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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坐在自己面前的，除了自己的未来老丈人之外，还有丈母娘、老包和双方的没人。
这一次来，是商量婚期的。
本来按照宋方的想法，这订婚都订了，婚期还不是越早越好吗？随便商量着，一两个月就办了。耽误那么长时间干嘛？
结果刚把这想法还没说一半呢，老包直接一瞪眼：你闭嘴！
宋方一句话都不敢吭了。旁边双方的媒人也都一脸尴尬。
至于说女方家的未来丈人和丈母娘，更是脸臭的好像什么一般。
宋方就坐在旁边，一动不动，话都不敢多说半句了。
而宋方也耳听的旁边商量的婚期，被老丈人一再否定，然后一拖再拖……
宋方有点后悔刚才自己多嘴了。本来就被人当成拱白菜的野猪了，现在自己上门再急吼吼得告诉主人家：你们家的白菜熟了，快点捧出来让我拱了吧……
人家没有拿棍子抽你已经算是涵养好了。
过了一会儿，雪梅从后边出来了，宋方还想着，是不是小丫头准备让自己到后边见面了。
毕竟自己一个人，落在这里挺尴尬的，什么话都不敢说，直挺挺得跟个木头桩子似的。这种感觉，就好像那骆泷在仁宗旁边站着睡觉一样。
结果雪梅过来之后表示，小姐想和未来的小姑子说说话。
于是宋方眼巴巴得看着媛媛被领到后边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这边的婚期终于定好了。宋方一听，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日子定的……还好还好，没有订到十年后。只不过是订到了来年开春后。
老包已经站起来，然后锤了锤自己的老腰，笑着说道：“这日子好啊，就这样说了。终于了了一桩心事了。今天晚上，老夫要在良衡这里叨扰一顿了。”
“对了，你先回去吧，回头我送媛媛回去。”
看着未来老丈人脸上还有愤愤之色，宋方知道，这是老包在帮自己呢。
再不结束这个话题，说不定婚期的日子，真的要定到十年后了。
宋方不敢多说，直接窜了。
等回到家，刚到院子里，就听到了里边传来的哭声。
“什么情况？大晚上的嚎什么丧呢？”
宋方恼了。把在老周家受的气，全都撒了出来。
走进去一看，原来是王元泽这小子，坐在地上，抱着一个酒坛子在那哭，一边哭还在那一边摇头说什么：我错了？
宋方一头雾水，小王这是干嘛呢？难不成……家里传来什么噩耗了？
旁边的任管家见证了事情发生的所有经过。
原来，几个人晚上搞烧烤，苏老二跟折克行这俩酒鬼喝多了，然后苏老二又开始?N瑟。
没有咋喝酒的王元泽不忿，上前挑衅，然后苏老二醉酒应战。
啪啪啪几首词甩出去，抽得王元泽眼冒金星，最后不忿之下，就抱着酒坛子海吹起来。
结果这一下就给灌上头了。然后让人想不到的是，这小王同学喝多了就开始抱着酒坛子哭了，一边哭还一边说：我错了，我错了……
宋方原本心情挺郁闷的，听了这事儿，直接被整笑了。
……
翌日大早，宋方跑去找老包去了。
昨天忙活自己的事儿，忙活了半天，今天得去道谢。
不过到了老包的班房外，宋方倒是先看到了毛大勇。
“怎么样最近？”
宋方笑着问道。
毛大勇行礼之后，又一脸感激得说道：“还好，来到这边之后，学了一段时日。学生发现，这大宋真的是……太难了。如果不变，恐怕真的没有出路了。”
能看出这一点，不是什么难事儿。宋方对这种答案倒是不感冒，他想听具体的，于是问道：“变……你觉得应该怎么变？”
就在此时，旁边还有其他的人经过。一看这俩人都在一起，就有人交头接耳。
说的也无非是这宋方偏心眼，跑到这给毛大勇开后门来了。
宋方懒得和这些人多费唇舌，不过眼看着毛大勇在旁边脸色通红的样子，宋方也明白，就冲着毛大勇这老实性子，平日里在这估计也没少被人欺负。
“怎么？是不是不习惯？”
宋方笑着问了问。
毛大勇摇了摇头：“没有。以前在国子监的时候，这种事情就经常发生了，学生已经习惯了。”
宋方笑了笑，他知道毛大勇没有说实话。国子监的时候，那都是学生之间的小打小闹，不掺杂什么利益的。无非就是一些学生之间的意气之争。
但是到了官场上，那就不一样了。当然了，这种事情，还得自己领悟，宋方也不好说太多。
毛大勇想了想宋方刚才问自己的问题，开口说道：“学生还是觉得，三冗的问题很严重。”
“还有吗？”这个也算是老生常谈了，自己经常在上课的时候提。如果只是这个答案的话，算不上惊艳。
宋方不需要一个只会鹦鹉学舌的学生。
毛大勇迟疑了一阵，最后说道：“还有就是……年年花费在礼仪上的费用，也有些大，尤其是对那些大臣们的赏赐，对那些权贵们的赏赐……”
