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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完全不理解,陛下是怎么做到反向从珈蓝城招人的。
她协助赵襄与太\/祖交接,又等到陛下派的人手到了,就立刻赶回来了。
相比她,赵襄好像更喜欢实力不那么高但是听话的武者。
“卫侯在哪?”
“皇宫。”
明止刚回府喝了几口水,甚至没来得及进宫陛见,就又接到了新工作。
审讯李页?
罪名……冒充桓侯生父,招摇撞骗?
邓晓依旧是当初那般谨小慎微的模样,“大人,陛下吩咐……”
她凑到明止耳边小声的说了皇帝给她的叮嘱。
明止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她道,“直接抓来吧,审完我要进宫陛见。”
这种小事,她不理解我什么要拖到她回来才解决。
大概又是陛下对桓侯的过度在意吧。
明止换了身朝服,任由下人为梳发,令邓晓带那些人去安排,自己则听着这段时间的朝事。
片刻后,她微微挑眉。
弹劾明权?
“详细说说。”
手下具告之。
很快,明止见到了那个所谓桓侯亲父的人,第一眼她就忍不住皱眉。
畏畏缩缩,眸光轻飘,看起来颇为富态,眼神偶尔闪过一抹精光,看起来颇为奸猾。气色青黑,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的模样。
“见……见过大人。”
一大家子如同鹌鹑一样跪在地上,明止一眼扫过,更是眉头紧皱。
这真的和李清明是同一家的?
怎么能差这么多?
她有点匪夷所思。
忆起李清明的形容气度,又看了眼地上猥猥缩缩的几个人,明止眉头皱的更紧了。
李清明虽然性子不怎么讨喜,但能力极为出色,无论是兵事武事,俱为出众,天赋卓绝,行事清正,为人刚烈。
否则以她那得罪人的性格,但凡有哪里不好,早就被人用针尖挑出来骂了。
再看下面的人,明止脸色更冷淡了。
怪不着要用这种手段,确实上不得台面。
李清明背后无宗族,也不蓄家臣,就连她的亲卫都是轮换着军里抽的。
但凡这些人有半点真才实学,好言好语的与李清明交代,说不定真能弄出点名堂,可惜居然用这种方法。
自作聪明。
京城这种吃人的地方,用市井舆言威胁朝中骠骑将军。
天真的可笑。
听他们说完,明止淡淡道,“据桓侯亲言,她亲生父亲在她三岁时,便当着她的面,摔死在水坑里,桓侯身份尊贵,乃陛下最爱大将,冒充其父,实为侮辱,乃泼天大罪,陛下极为震怒,你可知罪?”
“不,不可能!”
男人脸色扭曲,“李清明怎么敢?”
她当女儿的怎么敢诅咒不认亲父?
“这个贱……”他口不择言大喊大叫了起来。
明止脸色一变,未等他说完,便厉色道,“大胆,掌嘴。”
别人不知道,她可知道,那位陛下对李清明多么爱护。
连召经常在她耳边嘀咕陛下偏心,喜欢李清明等等。
对明止来说,审问猪油蒙心的乡人,实在没什么难度。
如果不是这事牵扯上了李清明,她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很快审问完毕,但这还只是开头。
陛下不容许桓侯名声有污,她还得善后。
明止全程冷着脸审完,按照皇帝的建议,判了个流放,抄没家产,三代不许入仕。
对于有志气的人来说,三代不能入仕,已经是天大的惩罚了。
*
叶瑾的过程果真不顺利,她疼的半晕半醒,差点一声不吭的沉进水里。
江枫吓了个半死,和许子圭一左一右的拉住她,“好冰,阿殊给水加个热。”
余殊走近,很快将水加热冒起热气。
连秦秋这种忍耐力,当初都能忍成那样,江枫真的害怕叶瑾忍不过去。
“阿瑾阿瑾,你坚持住,我跟你说个好消息。”
叶瑾晕了又被疼醒,恨不得直接死了,哀求道,“拉我出来,我不泡了。”
她向来清雅机灵的眼眸泛起水花,看的江枫心疼极了,“我之前好像看见阿瑜了。”
叶瑾突然定住。
江枫:“你撑住,你撑住我就告诉你我在哪见的她。”
叶瑾嘴唇嗫嚅,“……别骗我。”
江枫:“我不骗你。”
也许骨头的生长修补,真的是极痛极痛的,叶瑾答应了,但依旧疼的泪花泛滥。
江枫被她折磨的方寸大乱,若非余殊拉着,她可能真把叶瑾拉出来了。
余殊:“她只是发泄痛苦,不是真的让你拉她。”
“现在拉她出来,她之前不就白疼了?”
墨白也劝道,“再坚持一下,药力已经吸收大半了。”
江枫都快急哭了,求证般看向叶瑾。
叶瑾微弱的点了点头。
她只是想分散一下注意力。
余殊也极是无奈,心头还有种莫名的触动。
原来还可以这样。
喊疼江枫不会嫌弃她脆弱吗?
李清明默默的站在角落,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瑕已经泪流满面,她共情能力强,此时都开始幻痛了,抱着桶哇哇的哭,嘴里还在安慰叶瑾。
明止来时,就看见这样的场景,一时无言。
秦秋抱着手,欣赏叶瑾的表情。
她当时应该没这么丢人吧?
