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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做了什么？
直接冲上来用身体挡住了自己的刀刃，而就是那瞬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刺入白步宇身体的刀剑被吞没了。
湿沉，粘稠，仿佛要穿过那冰冷的刀刃腐蚀自己的每一寸筋骨。
逼迫着自己放开手中的兵器，可是不能放开，皇后认为自己如果放开双手就会立刻被白步宇反制。
但是自己也动弹不得，身体已经开始对那让人感到不可一触的东西感到厌倦。
她突然意识到了，白步宇什么都没有做，而是自己感受到了。
用决绝之势冲向自己将要面对的死亡的人。
那种气势，从自己内心的深处真实的撼动了自己。
即使是自信自己已经能够算的上依靠棋子力量称得上天下最强之一的皇后，也在那气势下被震动了。
心气被震乱了。所以才用不上力量。
他已经死了。
兵刃穿透了整个身体，死死的镶嵌在里面。
他的双手正抓着皇后握着兵器的手。
像是枯朽了树木。
那种即使是死去，不在那充满水气的能够将生物整个吞下却只留下泡沫的地域里沉没上千年也绝对不会坏死的枯木。
他用死亡，维持着棋子状态的死亡，将自己牢牢的封印在了这里。
皇后并没有办法，她其实并不擅长力量，靠着速度，锋利的兵刃以及足够侵蚀一切活物的毒才能够成为皇后，成为那场战争里最让敌人心悸的对手。
可是白步宇用生命构成了牢笼，如果不能将他的肉身撕碎，她就无法摆脱禁锢，想想可真是让人心悸呢。
如果还有后手的话。
显然没有了。
那个羸弱的帝王并没有办法杀死自己。
就算是击穿自己的防御她都做不到。
而自己的夙愿也算的上是实现了。
和那个古怪的小孩的契约，便是在杀死赤帅之后能够获得复仇的能力。
原本想着要如何折磨这个已经失去了棋子能力的人。
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再次获得那种力量。
虽然是不完全的，就算仅仅是能够在棋盘上前进一格的兵，在这个男人的手中也会变成可怕的武器。
自己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
皇后抬起头，看向那个女人，一点点的尝试吧，不能一口气挣脱，就先通过运动把他的内脏全部撕裂，然后撕开他的骨架，最后割断他的双臂。
可是她看见的是，那个人望向自己的目光里，充满了鄙夷。
“真是丑陋的女人啊。”
“什么？”
“靠着毒蛇一般恶毒的手段来巩固自己的统治，无论什么时代都会走向灭亡的，愚蠢的女人。”
绝对不能认可，这个人完全没有能力和立场能够如此嘲弄自己的功绩。
“将要杀死你的刽子手，正在路上呢。准备好受死了吗？”
……
“裴易澜！”
感到有人在敲打自己。
也许算不上，比起自己这些日子里承受的那些物理上的攻击手段，这敲打实在是太过温柔了，说是抚摸似乎也不为过。
是谁？
是什么人？
裴易澜睁开眼睛。
看见的却并不是大厅已经快要被毁灭殆尽的天花板。
而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少女在自己睁开眼睛的一瞬间露出了短暂的笑颜，那笑容在布满鲜血的面庞上显得有些格外的突兀，谈不上美，甚至要判断出那是微笑而不是疯狂狰狞的笑容都十分困难。
但裴易澜觉得那就是微笑。
“这是地狱吗？”
自己杀了人，理应是要去地狱的，张语凌也应该如此。
该怎么说呢？终究是不会得到好报的人。
少女却真正的笑了出来。
绷不住的笑容从那张布满凝结的血液和灰尘的脸上绽放开来。
“你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吗？”
裴易澜点了点头。
突然脑袋就撞在了地上。
坚硬的被墨鲲毁坏的满是棱角的地面撞击在后脑上。
他看见张语凌站起来了，自己之前似乎一直枕在她的大腿上。
“疼吗？”
“疼。”
可是张语凌应该死去了才对。
自己亲眼所见的，那被兵器穿透的胸膛。
他望向那敞开的衣襟，被割开的缝隙里露出了若隐若显伤口。
紫黑色的囊块被隔开了，直看见了已经开始愈合的胸前的那并不十分致命的伤口。
“怎么回事？”
张语凌立刻明白了裴易澜的意思。
她看向那被云翰刺穿的胸襟。
“大概是，这个东西的触感和心脏很像吧。”
张语凌伸出手来轻轻的点了点那像是怪物身上部分的囊块，最边缘的部分居然有了快要掉落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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