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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仙兵的枯瘦尸骨跌地,嘴里慢慢吐出阵腥味雾气,自身力量比方才愈加浓烈,囚兔脚下土壤焦黑变质,以至腐臭泛滥,再无回生迹象,他笑道:“都说地界灵力怎么怎么纯净,若再这么待下去岂不是要被我污了十七□□。”言罢,囚兔脚边显出一个人影,原是被绑架的平松老神仙,如今披头散发匍在湿泥地上,他瞧见远处的宋徽衣,张张嘴,里面却全是黑血,平松额角血筋撑着,呜咽两声吐露出殿下二字。
囚兔说:“平松老爷子听闻你复活后别提有多高兴,却准备了一手泥巴,我问他做什么,老头子说越想越气,准备砸你的脸。”
宋徽衣面色淡薄:“惑神果真煞费苦心,连平松都被请去你北道洞府,到如今借他威胁,戳我心窝,是真觉得我会为个人牺牲众体?”平静半晌,再道,“我们几人早有觉悟,横竖被你捏在手里,最后不过一死。在此之前,将正经事做一做。比如协助山主,将鲲兽永世封藏,再比如放弃平松与诸位仙官的命,与你痛痛快快打一场。唔,咱们都大年纪的神仙,看淡生死也罢,百无聊赖想寻个乐趣也罢,放开些不是最好?”
囚兔斟酌片刻,竟欣然答应宋徽衣的决战建议,可惜他要萧则对阵:“可惜我与祸乱神好些回合未定胜负,今日便由他来,你看中不中。”虽在询问宋徽衣意思,视线却挑衅望着萧则,一边腾手显出那把依旧尘封的剑。
萧则倦怠道:“不中。”
囚兔颇为好笑:“怎么不中,前段时间您可以看见我便往死里打,今日怎么着想自保?”
“图青那厮背地里使咒,明摆着不公平,凭什么打?”萧则冷不丁笑声,左手食中两指并拢,轻轻下划,略施阴计的图青瞬间烈火缠身,图青惊叫声,全身翻滚泥地,却怎么也灭不掉那重欲烧欲烈的净火。萧则再对着囚兔客套说道,“您若不心疼图青老翁,我倒能帮忙烧到天明。”
宋徽衣说:“萧大人,人家到底是个神明,区区净火能耐他如何,咱们还是妥帖些,顺着惑神吧。”萧则笑着侧目瞧他眼儿,心想宋徽衣这会儿倒光顾着充当白面。
囚兔自然没法灭了净火,不知何由,图青对他似有大用:“你想怎么着?”
萧则说:“睁眼说瞎话么?平松给我。”旁边儿的宋徽衣感慨一下,打心眼佩服,深觉对付无耻混蛋的还得是混蛋,这趟果真没花冤枉时间。
与此同时,被苦巴巴关在封神钟里的少司命指指自个:“萧则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平松一瘸一拐抵达安全范围里,后双手颤颤巍巍,朝宋徽衣恭敬见了礼数:“殿下,平松恭迎殿下归来。”
宋徽衣扶稳他:“莫要多说,歇会儿存着气力。”
黑剑顿显在萧则掌心,他于原地消失,再后眨眼出现在囚兔面前,剑器两两相抵,电光火花,飞沙走石,铮铮之声周遭土地再遭牵连纷纷裂断,净火爆出,煞疠对峙,在雾沼黑暗处嘶鸣扯喊。萧则所持的那柄封狼剑,时到如今,已解了七重封,速度极快,杀力极强,又嗜血得很。可惜囚兔也并非泛泛之辈,百招回合内仍旧势均力敌,实在瞧不出谁占优势。
囚兔不可直接操控萧则蛊其心智缘由是他的意志与精神力惊人,甚超囚兔,是以囚兔忌惮他,亦或者嫉妒,其实并不奇怪,当初的萧则一介凡人却能走到今日,成为地界山主不说,还是位驱灾灭煞的半神。自古以来,还真没这种凡人成神的说法,六界尊重他,惧怕他,敬拜他,看的却尽是表面的光鲜亮丽,实际上他老久前经的那些灾祸,历的那档子破事儿,又有谁清楚,囚兔更不清楚。
囚兔杀疯后落败,他跌躺在地上狂笑三声:“萧则,还是你能耐,有人警我莫挑你底线,我偏不愿,我输了,你赢了,就是可惜,你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后面!”嘶声喝斥的瞬间双目猩红,身下黑泥咕噜咕噜直冒热泡,平松二人身后阵眼发动,霎时涌起巨浪黑潮,地段震荡且来势凶猛,就要将他们全数吞噬之际,宋徽衣提扇将平松轰出老远距离的瞬间被血腥红段的黑潮淹没,平松怔怔嘶呐:“殿下!”
