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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江枫这种热血的武者,都被冻的浑身发冷,还要忍受冰雹砸脸的事情。
更糟糕的是……
即使她这么冷,结果居然还找不到!!!
江枫不信邪的里里外外找了好几遍,甚至顶着雷电进云层钻了一通。
结果依旧一无所得。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已经看不见余殊的影子了。
江枫鼓动真元,让自己气血活动起来,然后一头扎入海里。
她就不信找不到。
海水冰冷刺骨,江枫没想到,明明两片海域离得不远,怎么温度如此天差地别。
才游了一会,她就暗道糟糕,连忙向上游去。
所幸她发现的快,等她钻出海面时,四肢都快不听使唤了。
在这么冷的鬼地方,她如果冻硬了沉下去,估计真的死的连尸体都没了。
狼狈的窜出这片海域,江枫有种莫名的愤怒,胸口一团火焰熊熊燃烧。
这次她极为憋屈,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被折腾的这么惨。
她甚至不知道该向谁挥剑。
回去还要被叶瑾她们骂。
此时拿个手到擒来的东西,都这么费力。
她觉得自己真是废物极了。
废物!
胸膛仿佛一团火苗猝然升腾,愈烧愈烈,江枫看向那风暴,浑身气血蒸腾起来。
“去你妈的,我就不信找不到!”
余殊苦苦绕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瘦小的身影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入了风暴。
“江枫!”
女子像是没听见一样,一头扎入风暴。
风暴凛冽如刀,海水怒啸翻涌,天地连成一片,女子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你怎么这么任性?”余殊气急败坏。
江枫第七次准备进去的时候,终于被眼疾手快的余殊逮住,“我和你一起去。”
“在这等着。”江枫毫不犹豫的甩开她的手,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但是眼睛却倔强而桀骜,明亮锐利如鹰。
她拧眉的时候,眉宇总有种莫名的凌厉,明明瘦瘦小小,眼神却高高在上,桀骜如俯视长空的鹰隼。
余殊软了语气,“我和你一起去。”
江枫不容置疑的道,“出去,等着。”
与以往都不同的,这次她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
余殊看着她再度冲入风暴,就像是桀骜不驯的鹰隼,傲慢又倔强。
见惯她服软求饶,撒娇赖皮的模样,余殊一时竟有些不适应。
呆愣了一会,余殊才回过神。
“呵,对大海撒气,亏你想的出来,”她自言自语,“冷的不还是你自己。”
“这么倔,我算是知道李清明那股轴劲跟谁学的了。”
刚刚抓住她的时候,余殊感觉她的手冰寒刺骨,如果再这样下去,寒气滞留过甚,她少不得又得病个两三天。
直到天色破晓,疲惫的身影才带着自己的战利品归来,眼神睥睨又高傲,就像是得胜归来的王者。
余殊叹了口气,认命的拿出毛巾,“冷不冷?”
江枫回过神,然后骄傲的一昂头,“不冷。”
余殊看着她青白的脸色,不禁轻嗤了一声。
然后将毛巾按在她脸上,将她整颗脑袋撸了一遍。
江枫都懵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愤怒的张牙舞爪,“余小殊,你大胆……”
余殊没说话,把毛巾换了个面,又将她脑袋包了进去。
“别动。”
她嗓音与往常一样,清越而温柔,有种奇特的魅力,让江枫不由自主的安静了下来。
很快,脸上的毛巾没了,余殊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江枫板着脸,不说话。
她不是听余殊的话,她也没觉得余殊声音好听,她只是太累了懒得动而已。
说起来,她才发现,原来余殊声音也蛮好听的。
温温柔柔,清清朗朗,不显得冰凉,也不过于热情,就像月下凉透的白开水,不深究甚至注意不到。
外面海浪暴啸,江枫被裹住脑袋,才忽然注意到她的声音。
当然,这种事就没必要给余殊知道了,不然她肯定得意的翘尾巴,说不准还会警告她不要肖想她。
声音好听的美人多了去了,江枫才不稀罕呢。
余殊莫名其妙听她哼了好几声,“冷不冷?”
