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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明脸色平静,伸出一只手锢住叶瑜的腰,转头就要跳,江枫拦住,“急什么?”
江枫叉腰,“我还没安排完呢!”
季余眠饶有兴致的抱着手看着,看着看着脸色就不善了。
怎么全是女的?
她又思虑了一会,要不要给江枫塞几个男的?
但是如果江枫突然想结婚生子怎么办?
她一时竟分不清哪种危害更大,陷入了犹豫状态。
万一她又对男的感兴趣,她才是真的无能为力,总不能把江枫抓上山。
李清明一身松绿,眼神冷淡,也没说话。
她对于自己的屋子被余殊封起来的事情非常恼火,但是因为江枫催的急,她还没来得及找余殊的麻烦。
叶瑜在边上翻眼睛。
虽然与李清明配合了两个月,算是熟识了,但是她对李清明还是有一肚子槽没来得及吐。
等出来,她一定要与江枫好好说道。
李清明真是个优缺点都极为极为明显的人。
“银狼抱着三月,布拉格抱着五月。”
“墨白抱着季黯。”
“我抱着眠眠。”
“有没有问题?”江枫看着她们,主要是看着蠢蠢欲动的五月道。
本来她以为五月走了,没想到关键时候她突然又回来了。
还说要带她去看好宝贝。
江枫抱怀疑态度,主要是没空,约定年后再和她去看那好宝贝。
五月举手,“我想要余将军抱!”
余殊:“……”
这个五月……她是不是对她太温柔了,怎么跟牛皮糖一样,天天找她?
江枫还没开口,赵文景便冷淡的拒绝,“不行。”
“啊?为什么不行?”
赵文景面无表情,“我不喜欢临时换座位。”
余殊脑袋歪了歪,漆黑的眼眸满是无语。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地位好低哦,怎么谁都能骂她两句。
你看,就没人敢招惹李清明!
江枫倒是对谁抱谁没什么要求,她象征性的看向余殊,“你觉得呢?”
余殊幽怨的看着她,这个时候知道问我了?
得罪人的时候让我自己来?
她幽怨的眼神好如实质,江枫回过神,很干脆的道,“文景要余殊抱,等出来的时候让她抱你,怎么样?”
五月一跃而起:“好耶!”
余殊:“……”
顺便把她出来要抱谁也安排了?
江枫为什么带五月银狼她们呢?
答案当然是因为,能用得到。
李清明动作最利落,随手揽住叶瑜,在她惊骇的眼神中,转头就跳了下去。
余殊就温柔多了,她抱起赵文景问道,“长史若是有不适之处,记得与殊说。”
赵文景懒得理她,“废话多。”
余殊:“……”
银狼三月墨白季黯她们也没什么幺蛾子,说跳就跳。
五月看着布拉格,又看了眼她耀眼的金色头发,手指蠢蠢欲动,“我还没见过金发的人。”
布拉格皮肤很白,鼻梁高,眼眸碧蓝,有种张扬凌厉的美。
遗憾的是,她也不是好惹的主,听见五月的话,她一脸嫌弃的道,“我不想抱你,麻烦你自己抱着我的腰。”
五月愣了一下,毫不犹豫的伸手抱住了她的腰,“布拉格将军,你的腰好硬啊。”
“没有余将军的软。”
布拉格脸都黑了,“再??掳涯闳酉氯ァ!
五月瞬间闭嘴。
江枫见她们都跳了,才拉着季余眠,信心满满的道,“我抱你。”
季余眠看了她一眼,语气有点幽幽,“我觉得我抱你比较合适。”
江枫:“为什么?”
季余眠走到她身边,伸手搭在她肩膀上,没说话。
江枫愣了一下,渐渐黑了脸,“你自己跳下去好不好?”
季余眠退而求其次,遗憾的道,“那你抱我吧。”
江枫白了她一眼。
在此之前,她已然安排夏无絮带着两万宣武军就位。
轻而易举的抱着季余眠跳下来,江枫发现一个问题。
季余眠不准备下来。
江枫:“?”
干啥呢?
