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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像每个日夜那样，一旦拥入了她，她的躯体就化为光粒，散在云烟之中，怎么办？
谁会来补偿给他另一个她？
“叶衍，你受苦了。”
声音也是那样柔美熟悉，美好地宛如梦境。
这是这一个月以来，他所见的最真实的沈忆。
“我是真实的。”
怎么可能？如果是真实的，又怎么能听到他内心的想法？
“对不起……”
他的眼泪终于夺眶而下。
“你是真实的？”
“嗯。”
沈忆把手交给了他，他轻柔地捏了捏，那是温热的、鲜活的触感。
叶衍捧着她的手，呜咽声止也止不住。
“谢谢你……谢谢你，没有离开我……”
沈忆浅笑的脸颊上也滑落了泪水，眼前的男人胡子拉碴，衬衫几天没换，头发也乱糟糟的，完全不复往日英俊潇洒的形象。
但在她眼中，这个男人，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男子汉。
她抱著了叶衍的肩膀，让他靠入自己的胸怀。
高大的男人尽力蜷缩着躯体，不那么好看，却在爱人怀中找到了永恒的归宿。
看着这一切的叶松拭了下自己微热的眼眶。
“这是对你的附加考验。
“在以后的日子里，‘?’真正地属于你了。”
叶衍听到这两句话，回过头来看着叶松。
泪水止不住地滴下来，开口，都能尝到自己咸咸的泪水。
“爷爷……你、你好过分啊……”
有多久没有这样畅快淋漓地哭出来了呢？
三年？五年？
好像自从妈妈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如此脆弱的时候了。
就连面对沈忆的“死亡”，他也没哭没闹过。
有一股气在支撑着他往下走，本来，这股气就要消散殆尽。
现在，他重新活了回来。
“爷爷他，救了我一命……”沈忆轻轻地抚摸着叶衍的头发，“所以别怪爷爷。”
“嗯……我听你的。”
“?”是一个神通广大的组织。
供职于组织的人来自各个阶层，有着各种经历。
以“?”组织的灵通消息得来的情报而言，世界范围内，重生者并不只有少少几个。
包括组织内，都有一两个相同经历的人。
而叶松，这个地下王国的实权掌控人，甚至在年轻时也和重生者面对面较量过。
当然了，叶松怎么可能乖乖把所有权力交给叶衍这个毛头小子？
可以预见地，叶衍在“接手”组织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被看不见的敌人所困扰，叶松当然可以明里放权，暗里继续做他的情报“皇帝”。
更何况，对叶衍的考验并没有终结。
他需要一个契机，来真正看清叶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法比安发现许家双胞胎与众不同的生存轨迹后，叶松暗自召开了一次机密讨论会。
“重生者”这个话题，很快进入叶松眼中。
稀奇古怪的事他见得多了，法度和道德在他眼里都算不了什么，更何况一个时空穿越？
如果不是这种穿越在多位头目的可靠猜测下，是一种具有强大执念的人才能够进行的行为，叶松或许就要抛弃这付老旧的躯体，去往一个新宇宙追随新生活了。
可惜，他没什么仇要报，也不再有什么夙愿要达成。
但这也不妨碍他为了对付那两个威胁自己孙子和孙媳生命的重生者，而想出完备的方案。
“小子，承认吧，你比不上我的。”
叶松抽着烟斗，得意地笑着。
他行事一向简单粗暴，纵使重生者能改变这个宇宙里发生的事，但一旦一件事情开始发生，它的可能的走向就是固定的。
对那场FE赛车比赛里插入的叶衍的计划而言，不是叶衍“死”，就是沈忆“死”。
那么，不如将错就错。
在叶衍定制了他本人的人体模型的同时，“?”也定制了沈忆的模型。
“那可真是一大笔钱啊。”叶松咂咂嘴。
“爷爷，我会还给您的。”深知叶松财迷本性的沈忆安抚老人。
“不用不用，救了你的命还要你的钱，像什么话。”这么说着，叶松笑开了花。
也不能说“?”没有冒险。
如果错失时机，甚至晚告知沈忆一会，这个女孩的生命便会真的不复存在。
三十秒的电话，既拯救了沈忆，又给了那台车撞上“沈忆”的机会。
冥冥之中，妙不可言啊。
“爷爷，谢谢您……”
听到孙子语气里完全表露出来的佩服，叶松眯了眯眼，大手一挥。
“现在你总算认识到了，当初的自己是多么愚不可及了吧！”
自己在爷爷面前，再好揣测不过了。
从心到脑，完全透明的状态，竟还有本事在叶松面前大放厥词。
看来当初的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啊！
叶松这匹孤狼，原来已经厌倦了厮杀，他想要守候万年生命中仅有的温情，却被自己的孙子剥夺了机会。
但这也没能阻止他的归来。
“虽然傻了点，不过我也承认你了。”叶松看着低着头愧于开口的叶衍，心情却不赖。
“本来呢，让你在我手下感到危险也是我的本意，”叶松烟斗里的烟味温和了不少，不知这才是他的本性，还是他刻意转变如此。
“只是没想到，你能做得那么绝。”叶松面前的叶衍脑袋简直越埋越低，这个快步入25岁的年轻人，真的是……
“你比当时的我，更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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