江枫刚想嘴硬说不冷,忽然眼珠一转,“冷,冷死了。”
然后她被余殊塞了个热茶壶。
江枫呆了呆,感受手心的温度,“哪来的?”
余殊很快回道,“我带的,本来用来泡茶的,但是现在你就稍微将就一下吧。”
她话刚说完,茶壶便从江枫手心滑了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摔进海里,发出噗通的声音。
余殊:“……?”
看着她漆黑的眼眸,江枫脸不红心不跳,“对不起,我手有点僵,一不小心没抓稳,你还有第二个吗?”
余殊看着她的眼睛,好一会才道,“……没有了。”
顿了顿,她道,“只有茶杯了,你要么?”
江枫委屈的仰起头,“阿殊。”
余殊:“……嗯?”
江枫:“可我还是好冷。”
余殊顿了顿,“……所以?”
江枫:“阿殊~~~”
她又上前了一步,仰着头,特别可怜的样子。
余殊低着头,漆黑的眼眸看起来很平静,有点看不见底的感觉。
江枫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好半天,余殊不言语的伸出手,温热的火系真元从江枫的手心席卷她的全身。
江枫哆嗦了一下,冻得太狠突然遇到暖意,她整个人都有点麻。
余殊看着她,语气清淡又平常,就像寻常一样,“感觉如何了?”
江枫回过神,眼睛转了转。
既得陇,复望蜀。
手的接触面积太小了。
女子红衣炽烈而柔软,一缕乌发安分的垂在肩上,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暖和的模样。
江枫瞄了好几眼,又瞄到余殊平静的脸色,终究不敢吱声。
算了算了,见好就收。
江枫努力板起脸,“嗯,我知余卿忠诚了。”
余殊瞥了她一眼,“还不走?”
*
“完了,余小殊,我感觉我真的感冒了。”
江枫吸了吸鼻子,可怜的道。
“该,”余殊没好气的看着她,“我要陪你去,你不愿意,若是有我,你岂会风寒?”
江枫一想,肠子都悔青了。
她当时满脑子浆糊吗?
如果她带余殊进去,就能顺势与余殊贴贴,蹭蹭手太小儿科了,那么大的风浪,她肯定能趁机钻进余殊怀里!
一想到这里,江枫就后悔死了。
当然,她不是贪图余殊的美色,她只是单纯怕冷,想蹭个真元而已。
但是事已至此,当然要含泪吞下苦果了。
江枫淡淡的道,“自己的东西自己拿,我就是要自己去。”
余殊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江枫看着她碗里的白粥,又看了眼自己这儿的小笼包锅贴油条阳春面等半桌子的食物,问道,“你只喝粥吗?不嫌淡?”
余殊回过神,白瓷勺搅了搅,“还好。”
她不吃都行,只是单纯陪江枫吃罢了。
江枫给她舀了两勺小菜,又分了她两笼包子,“一起吃!”
余殊不无不可,照单全收。
江枫:“我昨天在这遇到你手下了。”
余殊微怔,不动声色的看向她,“什么手下?”
“就是你留下的那几个憨憨。”
余殊心中一动,“唐织?”
“还有肖谌。”江枫嘴里塞着小笼包,含糊的道。
余殊看见她的表情,放下心来,“她们认出你了?”
“肖谌认出来了。”江枫道,“唐憨憨应该到最后才发现了。”
“毕竟能一下子掏出两百万,还和她抢风核的。”
“两百万?”
“唔,昨天运气好,正好遇到风系的宝贝了,”江枫美滋滋的掏出风核,“你看。”
“还是唐织告诉我的,”江枫道,“你让她们帮你留意风火水了?”
余殊浅浅的嗯了一声,将嘴里包子咽下去才抬眸,“东州靠海比较近,风、水的东西出现几率比较大。”
看着她漂亮的眼睛,江枫心中一动,“那你呢?火系怎么办?哪里比较多?”