这么多人看着呢?
被江枫看了两眼,她才淡然的放下自己的长腿,轻飘飘的道,“看什么?没抱够吗?”
江枫:“……”
在众人故作严肃的眼神中,江枫努力维持住冷静的表情,“行了,走了。”
布拉格抱着银狼的腰,埋首偷笑。
江枫黑着脸,当做没听见。
她们走路带风,直接走到了码头区。
之前攒的树汁已经够了,江枫轻而易举的带她们上了船。
余殊有些心虚,她可是记得江枫的记性。
“你都记起来没有?”
“别我们又困在里面?”
江枫陷入了沉思。
余殊倒吸了一口气,压着嗓子问道,“你不会真的不记得吧?”
江枫缓缓抬起头,看着她紧张的表情,终于没忍住笑出声,“当然记起来了。”
“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余殊:“?”你不是吗?
李清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虽然没说话,眼神已然表达了所有的意思。
这里仿佛是孤悬的深渊,而她们坐的船长的极为奇怪,瓷白的颜色,材质也完全不明白。
季黯已经掏出了自己的工具,刮刮敲敲打打起来。
一时间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江枫递了个眼神给李清明。
李清明面无表情的走到季黯身边,然后抱着手跟门神一样不动了。
季黯完全没注意她,继续搞自己的。
“这船防御能力出色至极,而且还会自动修复,搞不懂到底是什么材质。”
“而且这里禁空,这船却可以到处飞。”
有点像江枫以前听说过的记忆修复。
“要是能开出去肯定更好玩。”
比如开到京城头顶。
不过,现在帝国的武备有点麻烦。
主要是那个乌龟军魂。
如果不是崇德拖住首辅,估计现在北州已经趴下了。
正想着,她们已然到了岸。
那是一扇银白大门,雕刻着奇特的倒三角花纹。
季黯眼睛发光,下意识想冲过去,却被江枫一把抓住,“不要靠近。”
江枫:“你们都退后点。”
李清明:“江枫!”
江枫递了个淡定的眼神给她,“我有把握,没事的。”
季余眠看江枫的模样,知道她有把握,此时却下意识看向李清明。
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江枫说完就背过身,拔出青虹,一剑劈在门上。
众人:“?”
就这?
你看起来胸有成竹的,就是为了拔剑砍门?
随着江枫的动作,银色大门渐渐被蓝色的弧光笼罩,极致的危机感瞬间笼罩所有人。
没待她们开口,江枫的剑气精准的分裂,散开,在几个关键节点击破片刻,下一瞬,有五个台子升起。
弧光暂时停滞。
江枫语气极快,“清明、文景、三月、银狼、小黯,一人一个台子,快!”
虽然疑惑,五人的脚步却极为迅速,几乎毫不犹豫的就站了上去。
站上去之后,五人便下意识僵住了。
墨白眼眸升起浓浓的疑惑,忍不住问道,“魔主,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江枫:“别问,问就是梦里。”
她仔细的观察着什么,突然道,“布拉格,你姐什么时候高阶的?”
要不是这里的能量序列表现方式特殊,她都完全没发现。
布拉格表情一僵,也满脸不敢置信,“什么?高阶?你说真的假的?”
江枫看向她,表情分明像是看傻子。
银狼不知听没听见,反正没动静。
“现在,你们静下心,”江枫沉静道,“应该能感受到其他人的能量强度。”
“文人的文气、武者的气血、学者的精神力、圣骑士的圣光,还有术士的不知道什么力,”江枫道,“能不能感受到一条线,一条标准的线,将你们的实力与线平齐,融为一线。”
“是灵力!是灵力!”五月嚷嚷。
很快,李清明最先睁开眼,“三月力有不逮。”
三月的实力全场最弱,很吃力。
江枫冷静的开口,“五月,你也上去,助她一臂之力。”
许子圭站在一边,拉着季黯,满脸好奇。
等待的时间焦灼,江枫时不时看一眼门上的蓝色弧光。
见那弧光时强时弱的,很是忧心。
渐渐的,她感觉到那弧光渐渐平静,才稍微松了口气。
都是九阶强者,就算微操不如武者,也不至于连这都搞不定。
余殊抱着手,眨巴眼睛。
江枫终于闲下来,问道,“这些力量好像是遗迹承认的力量,但是大门却好像不承认御龙者,为什么?”
