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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近甚嚣尘上的‘可编程材料’。”
“您认为，它有没有可能，被用作‘洗脑’的媒介？”
“……你是指……”
“我们必须要从其他方向开始考虑这个病患的情况了，我认为，我们需要一些大胆的假设。”
短短几天内成立起来的专家组排除了叶衍患病的各种可能，已经有一大半专家支持朗博士和南希博士的观点。
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找到对叶衍施加压力的“洗脑”源，因为从叶衍反反复复，不断好转有恶化的现象来看，这场“洗脑”确实是长时间、持续性的。
这就需要大量应用系心理学家的知识了，他们要辨别叶衍所处的环境里，哪些东西对他有暗示作用，成为了“洗脑”的媒介。
要知道，自叶衍变成现在的状况以来，他所换的环境非常多，所接触到的人、物、事、不计其数，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有可能触动他最敏感的那根弦。
目前看来，那台VenomGT自然是最明显的“催化剂”。
可奇怪之处就在于，这个“催化剂”起得不是由稳定向不稳定发展的解离作用，而是由不稳定向稳定闭合的聚合作用。
也许这就是这场“洗脑”的效果之一：
让叶衍依赖这台车，离不开这台车，从而把这台车作为一个标志物，让叶衍永远无法摆脱当年那场车祸带来的创伤……
听完南希博士分析的全过程后，沈忆被深深折服了。
“现在最大的难点就在于，对方是怎么做到的。”
“上午有同事提出了一些十分大胆的假设，鉴于目前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想法，我们准备分别验证这些假设，并依次对叶先生的身体进行各种测试。”
“沈小姐，我必须在这里征得您的同意，才有权利对叶先生进行测试。”
“有害吗？”沈忆不免担心地问道。
“有一些可能会造成短暂的不适，但大部分就和医院的体检一样，是无害的。”
“那还有一部分呢？”
叶松爷爷不在，又不能再把叶伯父卷进来，现在，她是唯一一个能对叶衍负责的人了。
她必须要好好问清楚才行。
“剩下那些不太常见，要等到常规检查没有用的时候再说了。”
“那就先进行常规一些的吧。”
坐在地上看着那个透进来阳光的小洞是叶衍最近最大的乐趣。
但只要他想靠近一点，就会让外围的壳变得更厚！
长久徘徊于脑中的声音是有生命的，知道在遭遇打击后要慢慢休养。
没过多长时间，它们甚至就比之前还要过分了。
不过那个小洞已经是他最大的慰藉。
因为有时候，他可以从那里看到许久未见的朋友们，还有沈忆。
他有时候能看到天色，有时候不行。
如果看到了，他头顶的天气就和外面的天气一样，刮风下雨，晴天多云。
啊，他终于又有活着的感觉了！
那天夜晚，他惯常透过小小的洞看向外面。
他有些困，期待着睡着以前能看到一眼沈忆，这样即使他被困在这里，有时候也能做个好梦。
可是沈忆好久没有出现。
终于他昏昏欲睡的时候，沈忆的眼睛在洞口处出现了，过了一会，她牵起了一只手，拿出一个小盒，取出一枚戒指。
叶衍为了不让那些恼人的声音打扰到他们，离小洞好远，都快看不清了。
他看到泛着银光的环被戴在了他的左手无名指上，又看着沈忆摘下那已经不成对的订婚戒，戴上了她刚买回来的对戒中的另一只。
啊——
从小洞里，他能感觉到沈忆所有的爱。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什么也没有。
他抬头叹了口气，又不甘心地低头看看。
一只素净的银环，缠绕在他的无名指上。
他好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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