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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采集无数次，不如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实话。
“阿姐，你今晚到……”
月色朦胧的湖心亭，有白衣女子在风中翩翩起舞，舞姿算不得优美，在这清冷秋夜里，却也是另一番风情。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歌声飘渺轻灵，悲戚难述，那张美丽到妖媚的脸上挂着几分萧索。
听到来人的脚步声，遂放缓了速度，翩翩起舞。
穆婷嫣疾步而来，不怒自威，端秀的面庞染着几分不满。
方才听人来报，有人在湖心亭装神弄鬼，还唱起了。
《江城子》。词里十年生死离别情难断，不就是指的王爷和那个女人吗？
穆婷嫣万分诧异，竟不知晏娘如何知道了赵嫣然的秘密。
若是将此事告知王爷，她触犯王爷的死穴，王爷还会容她？
穆婷嫣远远的立在一旁，找来文菊：“王爷回府请他立刻过来。”
“是。”文菊立马去了前院等候。
简单的一支舞方歇，晏晓雨停下来，目光定定的看着湖心亭外的穆婷嫣。而不远处，孙可心也早已等候多时。
“参见王妃娘娘。娘娘万福。”晏晓雨慢慢走下台阶，行了礼，恭敬的等着穆婷嫣开口。
穆婷嫣本就生气，尤其是看她一脸无辜的样子，难道不知道自己犯了何事？
不带多余感情，冷冷扫了一眼，穆婷嫣便移步去了湖心亭坐下，“起来吧。”
“谢娘娘。”晏晓雨盈盈一笑，自动于她对面坐下，这便让穆婷嫣不得不蹙眉呵斥。
“本王妃还没让你坐下啊，你好大的架子，还不快快起身？”穆婷嫣端着一双秀眉，目光慵懒，眼神却极度凌厉。
“哟，原来是姐姐和晏夫人在赏月聊天呀？”
清浅月辉下，孙可心从小石子路上步履轻盈而来，珊珊作响。那仙姿玉态，娇若榴花的样子，真心让人嫉妒了。
“可心，你也来坐坐。”穆婷嫣客气道，原本是想让王爷亲自抓晏娘故弄玄虚的把柄，不料孙可心也来了。
晏晓雨踌躇着，便起身施礼相迎，孙可心从她身前经过，在石凳前坐下了。
孙可心扯了扯晏晓雨身上的裙装，讥讽了句：“夜深人静，穿这么淡薄，原来是来这里候着王爷哟……”酸酸的味道在空中弥漫着，听得晏晓雨忍不住笑了两声。
“你笑什么？”孙可心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上次的事还没与她计较，现在就又闹幺蛾子了。起身便是缓缓的抬起手，想要一巴掌打下去解气，毕竟明面上，孙可心料定晏娘不敢作何反抗。
然而，她高高的扬在半空的手还没落下，就被晏晓雨一把揪住，拖拽着扔了下来。
“你？”
穆婷嫣一见情况不妙，未免孙可心焦躁起来，让人有机可乘，遂将孙可心拦下来了。
“晏夫人，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为夜色而来，别搅了赏月的雅兴。”穆婷嫣充当起了和事老，拍了拍孙可心的胸脯，安慰着：“可心，若是王爷过来了，可不要这般失仪。”
“是……姐姐。”孙可心迟疑片刻，紧闭双唇，一下子坐了下来。
穆婷嫣却是拉了晏晓雨的手臂，轻声问道：“妹妹今晚这身衣服真是好看，再唱着《江城子》，倒像极了一个人。”
“像谁？”她直白的问。
穆婷嫣却有犹豫，顿了片刻，在孙可心的注视下，以一个掩藏了多年的秘密的旧人，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一个早就不在了的女人。”
孙可心早前就着人打听当年的事情，可根本没得到丁点有用的消息，眼下，似乎穆婷嫣知道不少，她遂好奇的问了句：“穆姐姐，你说的是……”
穆婷嫣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继续说出来，可晏晓雨知道，她这是想故意引诱自己气急败坏的追问，偏偏自己早就知道了。当即，她立马转身不屑的道：“不知王妃娘娘听说过赵嫣然吗？”
穆婷嫣惊诧不已，双目顿时睁大，暗自打量了晏晓雨几番，僵硬的身躯慢慢朝着石凳坐下去。
“你知道了？”
“当然，”她浅笑，有几丝得意，“王爷早就告诉了我关于她的一切，不然，你所说的，我怎么会全部都知晓呢？只怕，这一切只有娘娘还不知吧？”
穆婷嫣双目微红，微微愤怒的扫了眼晏晓雨，便要起身离去。“要是娘娘想听，我也可以告诉你当年的事……”
晏晓雨一把拉住了她，不料穆婷嫣用力抽手离开，令晏晓雨连着退后了好几步。
“啊——”她惊呼，从亭子的低矮栏杆处拦腰往后倒。
千钧一发之际，司徒铉闯进湖心亭，用力拉住了晏晓雨的手，将她带回身前安抚着：“你没事儿吧？”
晏晓雨拍拍胸脯，小脸已经吓得惨白，仍旧扯出让人安心的笑意：“我没事。”
穆婷嫣有几分慌乱，方才明明是……她那凌厉凶狠的目光瞬间投射到晏晓雨脸上，却见她只是无辜的倚在司徒铉怀中，俨然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穆婷嫣无意将晏晓雨推倒，司徒铉自是看见了，便冷冷警告了句：“王妃仪态不端，今日之事本王概不追究，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是，妾身谢王爷恩典。”穆婷嫣虽不情愿，还是跪伏在地上谢罪。
孙可心早就心有余悸，陪同着穆婷嫣屈身行礼谢罪，等穆婷嫣将走之时，上前道：“王爷，可心等候王爷多时了，现在胸口好痛，王爷送可心回去，好吗？”
说着说着，便捂着胸口，一如既往的语态娇弱。
晏晓雨淡淡扫了眼孙可心，当即双眼一闭，昏倒在司徒铉怀里，迷迷糊糊的道：“王爷，我也等你多时了……好冷……”
司徒铉明显的愣了一下，还是将晏晓雨抱起往回走，气得孙可心跺脚咒骂：“好你个晏娘，真是太不要脸了！”
晏晓雨亦是有些惊讶了，自己原本在这里等司徒铉，要以赵嫣然的影子探问事情，不料让穆婷嫣和孙可心搅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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