“当时是没有龙吗?”
季余眠皱眉想了想,“我哪知道。”
遗迹都是遗迹了,她哪能知道?
也许龙祖知道,回去可以问问看。
墨白垂着眸,掩饰眼底的嘲讽,静静的站在一边。
江枫道,“龙进来的步骤比较复杂,没有措施的话,直接进来会被遗迹的防御机制锁定。”
“到时候大白她们要进来,得先……”她巴拉巴拉的开始说了起来。
季余眠凝神听着,等她说完,才疑惑道,“居然这么麻烦?”
江枫肯定的道,“不然呢?”
当初御龙山为了进来,可是损失惨重。
比帝国她们惨重多了。
墨白却当做没听见,抱着手事不关己的样子。
季余眠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江枫:“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季余眠又回过神,“居然能这样?”
难道江枫说的都是真的?她其实一直拒绝相信她说的话。
但是……如果是真的呢?
那她的梦……
难道也是真的?
季余眠神情略微恍惚。
江枫振神,“开了。”
五个台子猛然爆发刺目的光芒,仿佛将整片天地都照亮了。
下一瞬,地动山摇起来,仿佛天地都在开裂。
事实上,真的是如此。
灰白的天空终于缓缓消散,一个薄暮般的护罩出现在穹顶,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外界朦胧的天光。
大门后,竟是一座恢弘的城市。
众人瞳孔收缩,震惊在当场。
江枫微笑,“欢迎来到遗迹之城。”
季余眠眯起眼,忍不住问道,“你真的要分享给御龙山?”
江枫微笑点头,“对,分享给你的御龙山。”
她重音在你字上停顿。
季余眠不以为意,怔怔的看着城内,不知道在想什么。
除了季黯,其他人都震惊极了,余殊嘴唇动了动,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过了一会,地动渐停。
江枫与季余眠并肩走进城内,“你回去就可以派人来了。”
季余眠没说话。
整齐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夏无絮带着人进来,震惊道,“君侯,这这这……”
江枫笑眯眯,“别问,地里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夏无絮硬是憋了回去,幽怨道,“君侯,你可真敷衍。”
江枫继续笑眯眯。
叶瑜却突然开口了,她笑着道,“我离开南州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之前都没时间问,不如现在给我介绍介绍夏将军她们。”
夏无絮一愣,颇有点莫名其妙。
但是也没有说话,这位可是统战部目前的头头,理论上是她们的上司。
统战部明显是整个军方的最高机构,内置军谋处和枢密处。
军谋祭酒叶瑜。
枢密处没人。
但是,左将军和她们都所属统战部,她知道叶祭酒在君侯心中的地位,此时颇为惊愕,有点受宠若惊。
江枫愣了一下,“行啊。”
她心里想的是,她和叶瑾认识的早,叶瑾不是早就知道老夏她们的事吗?
她不自禁扫了一圈,有点犯嘀咕,是为了团队和谐吗?
好像也是,她们可是出来团建的。
看了眼夏无絮,江枫笑眯眯的看向李清明余殊她们,“那可有的说道了。”
“那时候她们可逗了!”
夏无絮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渐渐黑了下来,但是又不敢说什么,只得用眼神暗示。
江枫才不理她。
“当时我刚来的时候,哦不,我小时候,其实混的怪差劲的。”
“我父是江老太君的小儿子,但是英年早逝,我母亦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
“因为爱屋及乌的关系,老太君在时,我的日子极为舒坦,那个时候,江末她们都没我受宠。”
余殊眨了眨眼,几乎已经脑补出接下来江枫的处境了。
“但是后来老太君离开了,”江枫道,“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江家虽是列侯后裔,但是也失势三代了,说出来你们可能不敢信,”江枫笑道,“那时候全家都是读书人,除了年老的家将,没一个武者。”
“关键是她们书还读的不咋地,”江枫吐槽,“最好的也就大伯,全府唯一一个秀才,后来还是我势成,才把江益扶成举人了。”
“真的菜的跟狗一样。”江枫道,“连修身都做不到,不,连致知都做不到。”
“还要读书。”江枫说到这里依旧忍不住吐槽。
“因为失势,本身又是武将出身,府里教书的人也水准平平。”
“所以我当时觉得没有出路,想弃文从武。”
“结果她们还不给我练武!”
