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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今天就过去。”
报告完成的时间颇为巧合，叶衍高强度的工作节奏刚好告一段落。
两年内，一次证券界秘辛，一次创始人冤案，对Sapiens的口碑都确实造成了一定影响。
围绕着前者的两次轰动证券界的听证会后，Sapiens联合X证券公司以“侵犯商业秘密罪”反诉当时控告自己的证券公司，并在肖博士的帮助下取得全盘胜利。
但在不久后，叶衍的引火烧身又一次把Sapiens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有很多名为稳健，实则脆弱的投资者经此对Sapiens产生了惧怕心理，生怕再出个什么事把自己永远套牢。
但这个公司大起大落的股市表现也吸引了很多追求风险的投资者，他们就像在狂风暴雨中，追赶巨大浪潮的冲浪者，玩转股票和期货，无论是巅峰，还是谷底，都深受他们的喜爱。
再加上秦之衷的公司，QUINCY为Sapiens的大力背书。
总的来说，这次莫须有的事件有利有弊、功过相抵。
Sapiens虽然磕磕碰碰，但在叶衍的带领下，也渐渐度过了难关。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回美国的第二天，叶衍就去某新材料技术研究院做了检测。
学究们对叶衍脚踝上的链绳颇感兴趣，然而对叶衍来说，光着脚躺在研究台上供人围观的感觉又诡异又难受。
检测报告的著成时间对学究们来讲也许已经很快，但对时间分秒必争的叶衍来说极为漫长。
以至于研究院通知他过去取报告时，他才想起来自己脚踝上还有个不痛不痒的小玩意儿。
他带着沈忆一起去了研究院。
“好久没坐你的这台车了。”一年半前，在德国ADACGT大师赛里严重受损的Centenario花了半年时间被修好，但在这之后，叶衍很少开出这台他曾经最爱的超跑。
“每次开Centenario，就像回到了和洛非他们一起年少轻狂的时代。”
听到叶衍的话，沈忆愣了一下：原来他把这段情绪消化得很好。
“年少的时候就像一场梦似的。”沈忆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但在两场比赛里，我的梦醒了。”
一场让他险些丧命，另一场差点成为沈忆的魂归处。
“那你现在怎么又开始开这台车？”沈忆的手抚过Centenario的内饰，也不知道这台车会不会有感觉。
“我总有种预感，我会和洛非再见面，当然不是指我去找他了。”叶衍摸摸鼻子，不想让沈忆因为自己奇怪的预感而担心，“我也说不上来……”
“也许他会托梦给你。”沈忆笑了下。
“对啊，我从来没有梦到过他……”
报告结果和之前在“?”系统里集思广益的结论差不多，充分证明了“?”的精英成员水平之高。
碳纤维树脂复合材料，还被以微妙的比例注入聚氨酯，变成了现在这个光滑又带着弹性的塑料物体。
“真的很巧妙，很巧妙，聚氨酯的特性是回弹，然而你脚上这个东西只能收缩，不能延展。”
带着厚厚眼镜的学究为叶衍解读报告数据时，心情颇为激动。
“就连我们也掌握不了这个比例，只能分析，却学也学不来！”
“那您知道有谁可能掌握这项技术吗？”沈忆请教。
“嘶，有那么一个新材料天才……让我想想，”学究的眉头紧皱，在叶衍和沈忆期待的目光下，他推了推眼镜。
“……等等再说！你们不是想知道，有可能放在里面的爆破材料吗，我先讲这个。”
“……”
能够装在这条中空链中的并不会是普遍意义上的炸弹材料，而是具备极强的不稳定性的某些化学物质。
“我们讨论了很久，有可能是二氟化二氧或者叠氮化钠。
“两种物质都具有高度爆炸性和不稳定性，但前者较难取得，后者更加常见，”学究大手一挥，“其实是哪个这都不太重要，现在还没发生爆炸的唯一可能是里面混合着稳定剂。”
“但是，稳定剂一旦失效，高热、摩擦，都有可能使你的脚踝，”学究做了个烟花手势，“Boom！”
“等等，您的意思是，这种东西只要摩擦就可以爆炸？”
学究点点头，“很危险，非常危险。”
“那要如何拆除它？”沈忆担心地问
“这个问题你只能找专业的拆弹专家帮你们解答了。”学究摇摇头，“建议你们尽快报警，毕竟我们谁也不知道这里面的稳定剂究竟什么时候失效。”
距离链绳缠上叶衍的脚踝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半月，做出这件事的人迟迟没有现身。
他在等什么？
“谢谢您。”
“哦对了，那个新材料天才我想起来了，只有他的奇思妙想有能力做出这种东西。”
沈叶二人记下了名叫贾斯丁·库珀的科学家的电话和住址，向学究道谢并告别。
“法比安知道这个东西吗？”
“我最近都没有见到他。”叶衍摇了摇头，“不过他应该从‘?’的系统里知道我的消息了。
“对了，你试着打一下库珀的电话，”叶衍开着车，不能用手机，“看约个什么时间见面，好歹这也是条线索。”
“好。”
拨了电话不到几秒，沈忆就挂了。
“怎么了？”叶衍右眼的余光里，沈忆脸上一片气馁。
“空号。”
“唔，不急。地址离得还算近，我们直接去一趟吧。”
“也只能这样了。”
据学究所说，贾斯丁·库珀对新材料兴趣极为浓厚，天分又极高。曾经供职于他们找到的这间研究院，但很快，项目和设施都不能满足库珀的需求，他主动离职。
这之后库珀自己发表了不少论文，获得了多项成果，成为了新材料界的一位大拿。
但是，在某一次重量级科技大奖的评选中，很多业内人士都对极具竞争力的库珀夺奖前景持悲观看法。
原因无他，只因为库珀此人十分偏激，虽然技术过硬，但总是鼓吹一些歪门邪道的新材料发展方向，向靠自己把整个行业的未来趋势偏转。
这些无论私底下为人如何，但台面上总要展露出人道主义精神的科学家都站在了库珀的对立面。
库珀果然落选，虽然有没有这个奖对他的物质生活都无所谓，但库珀的精神世界大受打击。
壮志未酬的科学家就此窝在家中，闭门谢客。
然而，一旦新材料领域里出现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人们第一个想到的，还会是贾斯丁·库珀这个名副其实的天才。
“还真是传奇，”沈忆关上WIKI百科，感叹道，“而且他才四十多岁，正是创造的巅峰期。”
叶衍点点头，“这个世界上的能人异士太多了，希望这趟可以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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