒够这么些了。”
毛大勇一听,脸上的表情从不爽转为愤怒。
那监工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说错话了。
不过已经说出来了,他也知道收不回去了。
看着毛大勇和周围那些愤怒的伙计们,他苦笑着说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这些钱,分了吧!”毛大勇把筐子从父亲的手中接了过来,然后交给了旁边的一个苦力说道:“年叔,你来给大家分!”
伙计们都发出了欢呼声。
“走了,大勇,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咱们去喝酒去!”
“走了走了,这钱也不用分了,就用这钱请客了,哈哈……”
……
西南战事平息,土人蛰伏。
在那荒原之上,除了一座京观,似乎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宋方和曾乐正踏上了返程的路。
来时急行军,这战事平息,曾乐正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赶路了。
用他的话说:你宋方要是想颠散我这把老骨头,你直说。我自己把这骨头拆下来,给你熬汤喝。
宋方想想自己在塞外的名头,已经有人说他整日吃人肉喝人血了。
曾乐正这么说,纯粹就是膈应他了。
于是他也就从善如流,不再那么赶了。
想想那个日子,宋方也放松心情,陪曾乐正游山玩水一段时间再说。
这一日,返程的队伍来到了鄱阳。
在鄱阳修整了一日,原本准备第二日出发,结果翌日一大早,就有人邀请曾乐正去参加当地的一个文人聚会。
宋方这一路返程,不曾暴露自己的身份。
大家也都把这人当成了曾乐正的身边小吏,没有人关注。
文人是最会享福的,此时已是二月天气,春风和煦,游人如织。
那微风吹在水面上,泛舟湖上,再于舟船上煮茗谈诗,确实雅趣。
曾乐正和一群官员在那聊天说话。
大战之后,曾乐正也是放松得很,是以这聊天的话题,也是天马行空,激扬文字。
最关键的一个消息,就是刚刚传来的。
富弼丁忧,回乡守孝了。
于是韩稚圭替补,成为了文臣之首。职位出现了空缺,剩下的人自然也是层层替补。
曾乐正虽然没有具体的安排,但是……
这事儿不需要众人点明,大家也知道,他的封赏少不了。
毕竟这一场大捷,可是实打实的功绩。
大家在那互相吹捧,唯独宋方坐在不远处,拿着一个鱼竿在那钓鱼喝酒。好像颇不合群。
这种感觉,就好像和那些文人们玩不到一块儿去似的。
曾乐正知道宋方的性子,自然也不去打扰他。
不过围在老曾身边的人,就不爽了。
大家都在捧老曾的臭脚,整个舟船上马屁如潮,大家不说同流合污,最起码也算时一个战壕中的屁友了。
你这家伙,躲在远处,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给谁看呢?
有人不爽,自然就有人把这不爽表现出来了。
“这位兄台,为何不进舫中一叙?谈谈诗,唱唱曲也好。”一个看起来油头粉面的年轻人,走到宋方身后,一脸微笑得说道。
“不会!”宋方直接两个字给堵了回去。
“嗯……”那人脸色微变。
有同伴听到好友被怼,也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既然不会,你来参加这文会作甚?滥竽充数也要有个响器拿在手里装装样子吧?”
宋方头也不转,淡淡得说道:“没地儿可去……”
“你……”
这两人也想不到,眼前这人居然是个无赖性子。
刚想再说什么呢,宋方已经把手抬了起来。
两个人顿时噤声。
什么意思?
只见宋方一提杆,一条大鱼被宋方拽了上来。
“哈哈,上钩!”宋方大喜。
看着那在湖面上扑腾的大鱼,怕是得有四五斤重。
这收获可是不小。
不过可惜的是,宋方提钩的力道稍稍重了一些,那鱼扑腾了两下,居然脱钩了。
然后宋方的鱼钩向后甩去,挂到了站在他身后那文人的衣服上。
宋方再一扯……
“啊……”那文人惨叫一声。
宋方扭头看去:“别动!越动越疼!”
“哎呦!”那人开始呻吟。
宋方走上前,帮他把鱼钩取下。
可那人的衣服已经破了个口子,鲜血也染红了前襟。
“哎,可惜了。”宋方转过身,看着湖面,似乎为没有钓上那条大鱼感到可惜。
“你……你你……”后边两个人一脸悲愤,最后一个人骂道:“有辱斯文!你给我等着!”
可能是看宋方手里的鱼竿有可能随时转化成武器,那人不敢当场动手,于是转过身,跑到了画舫中招呼同伴了。
仓促一说,几个性子火爆的人已经受不了,准备撸着袖子去收拾宋方了。
不过有性子沉稳的人,赶紧拦住了众人。打听一番之后,才拧着眉头说道:“这人……好像是曾相的随从,还是……问问曾相的意思吧?”
“曾相?”几个人顿时气焰熄灭。
有人使了个眼色,于是又有人匆匆得走向旁边画舫,踩着舢板走到了曾相的画舫,小声询问。
曾相一听,也是无奈苦笑。
他就知道,这宋方哪怕是再低调,这骨子里的骄傲,也会让他在这些庸才中,出类拔萃。
“好了,那人你们不要去招惹。我都惹不起。”
曾相摇了摇头,给这些人提了个醒。
这些人一听,顿时也是不解。
曾相都招惹不起的年轻人?
开什么玩笑?要说宰辅都招惹不起的,除了皇帝就是太子了。
这人肯定不是皇帝,是太子吗?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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