“后来还是家将爷爷看不过去,偷偷教我练武。”
“他们见江府难得有人愿意练武,特别惊喜,甚至不惜违背家主的命令,也要给我练武。”
“说来可笑,堂堂列侯后裔,家将最高才七阶,就一个,剩下全是老弱病残。”
余殊下意识眨了眨眼,居然产生了共情的感觉。
她也差不多啊!!!
代侯,军神。
余家后人,根本不练武。
但是祖宗留下来的家底比较厚,她家家将一直有九阶。
看着余殊的眼神,江枫笑道,“余家应当比江家好吧?”
“江家先祖好像还是代侯的部将之一,不管是军功,爵位,人脉,资源,都远不及代侯。”
余殊被她说的有点尴尬,嘀咕道,“那我还不是给你工作。”
江枫也笑嘻嘻,其实还挺爽,“所以说,缘分,妙不可言。”
余殊偷偷翻眼睛。
“当时的事情我也猜不出来了,代侯打下南州,江家先祖封地封到南州,江府就在南安王隔壁,想来是有意义的。”
“不过后来……”江枫忍不住摇头。
代侯都失势了,更何况她的部将呢?
舒侯是代侯妹妹,能被高祖想起来,她们算什么?
一旦失势,她原来镇压南州的任务就很难完成了,最后为了自保,变成后来这样,也不算奇怪。
当时江家真的衰弱极了,明明与王府几乎只有一街之隔,却好像是两个世界。
极盛时,王府都在江家的眼皮底下,不敢造次。
及其衰也,随便一个下人都能上府里叱骂老太君。
家国天下,家在最前,作为江家人,江枫小时候没少受气。
余殊思考了一会,想了起来,“是……远宁侯吗?”
江枫干脆趴在栏杆上,看着她笑,“是的,江家先祖,远宁侯。”
“家史记载,远宁是有意义的,好像还是代侯取的。”
所以她对代侯的观感真的复杂至极。
余殊笑的也很复杂,没再说话。
心里却是想起了远宁的意义。
讨厌代侯的人会极度讨厌她,忠诚她的人也会无比忠诚。
就如初代远宁侯,就如一代代守护余家的家将。
远宁,远离安宁,枕戈待旦,随时提刃在手。
自愿留在南州监视南安王。
当时的南州可不是现在的南州,在中州人眼里,这是个苦差事。
江枫陷入回忆,那时候她真的还小,现在想来却已经久远的如同上一辈子了。
她陷入了回忆,其他人却不自禁露出了极为好奇的眼神。
对于江枫的过去,除了季余眠等人之外,其他人都是知之甚少。
就连赵文景,都知道的不多。
她那时候忙着跟江枫掐架,哪有空了解她。
等想了解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江枫:“我最早认识的是老李。”
“那时候我小,整个世界就一个府,两条街。”
“她住在另一条街,出了名的倔,但是练武,能打。”
说到这里,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摇头,“当时真打不过,看见她就烦。”
看来即使是小时候,江枫还是爱搞事的人,经常招惹这个招惹那个。
叶瑜笑而不语。
“家将爷爷当时一直说,她的天赋极好极好,如果能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江枫道,“那时候她才十七岁吧?”
