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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果,也没讨论出一个明确的应对方案,散会的时候,几人神色凝重,满是担忧。
乔楠西回到办公室,没一会儿,易峥的视频通话就拨过来了。
她接通之后,轻柔一笑:“干什么呢,刚才那么多人,多不好意思啊。”
易峥脸皮厚极了,一脸理所当然:“宠老婆有错吗?没错!”
乔楠西:“……”
“对了楠楠,你去医院看了没有?”易峥很担忧:“下午就去吧,不行,现在就出发。”
乔楠西无奈,“身体没事,真的,我多少懂一点医学,我的身体我很清楚。只是昨晚没有睡好而已,不要太担心,也不用急着回来,你好好处理那边的事情。”
“基本上都搞定了,剩下的,留给刘芸就行。”易峥眯了眯眼:“我不单单是为了你赶回来,你难道不觉得,我一出国,白河项目就出现新线索,太过巧合了吗?”
乔楠西一愣,回忆了下新闻报道抓到犯罪嫌疑人的时间……恰好就在阿峥出国那天!
细思极恐。
“你是说……”她瞪大眼:“那个幕后操纵妄图拿下白河项目的人,故意用了调虎离山计?嘶……那不是说明,对方很清楚我们跟沃玛的合作?天哪,这个人这么神通广大?已经把手伸的这么长了吗?跟沃玛合作的项目团队,也出了商业间谍?”
“目前判断不是。”易峥一脸深沉:“应该是沃玛的团队里,有对方的人。这件事我私下里跟沃马尔交流过,他很生气,认为公司里有二心的员工,都应该拎出去枪毙。”
乔楠西双眉一抬:“这小老外脾气还挺爆。”
易峥顺嘴便说:“他们对商业间谍零容忍的。”
说完,两人齐齐一愣。
严格意义上,乔楠西在绿水源一事上,的确扮演了商业间谍的角色。
易峥有些后悔,他们都谈婚论嫁,要相携走过后半生了,再提这些,显得他太拘泥于过去。
乔楠西倒是笑了笑,眼中温润,“阿峥,谢谢你。”
他盯着摄像头,深情道:“我爱你,楠楠。”
乔楠西心头一动,脑海里瞬间响起贺灵儿那句“狸猫换太子”,她脱口而出:“阿峥,有一件事……”
话到喉咙口,她怎么也吐不出来。
她要怎么说?
怀疑你不是小姨的孩子,是我的亲表哥?
我们其实是背德的夫妻,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
贺灵儿虽然亲口承认了易峥的身份,但是她的表情和行为,处处透着诡异和违和。
所以她立即选择了做DNA对比!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这些怀疑,她说不出口。
与其两个人痛苦,不如让她一个人承受。
而且她害怕,不仅害怕易峥知道这一切之后,会痛苦不堪。更害怕……他会不顾一切,要他所要。
“什么事?”易峥见她不继续,追问道。
乔楠西勉强笑了笑:“我说,我也爱你,很爱很爱!阿峥,我想你了!”
易峥瞬间绽放出美滋滋的笑容,像一只被安抚妥当的大猫,浑身都洋溢着慵懒舒服。
“等我。”他咽了咽口水,眼中满是侵略:“很快就回来。”
郭娜娜推门进来的时候,乔楠西刚挂断通讯。
“我刚才在做实验,出来才知道你回公司了。”郭娜娜给她端了一杯咖啡:“看你这黑眼圈,还说我就知道东想西想,你敢说你没瞎想?”
乔楠西笑,接过热乎乎的咖啡,喝了一口,“我哪控制得住……对了,早上我请学长帮忙,去做贺灵儿跟阿峥的DNA对比了。他说明天中午应该可以出结果,不过我明天决定回庆云县一趟,你抽个时间,帮我去拿对比报告?”
信息量有点大,郭娜娜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她顿了顿,理性思路问:“我明天跟他联系,你回庆云县干什么?”
乔楠西眯了眯眼:“我想了一下,DNA对比无非两个结果,一,认定了两人的母子关系,这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二,两人并非母子。那么,否定亲子关系的同时,也不能证明阿峥就是我小姨的孩子。所以,我要回去翻翻小姨的遗物,看看能不能找到残存的毛发组织。或者找找当年表哥留下的东西,只要找到了,就能做交叉对比。”
郭娜娜张了张嘴,“一定要明天回去?等明天拿到对比报告,看了结果再回去也不迟啊。”
“我等不及了。”乔楠西捏紧了杯子:“阿峥要回来了,在他眼皮子底下,我活动的时间更少。”
郭娜娜叹息一声,上前拥抱她:“要不我请假陪你回去吧,你一个人开车,一两个小时,我不太放心。至于报告,等我们回来一起去拿,你看怎么样?”
乔楠西摇头:“你用什么借口跟牛学智请假?”
郭娜娜苦着脸,“先斩后奏好了……”
乔楠西盯着她,不说话。
郭娜娜摸摸鼻子:“咳咳,我知道,这样的行为十分没有职业素质,可是你在我心里是第一位的嘛!”
