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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这么久，他们也没说出点有用的信息，大抵都是围绕蔡忠和太后的关系非比寻常。
但这再明显不过了。
楚云颂摆摆手，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姝慎，他们就交由你安排了。”
太后的坤宁宫，他们是回不去了，只得留下分派到别处。
姝慎应声。
楚云颂又私下和姝慎说道，“太后身边的蔡忠，你也去查一下。”
在宫外的人难查，在宫内，楚云颂还是有些法子的。
……
太医院。
雨萱又得到一个食盒，提了进去屋内，随手放在桌面上。
食盒暗深朱红色，勾起辛歧不好的回忆。
短短时间内就收到两个相似的盒子，前一个还是人头，任谁都对这新的盒子心生警惕，“这又是什么？”
雨萱眼眸弯弯笑道，“太后送来的，大抵是一样的东西吧。”
这便是指人头了。
辛歧的脸色不算好看，下意识地看了看床沿底边。
那里曾躺着莱斯利的人头。
辛歧神色恍惚。
对于莱斯利，他想到了很多。
挑战莱斯利的奴隶是一个接着一个上场的，还没有轮到的时候，剩下来的奴隶就在下面看。
看演武台上的惨状，随时都会轮到自己，这种巨大的心理压力，几乎逼疯了等待的他们。
“我们会死的！”
有人大喊，有人想逃，看众的欢呼掩盖了阴暗角落里的奴隶们，他们拼了命地去逃，也不要上台拼命。
但没有用，还是被丢了回来。
辛歧沉默寡言，在奴隶之间人缘也不好，只有一个自来熟的话唠会和他说说话。
他很吵很吵，有很多奴隶朋友，像是跟谁都会聊得来，偶尔兴起就来逗辛歧两句，自认是辛歧的好朋友。
虽然很多时候只是他一个人在说话，辛歧沉默地偏过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他和辛歧一样，被选中挑战莱斯利。
那一天，他什么话都没说，沉默地等待，沉默地上场，沉默地死在莱斯利手中，死亡的模样瞳孔扩散，嘴唇微张。
像极了莱斯利的人头。
辛歧眼角微红。
不，他是恨莱斯利的。
轮到辛歧上台的时候，他眼中的世界都是血红一片，眼前不断闪出自称是他好朋友的少年的死状。
他要活命，也要报仇，裹挟一腔孤勇，奋而向前。
最后辛歧赢了，入了宫，之后也没找到话唠的尸身，也许被随意丢弃在了乱葬岗。
不可一世的莱斯利也死了，辛歧也想起来，莱斯利也是个奴隶。
那些不可放下的仇恨和人，都变得有些模糊了。
雨萱扑哧笑出声来，打断了辛歧的思绪，“逗你的主子。”
她打开食盒，里面是新鲜出炉的五合酥。
雨萱拿起一块，直接上口，赞赏道，“糕点不错，主子要不要也来一块？”
辛歧沉默地看了看食盒，又看了看正吃得兴起的雨萱。
雨萱便拿一块五合酥给辛歧。
辛歧咬了一口，缓慢而细地咀嚼，神色恍惚。
这种味道，为何这么熟悉。
熟悉到就像是已经吃过千遍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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