“我几乎看着她长大,最后她成了南安南坊游檄。”
“就天天巡逻看大街的衙役,属于郡尉麾下。”
现在想想江枫忍不住拍栏杆,“我可真是跟她纠缠了好几年。”
“每次我搞事,她就跟个鬼一样,三秒内抵达战场,靠!”三秒有所夸张,但是十分钟绝不夸张,“我当时觉得她在蹲我,对她咬牙切齿。”
她又笑了起来,“老陈呢,当时也跟她差不多,很有天赋,是隔壁坊的游檄。”
“不过呢,老陈脾气比她好,升职也比她快。”
江枫嘿嘿嘿,“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她请我进牢里喝茶,老陈再客客气气把我送出来。”
“我后来越长大,南安对我来说就越小。”
“后来真的跟她们混熟了,有事没事就进去蹲两天,”江枫心情又复杂了起来,“就跟避风港一样。”
她并不是一开始就遇到了季余眠。
季余眠那么高贵高冷难接近的人,江枫也是认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渐渐熟络了起来。
一开始季余眠看她也跟看傻逼一样。
她看谁都这样。
而她在家里是绝不能算一帆风顺的,有的时候她就故意被老李抓进去,和她们唠嗑,还能蹭老李的工作餐。
不过她小时候比较熊,虽然老李两人都比她大五六岁,她却丝毫没有小辈的觉悟,不是整这出就是整那出,搞的她们焦头烂额,死爽死爽的。
其实她们那时候还挺照顾江枫的。
虽然老李经常嘲讽江枫是贵游子弟,就会吃吃喝喝,一点用都没有。
江枫是列侯后裔,她们是微寒人家。
但谁又能知道,江枫这个所谓的列侯后裔,到底有多空虚。
也就面子货罢了,若非当时军方还有一人顾恋旧情,护着江家,她们连江府都保不住。
而且,老李老陈天赋很好,武者天赋肉眼可见的高。
现在想来江枫真的怪后悔的,她要是早知道原来九阶要需要气血,她何至于到后来才发现问题。
怪不着她觉得她跟老李她们没那么亲密了。
她还以为是因为主从之事,让她们不敢靠近,那四年她有的时候还在家偷偷感慨来着。
有的时候,人走着走着就会被蒙蔽双眼。
前路越走越宽阔,回望却已经看不见来路。
“我那时候比较熊,”江枫道,“经常搞事,有的时候连她们一起整。”
“老陈脾气好,老李脾气差,她会经常想办法回敬我一波。”
“比如三秒内赶到战场,”江枫吐槽,“那时候真打不过她。”
她练武比她们晚很多,她是在十二三岁才练武的。
而武者的进境是越往后越快的。
李采比她大,长的比她快,也比她高很多,每次拎着她关进城狱的时候,江枫都很生气,跟她斗嘴能斗一路。
然后第二天蹭个早餐,被老陈带出来。
说实话,现在回味起来,还是很有趣。
“再后来呢,她们的实力越来越强,我们也越来越熟,但是她依旧抓我,靠,”江枫忍不住中途吐槽了一下,“老陈升职很快,当时尉官体系,知道的都知道。”
“司隶校尉都很久由文人当了,”江枫道,“尉官能有个七阶的武者都要烧高香了。”
“本来是很有前途的,结果她居然跟郡尉喜欢上了同一个人,然后死活升不了职。”
“然后她们就从同事,变成了上司下属,嘻嘻嘻。”江枫那会其实一直偷偷磕老李老陈的,后来熟了之后,才渐渐停下来了。
“再后来嘛,阿瑜就知道了。”
叶瑜笑而不语。
“当时我干嘛来着,在南州书院跟赵文景吵完,回来不解气弄了个大鞭炮,”江枫道,“我还让李清明去吸引老李注意力来着,现在想想,我怀疑她偷偷放水,导致老李又把我当场抓了。”
“就那次,回去正好遇到郡尉找老李晦气,”她笑眯眯的,“结果凑巧遇到了叶老头。”
“江家当时关注官场调动,知道旧刺史没了,来了个新的,还知道他有两个贼有名的双胞胎女儿。”
“然后那天我刚抢完老李的饭,就被郡尉堵着骂,老陈赔笑脸不敢回嘴。”
“我就看见叶老头带着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小美女笑眯眯的偷窥。”