“你安心工作吧。”乔楠西无奈:“别担心,我心里有数,还稳得住。”
郭娜娜撇嘴:“你昨天还说不会瞎想,结果失眠了吧?呵,别想蒙我,看你这眼圈,藏都藏不住!”
乔楠西无奈,跟她千万保证,拍胸脯打包票,才让她同意。
次日,乔楠西安排好贺灵儿的午餐,早早便出发了。
好在贺灵儿的食物不挑人做,而王妈常月在她身边帮忙,对不太复杂的菜式,都能搞定,她这才能抽出一个白天的时间。
庆云县熟悉的街道映入眼帘,她不由得放下车窗,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街边熟悉米粉味、卤牛肉味、奶黄包的馨香……不断飘来,她不由得舔了舔唇,突然就想吃东西了。
她哼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压力太大,把食欲都给撑大了么……”
停好车,她先去吃了一小碗米粉,路过面包店,闻到奶黄包的味道,忍不住还是去买了俩。
一路走着走着就吃完了,她毫无察觉。到了家,她一门心思扎进杂物间,翻找小姨的遗物。
旗袍、手绢、翡翠镯子、丝巾、相册、造型各异的石头……她不断回忆起小姨的音容笑貌、婀娜多姿,小姨的关怀备至、疼宠有加……
母亲去世的时间太早太早,早到她的记忆中,已经模糊了母亲的脸庞。但奶奶常说,小姨跟母亲,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无形中,她在记忆力,把小姨的脸,挪到了妈妈的脸上,成为一体。
看着相册里笑得温柔可人的小姨,乔楠西不禁伸手,慢慢描绘她的面部轮廓,思念……
所有的东西都翻找出来了,可是一无所获。
毛发、指甲、皮屑组织……一个都没有。她抱着侥幸的心理,妄图得到一个可以做亲子鉴定的样本。
可潜意识里,她明白的。距离小姨去世已经十多年了,这些东西即便找到了,受到污染的概率太大,不能使用。
她看着一堆熟悉的东西,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
也许,今天走这一趟,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一个执念吧。
把东西都收归原位,她尽量做到没有动过的痕迹,以免奶奶回来之后有所察觉。
忙完这一切,她才发现,已经十二点过了,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饿。
她准备吃点东西再返程,可是到了街上,又拿捏不定,可选择的食物太多了,她都想吃!
站在街头,前后左右张望,一时之间,她无比茫然,仿佛面临着人生的十字路口,一顿饭,都让她无从选择。
吃什么,在这个时候是个大问题。
做决定,在这个时候是个大问题。
她突然发现,自己做不到。
无论是查出事实之后的选择,还是目前的选择,她都做不到了。
“要吃牛排吗?今天是我们店庆,主厨推荐菜系打八折哟!”一个可爱的小姑娘站到她面前,笑眯眯的递给她一张宣传单:“我们的店铺就在前面路口右转十米处哦,很近的,小姐姐要不要尝尝?”
乔楠西低头,看着精美的宣传单上煎得油珠炸裂的牛排,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于是顺从的问:“要,想吃。”
小姑娘眼前一亮,美滋滋的说:“太好了,我带你去吧!”
她也顺从的跟着小姑娘走。
如果有人帮她做了选择,她想,也许也是一件好事。
餐厅装修得很优雅,很小资,服务员们面带微笑,充满朝气。
乔楠西选择了西冷牛排套餐,简单,直接,粗暴,不用思考太多,直击目标。
牛排上的很快,配菜也很及时,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或者说,在这个小城,无从挑剔。
就跟她目前的状态一样,不过为了饱肚子。
坐上车之后,她已经忘记了牛排的滋味,至于玉米浓汤?嗯?也许是蘑菇汤?反正她都忘了,她只是觉得肚子不饿,就够了。
她拿出手机,拨给了穆少景:“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是……”
“等等!”乔楠西连忙打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等我自己看报告吧。”
对面沉默片刻,柔声说:“好,娜娜跟我联系过了,她一会儿就来。你在哪儿?”
“庆云县。”乔楠西故作轻松:“回来看看。”
穆少景语气不变,“我还记得滨江街上的军顿锅盔,牛肉馅儿的,特别好吃,帮我带两个呗?”
“哈哈。”乔楠西笑:“你什么时候朝吃货靠拢了?好吧好吧,为了你的口腹之欲,我就绕过去帮你买俩。”
“我这不是跟你们学的!”穆少景笑嘻嘻的说:“刚才娜娜还在电话里跟我撒娇,要我带她去医院后面的小吃街吃章鱼小丸子!哎,多大的人了,还对小吃念念不忘!”
乔楠西笑得肩头抖:“那你记得多买一份,让她给我带回去。”
“行行行。”穆少景宠溺道:“少不了你的。”
电话结束之后,乔楠西的心态,多少轻松了点,至少不恍惚了。
而另一边,穆少景的视线,略过安静下来的手机,落到一份文件之上。
S市安奈医学检验中心——基因鉴定所DNA检验报告书。
视线向下,第四条,鉴定意见……
他眼底幽幽,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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