宋方点了点头：“嗯，还行。倒是看到了一些门道。”
毛大勇看着宋方的眼神有些迟疑，不过最后还是一脸坚定得说道：“恩师，学生还以为……那宗室子弟……其实也是需要整肃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毛大勇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这话有些犯忌讳。
不过宋方倒是笑了起来：“不错不错，就保持这个状态！多看多想，至于说嘛……倒是可以先攒着。有让你说的机会。”
多看看，多想想，这不是坏事儿。一件事情只有经过充分的深思熟虑，才会考虑全面。
毛大勇再和宋方聊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什么事儿，然后低头对着宋方说道：“恩师，现在有人在传，说格物学没有用！”
“哦？都是谁在传呢？”宋方漫不经心得问道。
说这种话的人太多了。
“好像是那些贵族们……好像有人在带头闹呢。”
又是这些家伙。看来这些人还不死心啊。
宋方摇了摇头，开口说道：“行了，你就别操心这些了，好好学你的就行了。”
宋方进了班房，然后跟老包道谢一番，再聊一会儿就回去了。
等到了家之后，宋方来到了一个偏房中。这是一个存东西的小库房。
这个库房不像之前那个堆火药的房间，常年上锁。这库房是可以随意进出的。
这段时间宋方频繁出入这个小房间，媛媛也挺好奇的。
于是媛媛也跟着过来了。
“这是在做什么？”
媛媛很好奇得看着宋方围着一个大缸在那转圈。
而且此时的宋方，在脸上还系了一块布。
确切的说是在鼻子上。
媛媛也是一脸开心得说道：“我也要弄那个！”
宋方一看，赶紧挥挥手说道：“快出去，臭！”
媛媛这时候才想起来捂鼻子，然后离开了小屋。
这味道很难闻，跟一般的臭味还有所区别，就是一种腐臭的味道。
很刺鼻！
宋方捣鼓了一会儿，最后离开了房间。
出去之后宋方就开始冲澡了，要把身上的味道冲洗干净。
弄这东西的时候，宋方有点后悔了，应该把那几个天天闲的没事儿的家伙拉过来当免费的劳动力的。
想了想，宋方干脆去找苏老二去了。
老苏家住的有点偏，宋方也是走了老长一段路才到。
到了地儿，宋方发现那苏老二果然又在摸鱼，只有那苏老三苏辙，还在那紧张得备考。
第一轮的制科，两个人都算过了。这准备的是后边的御试了。
看到宋方来到，苏辙想着宋方的名头，这可是国子监的大佬啊。
于是苏辙把自己做的文章拿给宋方，想让宋方给点评点评。
宋方扫了一眼，然后看着苏辙说道：“你的文章，言辞够犀利的啊。不过……单纯为了噱头，有夸大之嫌。或者说，过于偏激了！得改！”
苏辙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自己用力过甚。不过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想了想，苏辙一脸痛苦得说道：“三冗的问题，大家都在说，我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有点拾人牙慧。所以……我想找不一样的地方，想知道……”
“这大宋最需要的是什么！”
宋方笑了笑，开口说道：“大宋最需要的是什么？当然是钱粮了。缺什么就需要什么啊。如果钱多粮多，所有的问题不都解决了吗？”
解决三冗问题，放到后世那叫开源节流。但是就好像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钱是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
提高赚钱的能力，也是一种解决的途径。
苏辙被宋方这么一提醒，也是点了点头：“说的也是，现在大宋的人越来越多，但是粮食产量总归还是那么些。弄到最后，这多出来的人，可不就没粮吃了吗？”
“没粮食吃，那不造反又怎么办？”
说到这里，苏辙又忍不住得摇了摇头：“可是这个问题……无解啊！总不能不让人生吧？这土地说来说去，又只有这么些……”
提高粮食产量嘛……育种，搞杂交水稻？
宋方感觉这个目标不容易实现，与其这样，还不如去搞点土豆或者番薯过来育种呢。关键是现在找不到这两样作物啊。
但是……增产还是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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