余殊早有准备,“西州有不少荒漠火山,我准备偷偷让人去西州打探。”
顿了顿,她又笑着看着江枫,“当然,还要麻烦主公你帮我留意了。”
江枫看着她漂亮的眼睛,“你帮我和清明留意,不对,就算你不留意,我都会帮你留意的。”
“为什么你说话总要这么客气?”她有点不高兴。
好听归好听,总感觉有点疏远,她有点不爽。
余殊意外的看着她,好一会才低声道,“我就随便客气一下,凶什么?”
“好了我知道你会留意的。”她语气轻柔,带着点哄人的感觉。
江枫看了她一会,才低下头继续吃。
余殊却反而有些小愤愤不平,将她左边的小笼包通通抢了,自己吃。
江枫:“……”
“哎?你看那像不像我们将军?”
江枫抬头,看见余殊身后熟悉的人影,挑了挑眉。
余殊看见她的眼神,巍然不动,继续吃小笼包。
“笨蛋,就是将军!”
唐织乐颠颠的冲过来,刚想说什么,突然看清了江枫的脸,“是你?!”
她差点拔刀,“上次就是你在这里抓了将军,还把她扔河里去了!好胆你居然还敢来?!”
此时的江枫,已经换回了黑衣,墨发扎起,除了鼻子有点红之外,看起来白白净净的。
按理说,她跟与昨天其实也没两样,但是唐织就是喊打喊杀的,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只是,江枫仔细看去,能看见她眼底并无杀意,只是单纯的喊喊而已。
江枫笑眯眯的看着她,余殊依旧雷打不动的吃,连个眼神都没瞥过去。
唐织摆着姿势,略略的有点尴尬。
然后没三秒,她就乖乖的收了姿势,“见过宣武侯,见过将军。”
肖谌这才走来,“见过宣武侯,将军。”
余殊这才抬眸,与江枫道,“这是我麾下校尉,除了没什么脑子,其他都还好。”
唐织不敢吭声。
“肖谌,你应该认识,她说她当初还被你抓到过。”
江枫似笑非笑的看着肖谌,“捡垃圾感觉如何?”
肖谌干笑,“不是我捡的,是镇南将军那个丢人的同行干的。”
江枫:“?”
余殊却没有意外,她终于吃完了,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对,李清明这个丢人精,当初也派了人在你那儿。”
“我的目的嘛比较明确,她我就不知道了。”余殊毫不留情的嘲笑,“你可以回去问问看。”
江枫瞥了她一眼,“之前怎么不说?”
余殊:“以前不好解释。”说了她怎么跟江枫说,她派人去调查江枫了?
唐织乖乖的站着,听她们闲聊。
心里想的却是……
昨天她跟宣武侯说了好多将军的事,还说了将军……
天啊,若是宣武侯告诉将军。
唐织整个人都要麻了。
天知道,她只是单纯在喜欢的少年面前吹一下自己,顺便吹一下自家将军,谁知道会这样!
救命!
如果让将军以为自己肖想她……
唐织两眼发黑,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得想个办法。
余殊:“我们该回去了。”
唐织没忍住,“将军,我们呢?!”
余殊转头,思忖了一会才道,“主公已经知道你们了,但是南阳不能放手,你们稍微等待一段时间吧,以后我再让你们回来。”
说着她看向江枫,“主公觉得呢?”
江枫:“听你们将军的。”
她又道,“不急着走,我把信给送了。”
“子圭她们的委托都完成了,就差文景的了。”
“她上次被怼出心理阴影了,终于知道找人帮忙了,”江枫道,“她说她朋友长的蛮好看的,还叮嘱我要正经一点。”
余殊看着她的脸,“但是你好像有点风寒。”
江枫本来想挥手说不碍事的,不知怎么的又改口了,“是有点,头晕晕的,还有点冷。”
余殊:“先去我那休息一下吧,赵文景说的那人我知道,我们下午再去。”
“你知道?”江枫有些意外。
余殊点头,“长林先生的孙女,名气不小,人品也很好。”
很快,她们来到了余殊的府邸。
江枫好笑,“怎么都喜欢住城外的庄园?”