叶瑜终于没忍住笑了起来,“然后你很浮夸的激怒了郡尉,让她当着我爹的面说出各种蠢话。”
江枫讶异,“浮夸吗?我觉得效果很好啊。”
“还是你爹坏,转头就把我和清明搞去游街示众去了,丢死个人了。”
叶瑜笑,“他虽然生郡尉的气,但是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小小年纪把他当刀使,他又气又笑,所以才给你个教训的。”
江枫小时候真的灵气十足,如果再大一点,她爹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耸了耸肩,江枫贼无辜,“后来嘛,郡尉被叶老头找了个理由调走了,我正好也七阶了,去军中效力去了。”
“哦,值得一提的是,她们喜欢的那人嫁去河东了。”
也就那段时间前后,她与赵文景叶瑾季余眠她们渐渐熟了起来。
还有许子圭。
季余眠晚于老李她们,又早于许子圭和赵文景。
叶瑾则是差不太多的时候认识的。
李清明认识的早,但是她前期还在读书,并没有跟着江枫。
后来她转而练武了,江枫才带上她的。
江枫语气渐渐低沉,“再后来,幸得先祖故人照拂,将我留在帐中,教导重用,渐渐我在军中小有所成,又得叶刺史庇护,逐步成长。”
当时南州在帝国手里,南安王自己都夹着尾巴,季余眠虽然高贵,但是身份却无人能知,只知她向来无法无天,是南安王府的表小姐。
即使是江枫,也是最近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
余殊听着听着,渐渐回过神。
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叶瑜,却发现女子依旧笑吟吟的。
“可惜,她后来被调去北州,与边胡交战中,不慎战殁。”
余殊沉眸,“节哀。”
江枫摇头,“后来嘛,老李她们就渐渐跟我干了。”
她得意昂头,“理所当然嘛。”
那时候两人都八阶巅峰了,她还是七阶,但是她们是真自幼熟悉的乡党。
尤其是老李,家就住在隔壁街。
乡党是什么?一旦有人发达,其他人很容易就会投靠过去。
“老夏最逗。”
江枫说着忍不住笑出声,“她当时其实是实力最强的那个,最早九阶。”
“起先是很有逼格的,南安最大帮派的老大。”
“当时南州有个很有名的势力,叫做黑眼。”
“她就在南安建了个势力,叫做白眼。”
余殊笑出声,“白眼?”
李清明面无表情的抱着手,说不笑就不笑。
“一开始我跟她不熟,直到她手下去江家偷我家功法。”
夏无絮尴尬的不行。
“后来我除了去找书院麻烦,跟叶瑾混日子之外,就和老李她们和她的白眼斗智斗勇。”
江枫忍着笑,“你们绝对猜不到她的白眼是怎么解散的。”
“好家伙我就没见过关系这么混乱的势力,高层每个人起码有两条以上的箭头,随机乱指,关系乱成一团。”
“嘻嘻,被我发现了,然后经过我优秀的拱火,”江枫笑的停不下来,“终于让她们在老夏面前战成一团。”
她看向夏无絮,“说起来奇怪,你是怎么做到在那种混乱的环境里,片叶不沾身的?”
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就夏无絮一个人毫无箭头,整一单身狗。
还被那些人当着面气到爆炸,怒而解散了整个势力。
江枫说着还是想笑,“看势力名,就知道不是正经组织,笑死我了。”
夏无絮黑着脸,“还不是你害的,你要是不拱火,他们说不定能理清楚。”
就不会各自一团烂账,拿着找她做主,结果遇到其他人,最后成功混战起来。
真的气疯。
江枫笑嘻嘻,“别问,问就是爱情。”
多爽啊。
谁让偷她家功法的。
当时江家虽然扯什么诗礼传家,但是功法还是在的。
这是底蕴。
听着江枫的话,最感同身受的大概就是余殊了。
她也是年少失怙失恃,只是余家住在城外,不像是江枫这样集中的家族式,而是较为疏远的宗族式。
她是由爷爷奶奶带大的。
江枫笑眯眯的道,“我挺好奇你家是怎么记载远宁侯的,回头跟我详细说说?”