萧则未曾转身,淡淡盯着囚兔,胸口伤势止不住地流:“被你顺走的天柱石,无人抗衡其力,封神钟对其倒有些效用,图青又恰好是它主子。倘若图青死了,封神钟无主可附,自回原位,你们所做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刺鼻煞疠泯灭,囚兔身侧土里凸显出漆黑圆状物体,粘稠泥土退散后,见昏睡在地的宋徽衣,囚兔低笑两声,伸手擒住宋徽衣脖颈将人不留情地提了提:“宋徽衣人都在我这里,你能做什么一并做了吧,我还怕你杀了图青?别以为我不知道躲在云顶偷窥的那群天界臭老头,天帝不就等着咱两败俱伤了坐享其成?萧则,你可长点心眼吧。”
“倒被你说对一回,我打人从不长心眼。”
“……”
“一么放人,二么给它吸足血。”封狼悬浮于萧则身侧,剑身嗡嗡作响已是迫不及待要为主斩杀仇敌,狼瞳隐流着金光,面若坦然状,“滚出地界。”黑剑如流矢破开浪层煞疠,就在抵达囚兔心脏口时,利刃硬生生停在半指外距离,囚兔身外神屏护体,捅破着实要费些心力。
宋徽衣清醒后喉间仍旧被囚兔扼制,如今被迫跪地,连那身灰白的衣尽染黑泥,煞疠攀附身躯,黑纹逐渐延上脖颈,他屏气凝神,视线正巧对上囚兔那双红眼,囚兔掌心顺着他脖颈一路顺下直至扯开宋徽衣前襟,只见胸膛起伏间那些密密麻麻逐渐聚集进心脏的煞疠黑纹,囚兔眼瞳疯似地瞪大:“我赏你的。”言罢,弯腰曲背,张嘴伸舌,缓慢舔了舔宋徽衣的脸面。
可惜舔到半途,被怒然刺穿神屏的萧则捅破心脏:“烂嘴巴的毒瘤智障!”全掌推前击中对方胸膛致囚兔身形猛退后方,剧烈冲力掀山毁林,好半会儿没动静。
“原先不是说好的静观其变?”宋徽衣伸手捧住他额角,指腹细细蹭了蹭。
萧则状态逐渐缓和:“没忍住。”
宋徽衣笑着望向那方树倒山裂:“你的法子很有成效,囚兔暂时动弹不得了。”
藏于云顶的百位仙官集灵纳阵,一番蓄力后法阵自天降落,将囚兔困于结界,月满殿十诸官其一的崇文仙官,手掌持着紫金八宝塔,其所发光芒神圣,不过眨眼,全场煞疠清消无影,图青亦被龙桥仙官羁押,封神钟重归天界。
拄着桃杖的少司命正欲表达感恩之情,黑林处那圈儿上古结界如碎瓷般轰然坍塌破裂,少司命沉默片刻:“诸位仙祖也是将他低看了,区区十八仙?e天阵法怎会困得住姑惑神。?G,宋仙官可还有甚好法子?”
宋徽衣笑道:“方被囚兔抓住时,在他身上安了圈糊涂阵眼,应能凑效,只不过缓冲时间稍长,应该还要会儿。”
少司命说:“这还要多久?”
“半炷香吧。”宋徽衣思量片刻,“我不大觉得能凑效,保险起见,少司命预防着些。”
少司命道:“我相信宋仙官的实力,毕竟死了都能复活还有什么能难倒你。”
宋徽衣道:“我听了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少司命又说:“几时辰前,缘珠仙官通报在囚兔洞府里寻到不少神仙尸骨,听闻尸骸堆山,残忍得很。那混蛋生吃仙僚,这条罪我少司命定不能饶他。”
宋徽衣挑眉:“难得见少司命这般正经,宋某敬仰。”
少司命再朝他咧嘴笑道:“那便再夸夸我吧。”
萧则回眼望来:“闲话聊完了?”
囚兔已将前阵防守仙官阵列打得分散,龙桥与虎孝二者与其抗斗半炷香后,均被狼狈打落,囚兔踩着虎孝身躯面色疯劣:“这届仙官真的不行,怎么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宋徽衣,宋仙官,你出来,不然我将他们都杀了献祭诸神。”
宋徽衣跨步走到前阵。
囚兔呵笑声:“我知道你无坚不摧,就凭你说舍得平松死,也舍得自己死。只是可惜,平松早死啦!他的身骨血肉,被我一口一口吞进肚子里,老人家的肉着实松弛没什么咬劲,但我想着能惹怒你,也值了。”囚兔瞪大瞳孔,见宋徽衣面色发白的恍惚模样,便知他中了心魔,“你不妨说大点声。”
宋徽衣霎然抬眼瞪视,哑声低喝:“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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