唐织已经先一步前去开门。
余殊重回故地,有些怀念,闻言不禁回眸一笑,“因为方便,也清静。”
她又道,“不过我办公的时候,还是在城内将军府。”
她本就生的绝艳,红衣炽烈,漂亮的眼眸灿烂极了。
江枫在余殊发现端倪之前转开眼,旁若无事道,“原来如此。”
余殊收敛了笑容,沉稳的应了一声。
唐织献殷勤,肖谌跟隐形人一样跟在她们身后。
江枫随意的看了看,“人还不少?”
余殊也有些意外,“哪来这么多人?”
肖谌低头道,“将军,我们怕贼人来了坏了你的东西,所以就派人驻扎在这里了。”
说着,她道,“我现在就命人退走。”
江枫很好奇,进了屋子便一直在打量,“这是你的卧室吗?”
余殊脚步微顿,回头道,“自然不是。”
看着江枫的眼神,她不动声色的道,“这是主屋,我平日在书房那里睡的,不过也打扫过,主公稍微将就一下。”
江枫:“那我要去你的书房。”
余殊:“……但是那里的书都被我搬走了。”
江枫哦了一声。
看她垮着脸,余殊道,“我这里准备了药材,你等我找一下。”
江枫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撑着头,“哦。”
余殊刚走没一会,唐织狗狗祟祟偷摸进来。
江枫看向她,眼角一挑。
唐织:“宣武侯大人行行好,昨日我和您说的事,您能不能忘了?”
她腆着脸,一脸可怜,“我并非肖想将军,我只是随口说说,您大人大量,千万不要告诉将军啊!”
“将军最讨厌别人肖想她了,”唐织特别可怜,“尤其是她身边的人,更尤其是女人。”
“将军肯定会发火的!她会赶我走的!”她叫屈,“可我老唐这辈子喜欢的都是男人啊。”
“当初也是将军自己非要扮男装的!”
唐织苦着脸道,“我只是拉过那么一次而已,并不是对将军有什么想法,不过当初将军穿男装确实勾人的紧,搞的我现在很难找到媲美将军的男人了,害人不浅,啊呸呸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嘴里说说,君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江枫有点好笑,“她扮过男装?”
“对对对,”唐织现在想想还心驰神往,“那容貌,那气质,我恐怕遇不到第二个了……”
江枫回想了一下,发现余殊这容貌,扮男人应该也勾人的紧,那腰,那腿,只不过男人就勾不到她了。
“她很讨厌女人肖想她吗?”
唐织听的下意识看了她一眼,“确实如此。”
“哦?她会怎么做?”
唐织极为意外,忍不住又抬头看了她一眼,有点犯嘀咕,“后果应该很严重很严重。”
“将军虽然表面温温和和的,但其实极有主见,若是不让她知道就罢了,让她知道了……”
“会如何?”江枫眼神有些好奇。
她很好奇,在别人眼里,余殊会如何。
唐织迟疑的看着她,“将军会把那人弄死的,她最受不得别人惦记她了,尤其是女人。”
“之前有个将军蛮欣赏的女人,但是那人曲意靠近将军,还试图给她下药,就是那现任苍阳侯,我第一次看见将军那么恐怖的表情,最后下场……”她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君侯一定不想知道。”
她又嘀咕,“虽然男人好像也不能靠近将军,但是女人更不行。”
她又昂首道,“将军家出名门,为人自律,洁身自好,不仅生的漂亮,而且还才华横溢,她是世上最优秀的人,自当配世上最好的男人,女人是配不上她的。”
脚步声传来,唐织如同受惊的兔子,疯狂想找地方隐藏。
余殊淡淡走进来,就像没看见她一样,“喝碗药,休息一会,下午我们去送信,送完就回南州。”
她竟然干脆将药瓮搬来了,“记得给叶祭酒她们说一声,否则她们会担心。”
唐织偷偷摸摸的从角落开溜,余殊竟然也没拦。
江枫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问道,“听到多少?”
余殊没回答她,自顾自的在药瓮里加水,然后双手贴上去,没过一会便满屋药味。
“一直没人,府里连柴火都没有了,”余殊道,“我就只能自己烧了,主公稍微将就一下。”
江枫:“我不介意。”
她又换了只手撑下巴,玩笑道,“你手下说,要世上最好的男人才能配你,你觉得世上最好的男人是什么样子的?”
