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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获得更多意见，朗博士和南希博士已经创立了讨论版，集思广益，希望能为叶衍的病拿出更贴切的解释。
意见征集需要一段时间，这也给了沈忆处理其他事情的时间。
在叶衍“系统瘫痪”的这段时间里，有一些专业性较强的事沈忆无法插手，比如Sapiens的，比如“?”的，但也多亏了两个机构的高度自理系统，不至于让两个机构陷入瘫痪状态。
不过为公司又开始付出心血的，就是不久前才度假回来的陆刻他们了。
刚休息好的陆刻很快又冒出了黑眼圈，即便如此，好久没见好友也要打起精神，他和辛西娅应沈忆邀请来到了位于长岛的别墅。
一进门，辛西娅就注意到沈忆左手上改变了位置的戒指。
“啊！恭喜你们！要回来补办婚礼吗？”
“不是这样的……”沈忆轻笑了一声，引着两个人来到餐桌前。
“叶哥！你怎么抱着个枕……”
换成以往陆刻这么大吵大闹，叶衍早就不耐烦地给他一个眼刀了，今天叶衍却如此平静，这让陆刻瞬间感到了不对劲。
他绕到叶衍面前，发现了后者平静无波的双眼。
“叶哥，是怎么了？”
沈忆把他们在哥国所经历的事简略复述了一遍。
“太可怕了……”辛西娅双眼大睁，捂住了嘴。
“那还有康复的机会吗？”陆刻抓住了关键问题。
“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病因，但我和斯坦福大学的专家正在努力。”
“那就好，如果需要我们的帮助，一定跟我们说。”
“沈……抱歉，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没能陪在你身边……”辛西娅则是表达了莫大的歉意。
沈忆摇摇头，“别说这些，你们能够平安，才是我最大的愿望。”
她转向陆刻，“阿四，叶衍现在也是有知觉的，他应该很挂念Sapiens，这方面我不懂，你能和他说说吗？”
“当然！”
陆刻本以为面对没有动作版的叶衍，汇报工作会轻松许多，毕竟这位同龄人上司业务能力实在强悍，平时丝毫不顾及同学情面，逮到哪里问哪里。
然而事实远远不像是他所想的那样。
等到真的面对这个叶衍时，陆刻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想念平时能说会道，表情生动，嬉笑怒骂的老朋友啊！
说着说着，当汇报到这个被叶衍十分重视的自我管理系统在他们离开的日子里，表现相当良好时，陆刻竟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
“你必须给我快点好起来！”他拍了拍叶衍肩膀，声音哽咽，“不然我可就不认你这个哥了！”
注视着这一切的沈忆亦是流下了泪。
情到深处，动不动流泪根本就不是软不软弱的问题，而是完全无法控制的情难自禁。
叶衍被封闭在厚厚的外壳里，不见天不见日。
洛非的声音依旧在回荡。
他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做到的，也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才会手下留情。
也许永远也不会了吧……
有时透过外壳，他能不甚清晰地感知到外面的世界。
像沈忆的悲伤，法比安的失望，洛宇的怒气，他们要非常强烈，自己才能捕捉到些微的一丝一毫。
他不知道现实生活中的自己在做些什么，但应该没有远离爱人、朋友身边。
可他知道，他们此刻一定是不快乐的。
因为他，他们一点也不快乐。
真正的叶衍被困了起来，叶衍的身体被外来者操控。
混混沌沌间，叶衍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这样看来，真正的叶衍到底是谁呢？
是这团快要消失殆尽的意识，还是那个空无一物的躯壳？
他还能够，作为一个人，继续存在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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