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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便！发便！”
“阿一安！阿一安——”
口音各不相同，但却抱着一样的焦急，所有人对法比安的搜寻已经有七八分钟了。
但茫茫大海上，仍然没有他的踪影。
驱逐舰上有搜救经验的，正划着救生艇四散搜寻。
这艘老式驱逐舰经过阿瓦尔和阿加多的翻新，还配备了一艘摩托艇，此刻正被双驾驶着，以海轮沉没处为中心，进行搜寻。
沈忆、叶衍以及诺伯同“飞”到驱逐舰上的枭接应上，被阿瓦尔安排在了一件僻静的休息室里。
自从看完枭的“飞车表演”后，叶衍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这让刚才围绕在他们身边的所有人都啧啧称奇。
一开始就在这条舰上参观，也是发现海轮沉没迹象的老先生没有亲眼看到叶衍身上发生的事，而是被最后登上船的旅伴的描述所吸引。
老先生敲开了休息室的门。
这家伙，不会真的要这样睡在海里了吧？
双完全无法接受这一点。
严格说来，他、枭、还有法比安算是同门师兄弟，因为三人都是被叶松先生领回“?”，认他为师父。
但年少时他和法比安相处时间并不多。
那时法比安已经是“?”组织内的风云人物，而他和枭，也只是两个好斗的小屁孩。
直到逐渐长大成人，他和枭都被叶松先生安排着开始出各种任务的时候，和法比安的接触才渐渐多了起来。
真的认识了，他才知道法比安根本不是像外界传得那样，只是师父叶松的一条狗。
当然这种狗不仅仅指法比安，也指他和枭。
师父待他们严厉，也有人情味，但很多时候因为种种原因，他们都要认清自己的位置，恪守等级。
太多人把他们不当人看。
他们这种人，也把很多和他们一样的人不当人看。
“?”，是一个黑色的组织。
但叶松先生不是这样的，法比安也不是这样的。
法比安把他们当兄弟，即使因为他恶劣的本性，这兄弟情有时候不那么牢固。
但双和枭都知道，他们不单有彼此，还有法比安，有叶松先生，现在还有了叶衍少爷和沈忆小姐。
没有理由因为多了一个，就要失去一个。
如果贪心地多拿一个，难道就真的要改日奉还一个？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双开着摩托艇，但渐渐松开了油门杆。
他绕到了驱逐舰背后，其他人呼唤法比安的声音被巨大的舰身阻隔。
面前是苍茫的黑色海洋，背后是无言的钢铁巨兽。
他的眼睛刚才为幸运生还下来的枭而红，现在为不知是否能活下来的法比安红。
他变得脆弱了。
可这是他心甘情愿。
脚下的海面忽然传来了水流拨动声。
“喂，借个火啊。”
双愣了一下。
“底下很冷。”那声音不耐烦了。
“……你这家伙……”双闭了闭眼，嘴角带上了笑意。他弯腰伸出了手，“点不着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
“等会，你先别拉我，我套着游泳圈呢！”
“你们听说过‘厌恶疗法’么？”老先生听完沈忆对叶衍病情的所有描述后，问出了这个问题。
“听说过。”沈忆和诺伯同时点了点头。
如果一个人不可自控地迷恋某件事或某个物体，又想把它们戒掉，其中一个极端的方法，就是“厌恶疗法”。
把疼痛、耻辱、恶心、反感等等负面的刺激和这件被迷恋的事或物体联系在一起，每当戒瘾者回想起想戒除的东西时，这些让人无法接受的负面刺激会抢先一步来到戒瘾者的脑海中。
然后把关于这件事或物体的快乐回忆硬生生从戒瘾者脑中剔除。
一个粗暴、极端，却有效的方法。
“我怀疑叶先生就是类似‘厌恶疗法’效应的受害者。”
“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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