余殊眨巴眨巴眼睛,干笑道,“我不记得了。”
江枫诧异,“怎么会不记得?”
“那你写信问,余灵不是在家吗?”
余殊想着家记里的内容,暗自叫苦。
未必真实,且确实不适合说出来。
“到时候我写信问问吧。”
然后等江枫不记得了就当无事发生。
季黯一字没听,整颗心都挂在遗迹里,“江枫,我想留下来。”
江枫思考了一下,“也行,无絮,记得保护好季黯。”
“诺。”
说完,江枫看向季余眠。
刚刚季余眠一直安静的听着,但也仅是听着。
她对其他人根本不感兴趣。
左耳听右耳出。
季余眠:“你的镜子不错,给我几箱子。”
江枫扶额,“小黯,现在镜子产量怎么样?”
季黯脆生生道,“新出来五百个,是预订要发给各军军官的。”
除了江枫的宣武军,还有她私自补贴的羽林军,其他各军的镜子都很不到位。
尤其是余殊的捧日军。
江枫迟疑了一下,然后狠心道,“都给你吧,反正最近也没什么战事。”
“我教你怎么铺一季网。”
她巴拉巴拉的说,季余眠记,看她离开,江枫看向夏无絮,“别咧嘴了,余殊都没说什么,你咧什么嘴。”
夏无絮贼憋屈,“镜子生产那么慢,我军里什么时候能配齐?”
“捧日又不上战场,要什么镜子。”
余殊站着没动都被她捅了一刀,贼气。
“君侯你偏心,羽林军的伍长都有镜子,我们只有屯长有。”
李清明淡淡瞥她。
夏无絮僵了一瞬,然后继续皮厚大着胆子道,“我觉得振威军这次表现很好,可以拥有姓名。”
“镜子没有,比如季院长新研究那甲胄和那什么……符文剑,就很不错,”夏无絮梗着脖子道,“先分给我总可以吧?”
李清明抱着手,清冷的眼眸瞥着她,语气冷淡的近乎傲慢,“你跟我比战功?”
夏无絮无视了她的话,继续叨叨,“还有右将军……”
她巴拉巴拉一通自荐。
江枫扶额,“你跟老陈打一架,她同意你就是右将军。”
余殊面无表情。
她要上战场。
她再不上战场她就要死了!!!
没有战功,没有装备,什么都没有。
江枫死骗子。
就会和她说下一次。
下一次还是李清明!!!
余小殊的幽怨都几乎凝为实质,江枫头疼的厉害,“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她含糊道,“我们先去给墨白找解药。”
“哦对了,五月过来。”
五月哒哒哒的跑来,“怎么了?”
“我们去劝降一群小动物。”江枫笑眯眯。
半晌后。
赵文景看着走路如惊雷般的大块头,面无表情,“你管这叫,小?动?物?”
五月很轻松的就爬到了为首奔雷犀的头上,眼睛亮晶晶的,“它们说可以,只要能出去,它们什么都愿意做。”
夏无絮眼睛亮的和电灯泡一样,“君侯君侯君侯我觉得……”
李清明:“你不觉得。”
看着李清明的眼神,江枫道,“我答应过清明……”
正说着,她突然看见了最后面的红衣女子。
她蹲在那里,低着头抱着腿,察觉到江枫的眼神,她看了过来。
那双漂亮的眼眸润润的,整个人快委屈化了。
江枫被她那个眼神一看,整个人都破防了。
刚想说出口的话,一时居然转了个圈,“别急,这可是奔雷犀,你们都靠后,我自己先爽一爽。”
听她这么一说,两人也没再说什么。
江枫要用,谁都没法说她。
余殊漂亮的眼眸小心翼翼的,仿佛在问她是不是她想的意思。
江枫真的受不了她的眼神,但是在场人精太多,赵文景和叶瑜都抱着手似笑非笑呢。
她只得不动声色的瞥了余殊一眼,就收回了眼神。
余殊瞬间支棱起来,也不蹲了,站起身来,眼眸亮晶晶的看着江枫,笑容灿烂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余殊:快乐是她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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