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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运无奈道:“你倒吱一声啊,吓死我了。”
宋徽衣揉揉眼角:“你说果子?”
苏长运将青果抛给他:“喏。”
宋徽衣咬了口,味儿清甜微酸,眼眸淡淡地望天,模样有些痴。
苏长运见此不免唏嘘:“人是活过来了就可惜有点傻。”
宋徽衣温声询问:“怎么没见龙三?”
苏长运瞟他眼:“别总是拿三儿威胁我,那厮又不是我亲儿子。”
也不知戳了宋徽衣哪里笑点,他竟噗嗤放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整得眼睛流泪,苏长运有些傻眼着嘟囔这厮是真老年痴呆了,宋徽衣宛如没听到,仍旧捧腹大笑,如今想起,自清醒后这是他第一次情绪释然。
苏长运正隔空对着萧则抱歉说他没有照顾好宋徽衣,没想到正主已经回了南帘,人还就站在树底下目睹全程,又担心宋徽衣笑岔气,只能无奈走进廊道,拍了拍苏长运背脊:“长运大人刚才是说谁家的痴傻?”
苏长运额声,坦然回答:“你家的?”然后识趣离开。
宋徽衣擦擦眼睛,嗓音仍旧含笑,朝他挥挥手:“回来啦?”
萧则沉沉嗯声,见见他脸面,比起初确实红润有气色了些,倾身而下,双臂小心翼翼地拥住了宋徽衣身子:“我回来了,阿濂。”醒后重逢仍旧没有十分肉麻感动的话辞倾诉对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多难受,经历那多般的离合悲欢,双方自有了不言而喻的牵绊。宋徽衣举手捏捏他的脸:“瘦了,这几天你需要增肥。”
萧则亦揉了揉他的嘴脸:“你也一样。”
近日经过萧则的努力,宋徽衣总算胖回了原先身材,苏长运对此有些委屈,说你果真是重色轻友,前段时间不吃不喝不搭理我,结果到萧则手里你全给吃了喝了搭理了,我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不如去了算了。
宋徽衣对此有些傻眼,没想到问题严重竟升级到生死这个紧要关头:“对不住,长运,没想到你会这么想。”苏长运见他真诚抱歉,心里舒坦了,没想到宋徽衣会来一句,“你还是有些存在价值的,比如哄龙三睡觉。”又提龙三!苏长运瞪他眼,滚回地界了。
午月立夏,身穿喜服的宋徽衣被同样身穿喜服的萧则迎出家里,双方握手,并肩而行,走过八福四吉牌坊,拜天地行大礼,对血为媒,结发相扣,契定终生,他们喝了交杯酒,一吹红烛,隐入黑暗,窗外是月光乍泄,窗内是????的响、若隐若无的呻。
宋徽衣躺了整日仍旧觉得身子不适,他没想到昨夜萧则要了又要全然没有前几日的温柔耐心,简直是恶狼扑食,他想得一哆嗦,眼瞧见落在地上,那盒被抹了用了干净的软膏,脸面微红,不禁想起了甚要命的场面,整个人缩进被窝里卷来卷去。
过半月余身返地界,皖霖见人手一对戒,对萧则行礼后再对宋徽衣恭恭敬敬行了大礼:“小官皖霖拜见山主夫人。”
宋徽衣当时有些傻了地反复拿捏夫人二字的意思。
萧则举手磕了皖霖脑袋:“改掉。”
后面传来苏长运幸灾乐祸的笑,姗姗来迟的霍仙姑将几盒子精致贺礼交给宋徽衣手里:“这是我狐族的纳福贺礼,恭喜二位,喜结连理。”霍仙姑这可是正正经经的祝福了。
萧则接礼,宋徽衣在旁诚然回礼致谢。
苏长运怀里揣着什么神秘东西,搞了半天愣是没给拿出来,宋徽衣开初很糊涂,直到大家伙吃完晚膳各自散伙回家,苏长运偷偷摸摸将东西塞到他手里:“从黑市里淘来的秘籍,我的贺礼,别谢我。”意味深长地拍拍他肩膀,转身溜走,宋徽衣云里雾里地扒开秘籍瞧了瞧,那一眼可真不得了,整得双耳赤红脸面滚烫,双手啪嗒合了书,他揉了揉额角,心想苏长运似乎有些好心办坏事。
手头秘籍被萧则抓去扒开瞧了瞧,随后沉沉嗯声,也一声笑意味深长:“咱们试试第三页?”