余殊叹了口气,“你就非要问我不想说的问题?”
江枫:“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想说呢。”
余殊抬头,漆黑的眼眸有些冷淡,“我记得我警告你很多很多次了,江枫。”
“你不要招惹我好不好?”
江枫换了个姿势,“我又没招惹你,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那我不想说。”余殊再次低下头。
“那好吧,我们换个话题,”江枫从善如流,“听说你扮过男装?”
余殊嗯了一声,“有次不想被人认出来,就换了衣服出门,不想被她看见了,结果……”
江枫:“你不会记仇了吧?”
她笑容古怪,“你看她可是千方百计不想被你知道呢!”
余殊很快回道,“不会,我早就知道了。”
顿了顿,她语气似乎有些讥讽,“而且她很正常,不喜欢女人。”
江枫开始不高兴了,但是她又不想和余殊吵,只能冷着脸不说话了。
忍一时风不平浪不静,退一步还越想越气。
江枫气势汹汹的走到她身前,“什么叫做不正常,你给我说清楚?!”
“我又不是喜欢你!”她怒道,“你凭什么说我不正常?!”
红衣女子似乎极为意外,漆黑的眼眸冷淡之余露出了些许惊愕。
她很快调整了对策,低声道,“我说错了,别生气好不好?”
江枫一口气卡在肚子里,反而更气了。
余殊漂亮的眼睛露出了点点委屈,“我不是故意的,别凶我了。”
江枫看见她这表情忍不住磨牙。
狗日的余殊,就会用这招。
但是余殊认错太快了,滑不溜手,江枫想找她麻烦都找不到。
她只能坐了回去,继续生闷气。
余殊很快将药熬好,端到她身边,“慢点喝,烫。”
江枫气的磨牙,“你对谁都这么殷勤吗?”
余殊微楞。
江枫已经接过药碗,一口喝干了。
然后……
她脸色更黑了。
她发现余殊是骗她的,温度刚刚好,一点都不烫!!!
她忍不住看向余殊,发现她眼里点点笑意,就像奸计得逞了一样。
看见江枫的眼神,她笑的更灿烂了,“主公真爽快。”
江枫又想气,又不知道该怎么气。
这混账是中央空调吗?对谁都这么细心?你特么就不能克制一点点吗?
余殊收起空碗,略有点愉悦,“没错,我对谁都这样,主公不要多想。”
“唐织!”江枫大声喊道。
唐织嗖的窜进来,一进来就跪了,“将军大人有大量,千万……哎?”
她疑惑了起来。
江枫:“还有点药,你喝不喝?”
她又看向余殊,“去,给她喂药。”
余殊:“……”
唐织莫名其妙,“我没病,为什么喝药?”
余殊看了眼药瓮,里面只剩下残渣了。
她背对着江枫,扬起一个温柔的微笑,“预防也是好的,来,喝点吧。”
她笑的很温柔,唐织却像是看见了鬼,整个人缩到了墙角,“呜呜呜将军别吓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江枫哈哈大笑了起来。
余殊笑的阴沉起来,唐织一脸惊惧,“将军你怎么了?你还好吗?你是不是病了?”
江枫一边笑一边走到余殊身边,揽着她肩膀一起朝唐织笑眯眯,“没事,她就是爱你,想喂你喝药而已。”
唐织看她们就像看见鬼一样,一个激动直接晕过去了。
江枫:“?”
余殊:“……”
江枫立刻松开余殊的肩膀,先一步撇清自己,“你看你,把你手下都吓晕了,怎么当将军的?”
