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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局里吗？那边雨怎么这么大？”电话那边的巨大嗓门简直要比雨都大。
法比安和范根瑟瑟地钻在警车后座打开了热空调，也不管身上雨水沾透座椅。
在这大雨中，警车也忙里偷闲了一回，音响一遍遍唱着《加州旅馆》的经典旋律，引得法比安跟着一起哼了起来。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这里有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狱……”
哎，真特么好听！
法比安眯着眼睛看着窗外，他墨绿色的眼睛里漾着一汪湖水，心情也还算不错——
即便他差点就被一个毛头小子干掉了。
范根挂了电话，抽了两下鼻子。
“说说吧，你到底怎么回事？”法比安无奈地转过头，“你怎么会觉得我杀了你父亲？还是那么早以前？”
“我、我也不知道……”范根耸着肩膀，闷闷地开口，“你可能会觉得我疯了……”
“你刚才干的事还不够疯？”法比安冷哼一声，“别婆婆妈妈的，我什么没见过？快说！”
这个刚刚成为警探的年轻人实际年龄比他看上去要小，乍看上去还颇能唬人，据范根所说，这也是因为他所背负的离奇命运所造成的——
“这是我的第二条命……”
“什么？”
不是洛非的声音，也不是洛非的脸。
可就是这一刻，叶衍有了一种奇怪的错觉，仿佛洛非真的就是面前的这个人。
叶衍顿时感到一种被冒犯的愤怒。
“你算个什么玩意儿？演洛非演上瘾了？”
对面的高瘦男人没有理他的挑衅，“回答我的问题。”
“……”叶衍沉默下来。
那人的眼中竟然有一点期待。
“不会。”叶衍摇了摇头。
“那你会怎么做？”这个问题简直是迫不及待地被男人甩了出来。
“你又问了一个问题。”叶衍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没办法，”男人耸耸肩，“现在我说了算。”
“……”可恶，说得倒是很有道理。
“你问我如果是洛非做出了这一切我会怎么办？”叶衍从嘴角缓缓拉开了一个笑容，“不管是什么理由，我会让他认识到他犯下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然后呢？”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哦？”那男人的眼睛里转着十足的趣味，仿佛叶衍说的是什么很有意思的事。
“然而做出这些事情的是你。”叶衍遗憾地摇摇头，再看向男人时，他的眼中崩烧出灼目的光采！
“所以，我的回答，就是你的下场！”
“叶衍。”那人慢慢地笑了。
叶衍警惕地看着他。
“你的回答让我很满意，而且……我很期待。”
那人笑着逐渐向后退去，把自己掩藏在白烟里。
“我是何塞·德尔加……”他的声音变得虚无缥缈，随着烟一起飘散，“我们很快会再见……”
“……对了，还有你的未婚妻，沈忆，我也很感兴趣哦……
“你这混蛋！”
随着德尔加的离开，周遭刚才一直持续不停的打斗声接连停止了。
“你们、咳！”叶衍呼唤着“?”的成员们，“没事吧？”
三人接连报了安好，同时也发现，那群不要命的洛家族人也都同时停止了动作。
叶衍从空气中的沉默里感到一阵不祥。
他往前走去，在几步开外的地方找到了失去知觉的洛家父子还有双。
同时，“?”的三人也来到了“舞台”上。
几个人架起昏迷的三位打算离开，烟雾还没能散去的周围突然传来接连不断的“咚”、“咚”、“咚”……
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比刚才浓郁了数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散。
没过多长时间，一条浓稠，温热的血河，从“剧院”上方顺着地势像岩浆般流淌了下来。
在烛火的映照下，血河里数以千万计的超薄材料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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