宋徽衣头疼地喝了口凉茶,心想苏长运确实是好心办坏事。
当晚萧则果真贴过来拢紧了他,整得宋徽衣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解释道我腰还酸着。萧则云淡风轻地说出句:“正是春宵恩泽时。”有句俗话说得好,自己挖的坑,哭着眼儿也得填完。
近年宋徽衣恢复良好,萧则外出寻了不少稀世宝贝喂他,还听闻萧则专门跑了趟天界玉上老君的炼丹炉那里,接连顺走不少金丹妙药,要知道那些百年一出的金丹可比他老人家的命还值钱,可惜对方是祸乱神,玉上老君只好忍痛割爱,躲在角落里痛哭流涕好不委屈,不过后又听说丹药给了玉濂神君灵修专用,那脸面顿时溢彩飞扬,逢人便炫耀。
当时少司命话锋一转道:“听闻玉濂神君一直待在祸乱神那处修生养息,举止密切,嗳,他俩究竟是什么至交关系,祸乱神竟如此周到细致,就连平日里最讨厌的天界都想上来瞧瞧究竟了。”眼瞟了瞟旁边的助岳,助岳立马清咳两声:“少司命有所不知,南衡仙官与玉濂神君早已对拜成婚。”
玉上老君与其余仙官那是震惊得眼珠子掉了出来:“……什么!!?”惊天情报将整个天界给震了震,流出来尽是些传统的固执思想,但也有些思想开明的神仙纷纷将贺礼贺贴送去南帘表示恭喜,于是乎,当宋徽衣解开字帖,瞧见最后一段“早生贵子”时,沉默半天,对萧则说:“合离吧。”
被搞懵的萧则即使双眼呆滞:“当然不行。”也迅速说出了真实想法。
顺便提一提,早生贵子那份贺贴是少司命亲笔写的。
拂沅说宋徽衣以前总爱做些自我牺牲的伟大事情,但现在不一样了,因他总算为着自己幸福开始自私了。宋徽衣笑道:“以前哪来的自我牺牲,你倒是总爱怼我两句,要不然心里不爽快是不是?”
拂沅冷哼道:“是,心里就是不爽快。”
看来心底里那些怨气怒气还没完全消掉。宋徽衣将剥好的橘子装盘挪到他面前以示坦诚:“再怎么不爽,我们也是兄弟,我行路不便,只能麻烦你以后多来这里瞧瞧我。”
拂沅嗯声:“萧则确实将你照顾得很好,现在是,以前也是。”对上宋徽衣微微疑虑的眼,开口点明,“我倒是记起些,你住孟家那段时间,我常瞧见萧则立在暗处偷瞧咱们,我以为是变态,后来你意外跌落山崖,是他救了你,我问他你是阿濂的谁,你猜他说了什么。”
宋徽衣斟酌片刻,笑道:“‘守护神’?”
拂沅挑眉:“一字不差。”
宋徽衣卷了卷五指。
临走前拂沅拥住他后说了三两句话,宋徽衣拍拍他肩膀以示放心,拂沅这才安然离了,可惜那一幕被狩猎回家的萧则看了全程,心底里那一股子酸溜,表面即使没什么情绪,宋徽衣仍瞧了出来。
他立在暖阳里伸出双臂,弯眼笑起来:“抱我。”
萧则抱起他后原地转了两圈,最终将人拥进怀里。
二人返屋,宋徽衣坐在床榻上掌心缓慢摩挲细软棉布,当时天色昏暗,他索性躺到下去,眼皮困倦,仍旧揪着萧则的手:“别到哪里去,就在这里。”萧则侧身将他拢进怀里,低声呢喃我一直在。
宋徽衣趁他离山开始做活,砍柴打水理田下厨,越来越得劲,即使偶尔头脑眩晕,严重时还会直面倒地鼻孔流血,这些没什么打紧,干活走动活络筋骨强身健体岂不乐哉。
那年游历六界的钰青归山,上去一整个抱住宋徽衣:“我想死你们了,四哥在哪?你俩怎么没在一块儿?我方从齐玉城带回的壮士酒,哥你如今能不能沾?快与我喝些。”宋徽衣闻见香醇酒味便将那些乱七八糟的身体健康抛之脑后,吭哧吭哧和钰青一块儿点了点脑袋:“我哪里不能喝,当然能喝。”
烈酒甚烈,钰青三杯倒趴在案上呼呼大睡,宋徽衣望望晴朗的天绿蓝的山,白鸽野鹤窜游林地,再倒酒一饮而尽,腰间那柄骨扇应势落地,他伸手拾起来,指腹蹭蹭纹路,如今他与这骨扇一样无灵是个凡物了,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宋徽衣撑案起身后开扇晃了晃:“不亏。”
不知多久,屋檐外垂落斜阳,钰青鼾声如雷,春意花开,隐去的乌云渗出光柱,不知为何,他又开始想他了,宋徽衣跳到老树上远瞧,睡意朦胧袭来,索性躺到了树干。
不经意回梦见许久前,平松与他辗转各地,数不清的劫,伤势回溯时身躯几倍的疼,煞疠的手臂乃至浑身都已染了足黑,可对他来说那并非绝境,他卯足力气撑到了安全地段,昏睡前平松老人家焦急呐喊着莫要睡莫要睡,可他很想睡,迷糊时瞧见两道人影,平松说完转身离房,剩下的那个人摸了摸他的脸:“我还会忘了你,可我会记起你。”空中灵光散漫,表皮黑块消却,宋徽衣灵识逐渐清醒,总算瞧见了那张好看的脸,心底的话呼之欲出,萧则却只手遮住了他眼睛,宋徽衣再也瞧不见,唇部却触碰到了温软的物。
梦外清醒,山外青山缠白纱,老树不知打哪开来的花瓣漫漫飘荡如雾雨纷纷,他痴呆了似地望天,下方鞋子轻扎踏过枯叶的声响稳步靠近。人昂首瞧着宋徽衣那副睡傻了的模样,又想到方才钰青醉酒呼呼哈哈的状态不禁头疼:“宋徽衣,我给你三秒。”三还没过嘴,宋徽衣翻身跳进他怀里。这次没有腿软,也没有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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