余殊站起身,捏了捏鼻梁。
她为什么要陪江枫疯,简直荒谬。
她平时自诩冷静,江枫是唯一一个能经常把她气出一肚子火的。
但她偏偏还不能发作。
就好气。
气死了。
不行,这口气不能咽下去,得找回来。
余殊眸中闪过隐忍的怒意,但转过头时,她笑的温柔可亲,“主公,你如果感觉不错的话,我们就去找云朝吧。”
江枫颔首,“那就走吧。”
她一马当先,心中却暗暗警惕。
按她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余殊就算不发火,也该给她脸色看了。
居然还在笑……总感觉她在憋坏。
心里存了两分警惕,江枫走出门才发现自己还没打听云朝的住处,只得不动声色的停下来,作势等余殊。
余殊走到她身边,笑着道,“主公随我来。”
府内,唐织偷偷睁开眼,大大松了口气。
还好她机灵,大人打架,小人遭殃。
*
两人步行前往云府。
江枫一开始是雄赳赳气昂昂,还暗爽的。
但是走了一会确实有点累了。
她好像真的有点低烧。
果然,武者体质也不是万能的。
时灵时不灵。
但是这个她能认怂吗?
那必须不能啊!!!
一直到了云宅,余殊才瞥了江枫一眼,发现她脸色泛红,脚步有点虚软。
皱了皱眉,余殊冷漠的转过头。
云家气势不俗,江枫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是脑子还算清醒。
“长林先生,是顾七之前那位首辅吗?”
说到正事,余殊回答很快,“没错,就是他。”
江枫:“云朝也在南阳,你了解吗?”
“还算了解,”余殊想了想道,“是个清正有才的人,家风好,人品也好。”
“不过她与我并非一个圈子里的,井水不犯河水,”余殊道,“具体的信息,我也不太清楚了。”
一个清正的文人,不危险,她甚至不会去调查,而且……她也不感兴趣。
江枫没再说话。
赵文景那自闭girl,怎么随便拉个朋友出来都这么牛逼?
这就是家世吗?
说起来,叶瑾和许子圭也很多好友同窗,就像攒着几颗果树,待到时机合适的时候,就能摇果子了……
江枫想想心情还不错。
余殊瞥她,发现她确实状态不太好,脸颊有种病态的红晕,耳根也是红的。
“文襄?”白衣女子容颜堪称绝色,笑容温和而礼貌,“能把信给我看看吗?”
江枫一身黑衣,将信递了过去。
云朝打开信,过了一会才道,“原来如此,是我输了。”
她收起信封,看向两人,“我现在就和你们走。”
江枫眉心一跳,“这么急?不收拾收拾东西吗?”
云朝无奈朝她一笑,扬了扬手中的信,“她让我明早报道,迟到了要罚我。”
江枫:“……”你居然听?
“冒昧一问,”江枫还是没忍住好奇,“你和她赌了什么?”
云朝看着江枫,眼神有些审视,“我赌世上无人会接受她那一套,如果有,我就心甘情愿为她副手。”
“她为令我为丞,她为吏,我就自带干粮做她门客。”
江枫恍然大悟。
确实,这个世界应该没人相信民贵君轻的理论,这对她们的世界观来说,是大逆不道。
只是……
她很早就和赵文景说过这点了。
她这是拿既定的事实去和人打赌啊!
这个小机灵鬼。
江枫有点哭笑不得。
不对,也不对,那时候她还没造反,赵襄怎么肯定她能为主一方?
如果她是帝国的将领,根本没资格去接受赵襄的理论。
回去问问她吧。
回过神,江枫看向云朝,“你打量我半天了,可曾看出什么?”
“宣武侯很出乎我的预料,”云朝眸光温和而睿智,“我本以为君侯是个酷烈的人,没想到竟能接受她那套不切实际的理论。”
“不切实际?”江枫有些好笑,“你这么看?”
“对,”云朝道,“我会遵守赌约,与她为副,但是,我不觉得我的理念有错。”
她一身白衣,有种典雅温润的美,那双眼眸亮如星辰,其颜值几乎能与许子圭pk了,怪不着赵襄走的时候三叮五嘱,这是生怕她对云朝感兴趣,把人吓走啊。
江枫欣赏的看着她,笑道,“那就自己体验一下吧。”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云朝眼前一亮,咀嚼了一番嫣然一笑,“君侯有些出乎我预料了,那我们走吧。”
说完她就准备往外走。
脚步贼快,就像迫不及待一样。
“小姐!小姐!!……”
将满府人甩在身后,上了龙,余殊才忍不住嘀咕,“这样好吗?”
