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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法比安搞来的。”
“什么？”
又是一个大大的问号，但是此刻叶衍顾不上这个问题了。
这是两张纸卷在一起，用橡皮筋绑了几圈。
叶衍拆开来看，最先入目的是那熟悉的称呼：“叶衍小友”
这是洛为写给他的信！
还是一封完完全全的手写信件，排版从右到左，自上而下，用的是……
叶衍在叶松的示意下把鼻子凑了上去，这是叶松最喜欢的松竹墨！
“这墨水还是我三十年前送给他的，想不到被他一直珍藏到现在。”
叶松感叹了一句，随后让叶衍和沈忆读完了整份书信。
说实话，这封信的内容和叶衍曾收到的那封信的内容差距很大，这让叶衍完全不知道该相信哪封才是真的。
信中，洛为对两个孩子确实表现出了一些偏袒，而且如同叶衍手机上的信一样，他偏袒于洛非。
但是，这封信里洛为对洛宇的指控则远没有另一封那么严重。
这封信里，洛宇并不是一个烧杀劫掠无恶不作、黄赌毒俱沾的恶棍，而更像是一个因为人生遭遇了重大改变而彷徨的孩子。
“他的心狠，但是是对有罪之人；他的胆大，但是是对准备齐全之事。
“他跪在洛非墓前那么长时间，我能感受到他的挣扎、不舍、愧疚。但是唯独，我怀着私心想去刻意体会的恶意，不见一丝踪影。
“这甚至让我对自己在他产生的不信任感有了愧疚，长久以来，我都在怀疑自己是否配得上他父亲的称呼……”
“但是，洛宇有时对我的恶意又让我心惊胆战，他看着我的照片，像看着世上最彻骨的仇人，他看着我的衣物，像是恨不得把它们一把火烧净！
“谁能告诉我，我该如何是好？”
……
这封信里，多了无奈，多了犹豫，多了对两个孩子深深的爱。
这才像是一位父亲的信，而非一位政治家的檄文。
“难道、这才是洛为真正想递给我的信？”叶衍捧着那封长信，眼神颤抖，他握住沈忆的手，两个人的手心都是一片冷汗。
“字迹专家已经做了鉴定，是洛为的字迹，”叶松又抽上了他的烟斗，“至于是不是想递给你，我看未必，也许只是你刚好出现在了那里。”
“那为什么、为什么我那天晚上收到的是那张图？”
叶松缓缓了吸了口烟，慢慢吐出来，烟雾缭绕里传来他带着点恶意的声音。
“为什么不去问问那天晚上，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呢？”
“什么？”
“不可能！！”
叶松的字里话间，分明指的就是、就是陆刻！
叶衍心神巨震，仓皇间，只觉得喉头一股腥甜，他总算知道了，武侠小说里大侠忍着吐血的感受。
“爷爷，你是不是搞错了？”沈忆也在惊慌中扶住叶衍，向叶松祈求给予他们一个不这么残忍的现实。
“自己去问吧。”叶松把头转向直升机窗，看着窗外的天穹白丝，无端世事。
“叶衍，去医院把你的伤治好。因为被打了一拳就吐血像什么话！丢人！”
“爷爷、您回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叶衍强自支撑着问出他昏迷前的最后一个问题。
这次叶松格外坦率。
“‘?’的最终结局，我可不希望看到；而洛家的最终结局，我很感兴趣。
“别心急，快了……”
叶衍终于沉入一片黑暗。
双枭提前接到叶松手下的通知赶回了纽约。
“叶少又住院了？”枭有点担心。
“对。”
“是我的……”
“是我们的责任。”双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叶松先生没有怪罪，但这次一定要保护好叶少。”
“是！”
推开病房门，床上空空如也。
“哥……”
“我们完了。”双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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