“我们又不是把你拐走了?”
云朝笑道,“我想正常走的话,家母肯定不会同意。”
“便只能出此下策了,”她眼中有些向往,“我学成多年,一直只能在家吟诗作乐,既不能牧守一方,又不能踏步朝堂,百无一用是书生。”
江枫有些古怪,“为何不踏步朝堂?”
云朝看向她。
江枫道歉,“抱歉,可否是我问到了不该问之处?”
云朝摇了摇头,一笑了之,“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先帝伤家祖太深,家祖去后,母亲心灰意冷,不许我参加科举。”
她又看向江枫,眼神好奇又探寻,“而且我观现天子也不像个值得辅佐的人。”
江枫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不舒服,一脸好奇的与她交谈,“那我就像吗?”
云朝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我需要自己看。”
“但是当初赵文景在我耳边说了太多你的事情了,”她表情有点古怪,“我当初若非不能出门,否则早就去看看你到底有哪里不同了。”
“赵文景傲慢的厉害,能让她不停夸赞的人,一定有不同寻常之处。”
江枫:“……”
真的……假的?
居然还有这种事?
赵文景在背地里逢人就夸她?
那她表面上还一副你个垃圾,小爷早晚嫩死你的表情?
“汗颜,汗颜。”她忍不住苦笑。
云朝却看向她身后,那个一直默默听着的红衣女子,“况且……”
“余将军任镇东以来,可是让朝佩服的很,”云朝不吝赞美,“纵观史书,向余将军这般睿智仁慈的将军,简直屈指可数。”
她道,“这些年余将军所为,我们都看在眼里。”
她真诚的道,“余将军目光长远,非朝能及,若朝堂之上,皆如将军一般明睿深谋,世上岂有不能解之事?”
“赵文景效忠君侯在先,”云朝看向江枫,“余将军效忠君侯在后,朝岂能不慎?”
江枫汗颜极了,“玉茗折煞我了。”
要是让云朝知道,她天天被赵文景骂,转头又天天和余小殊闹别扭,她估计能当场脱坑。
云朝,字玉茗。
余殊笑着道,“主公勿需自谦,与常人相比,主公已拔世人之头筹了。”
江枫想了想,觉得自己没那么牛逼,你是不是在讽刺我?
她不动声色的看了余殊两眼。
回头看见云朝的眼神,江枫只得笑道,“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与骐骥为伍,岂敢自甘驴马?”
“欢迎玉茗。”
云朝灿烂一笑,伸出手掌,“见过君侯。”
*
“赵文景呢?”江枫刚下龙,放嗷嗷去浪,转头就问道。
叶瑾看着云朝,满眼好奇。
这就是赵文景找的救兵?
看起来还行的样子?
许子圭也满脸好奇。
云朝看向两人,未语先笑,“两位便是南州双壁,白玉无瑕了吧?”
叶瑾回过神,捡回了逼格,笑着道,“不敢当,在下叶吾瑾,不知阁下是?”
许子圭收回揽着叶瑾的手,正经的扬起笑容。
“云朝,字玉茗。”
云朝一身白衣,与许子圭迎面一站,整个庭院的风都好似温柔了起来,花香扑鼻。
她刚问完,远处青衣女子甩袖大步而来,她身后小童抱着竹简跑的飞快。
“云玉茗,你可算来了!”
没一会,两青衣,两白衣便站在庭中,谈笑风生起来。
江枫看的一脸舒爽。
黄金大队+1
爽,就是非常爽。
许子圭是个乐观的好孩子,当即表示,“玉茗来的巧,我们正准备去泡温泉,你要不要一起?”
江枫竖起耳朵。
要素觉察。
她的温泉!!!她还一次都没泡呢!!!
你们还要结伴去!!!
赵襄同意了,“可以。”
叶瑾惊悚了一下,赵襄居然同意了,还要和她们一起?
赵襄看向云朝,“玉茗,我们许久未曾秉烛夜谈了。”
云朝美眸一挑,与她对视眼中迸射火花,“确实许久未与文景辩论了。”
文人们携手离开,江枫捂着小心肝。
她也想找小姐姐一起泡温泉,呜呜呜呜……
数一数,还剩谁?
余小殊,李清明,明止?
好家伙都是武者,进去一旦打起来能把温泉给拆了。
她为什么不能拥有一个温柔的,可以一起泡温泉的,小姐姐?
江枫沮丧的垂下头。
余殊一直在看着,此时看见她的表情,“怎么?你也想去?不如喊她们带上你?”
江枫回过神,没好气的挥手,“我感冒了,她们体质不好,会传染的。”
余殊气笑了,“你不感冒就可以了?”
江枫回过头,“我又不是没和她们泡过?你以为我是失落她们不带我?”
余殊露出了极为意外的神色,“你……?”
江枫撇嘴,“阿瑾早就知道了,我们当初关系很好的。”
“子圭那家伙,小时候我还带她搓过澡,”江枫叹息,“所以长得再好看,也像是养憨憨。”
许子圭是真的绝美。
然并卵,江枫真的真的莫得一丢丢感觉。
据说前世有个研究论文,当人与人之前亲情越深的时候,爱情的可能性就越低。
也就是说,越熟的人,越不会来电。
那种动辄暗恋七八年还不在一起的,基本上不可能在一起的。
“当然,赵文景比较傲,我确实没跟她有过什么接触,”江枫道,“云朝更是不熟,不过我看她好像也不在意这些。”
可能是因为,叶瑾她们也很好看,名声才华也匹配,属于同一阶层,所以云朝不介意。
余殊沉默了一会,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叶祭酒知道你喜欢女人,为何还愿意?”
江枫忍不住挠了挠头,“我也这么觉得,然后……就被拆了。”
她和叶瑾当时真的非常来电,恨不得同吃同睡。
现在反而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了,没有了当年的激情,好可惜的。
而且叶瑾现在的状态也不好,她有点克制。
除非叶瑜能真的复活,否则……
江枫叹了口气,“都是狗皇帝造孽。”
“李清明呢?”余殊冷不丁的问道。
江枫不假思索的道,“她小时候我帮她洗过澡,还抱着她睡过觉。”
“哎,她那时候真的好小一只的。”
其实她当时有些误会,李清明那时候太瘦弱,心理年龄和生理年龄不匹配。
当初李清明说年龄的时候,江枫很长一段时间以为她是虚报年龄,所以没当真。
结果发现她越长越高,眨眼就比自己高了,才恍然发现,李清明居然没有虚报年龄!!!
说着,江枫捂着头往回走,“好了到家了,我回去睡一觉,你回去吧。”
余殊站在原地,思索了半天,才回过神。
她没事为什么要问这个?
无聊。
*
是夜。
江枫朦胧睡醒,“余殊呢?”
江礼:“余将军回府了。”
“几时了?”
江礼:“子时。”
“余殊呢?”
江礼:“……家主,你病了,要不要我去请大夫?”
江枫:“余殊呢?”
江礼:“……我这就去找。”
很快,红衣女子大踏步进来,“你怎么了?”
江枫伸着手在外面,整个人有点迷迷糊糊。
江礼悄然报告,“家主好像病了,但是睡醒了一直在找将军,所以……”
余殊微怔,不动声色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好一会才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江礼:“诺。”
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红衣女子,江礼表情古怪的退了出去。
这余将军,怎么离家主越来越近了。
余殊握住她的手,发现一片滚烫,“你病了,江枫。”
“冷。”
余殊将她袖子撸下来,“冷还卷袖子?”
“热。”
余殊:“你等等,我让人给你熬药。”
“不要。”
江枫不给她走,“你过来。”
余殊:“?”
“你过来。”
余殊不动。
可是下一瞬,她被病中人拉的一个趔趄,半跪在床头。
余殊的衣衫是凉的,但是她肌肤是热的。
正好满足了江枫的要求。
江枫舒服了。
余殊被她抱着脖子,脸色僵硬极了。
她渐渐抿起唇,眼神危险的眯起。
当主公,就能,为所欲为,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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