她记得她一声没吭。
文人就是不行啊。
秦秋颇为感慨的摇头。
疼痛终究是有尽头的,叶瑾一出来,就直直的晕了过去,根本无从得知结果如何。
一阵收拾,江枫竟然也觉得累的不行,只想大睡一觉。
叶瑾这不是伤,就连她的真元都不起作用,只能看着她疼。
余殊轻声道,“你要是累了就睡一觉,许子圭也去休息一下吧。”
明止走进来,“陛下。”
她眼睛看向许子圭,笑道,“还是休息一下吧。”
江枫真的困了,她给秦秋动手术都没这么耗费心神,整个人一放松下来疲惫的要死。
闻言她看了一眼,“那我先睡一会。”
李清明:“去。”
姬命微笑点头,“我们又无事,倒是明中尉……”
“我也没事,”明止毫不犹豫的道,“陛下睡醒再说。”
她们都同意,江枫也不矫情了,回主殿立刻往床上躺。
她其实想拉着余殊一起。
抱着余殊睡觉特别舒服,特别安心。
可惜人太多了,她不敢拉余殊,余殊脸薄。
等江枫睡醒的时候,第一时间发现的人是……墨白。
她是鬼,神出鬼没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什么都不需避讳。
江枫揉着眼睛坐起来,“阿殊呢?”
过了一会,余殊进入殿内。
江枫毕竟是皇帝,主殿又大又宽阔,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毯,冬暖夏凉。
香炉与灯火都在远处,传到龙床边时已然暗淡。
余殊走近,才看见江枫盘膝坐在床上,脸上发懵。
她还看见了她裸\/露的脚。
“你怎么不穿足衣?”
江枫茫然,“谁睡觉还穿袜子?”
余殊眼睛都迅速瞥开,“那现在快穿。”
江枫纳闷,“一个袜子而已。”
她打量自己的脚,“你又不是没看过,我不是带着你穿过拖鞋吗?”
余殊耳根微红,“那不一样,总之你快穿好。”
江枫刚睡醒,懒洋洋的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我不,你好烦。”
好累哦,还想再睡一会。
余殊其实并不想多想,但是……
这是皇宫,这是龙床。
江枫她……
余殊突然后悔。
她听见墨白说江枫醒了,没多想立刻就进来了。
进来之后才发现问题。
作为情人,她理论上不该进皇帝的寝宫的。
她们最多最多……
反正不能进真正的寝宫。
……江枫也太不知礼了。
江枫突然下床,拉着余殊一看。
“你脸红什么?”
她纳闷了。
我就没穿袜子,不是没穿衣服,你脸红什么?
你们古代人真讲究?
不过……
好像除了余殊被她忽悠穿过拖鞋之外,她还真没看见过谁的脚。
她也根本就没注意过这点!!!
余殊低下头,有些咬牙,“你经常这样不穿足衣到处跑吗?”
“还有谁看过?”
“啊?”
余殊握紧她的手,语气有些莫名的阴沉,“你不知道……”
她忍了又忍,“还有谁看过?”
她说完又生气,以江枫的性格,怕是经常这么干。
这要是李清明那样的人看见了,她会不会多想?
万一她觉得江枫对她特殊,想跟她有牵扯怎么办?
这女人怎么就这么不知礼。
脚是能随便给人看的吗?
江枫说实话,她真不记得了。
这谁记得啊。
她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应该没有了吧,我又不是天天不穿鞋到处跑。”
余殊:“可是你之前让我们穿拖鞋。”
她揭穿道,“你以前肯定没少干过。”
江枫:“……”
余殊低头,看见她脚趾无意识的蜷缩扣地。
白皙柔滑的脚丫线条柔和,宛若白玉一般,陷在柔软的绒毯里,还在无意识的扣地,就像想着怎么骗她一样。
余殊心中有着莫名的火气,而且还越烧越旺。
江枫想了半天,发现她真的不记得了。
……也有可能是太多了,完全记不住。
她在家向来不注意形象,穿穿拖鞋光光脚那都是日常,哪个正经人没事看脚啊。
“不记得了,真不记得了,”江枫漂亮的眼睛露出委屈,“我在家为什么要穿鞋?”
她家厚厚的大毯子不就白铺了?
她伸出手环住余殊的脖颈,撒娇道,“毯子其实想被我踩的,你不能剥夺它的天职。”
她嫌够不到,直接光着脚踩在余殊靴子上,勾着她脖颈撒娇。
余殊脸热的不行,呼吸的热气打在脸上,心跳扑通扑通的。
好半天,她才道,“除了我,不要给别人看了。”
她有些吃味,又有些霸道的道,“只有我能看。”
江枫:“哦。”
这次她迅速接受了。
唉,老婆太有占有欲,莫得办法。
余殊觉得自己嗓音正常了,才道,“那你……”
墨白:“我……”
一阵风闪过,江枫整个人被塞进了被子里。
墨白:“?”
她就刚出去一下,你们干什么?
她不理解。
江枫也很懵逼,“墨白……不至于吧?”
真要惦记墨白,那她可能要被墨白看光了。
她是鬼!想看谁谁都不知道的!
余殊:“你足衣呢?”
江枫看向墨白。
余殊懂了,她把自己准备的足衣拿了出来,“穿吧。”
“她们都在外面等你,别睡了。”
江枫蔫巴,“看不见。”
余殊愣了一下,才发现她还被盖在被子里呢。
墨白已经看出来了。
她们在调情。
她站在这里很多余,于是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余殊还是警惕,干脆自己动手。
江枫突然脸红了,“你别抓我脚。”
余殊这才转过头,“现在知道脸红了?之前怎么就不当事?”
江枫耳根通红,“这又不是谁都像你那样……”
看和摸,那能一样吗?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脚好像也挺私密的,正常人不会摸别人的脚。
余殊已经帮她穿好了足衣,“像我?像我哪样?”
江枫恼羞,蹬了她两脚。
余小殊你欠揍了是不是?
过了一会,她又沾沾自喜,“余大将军帮我穿袜子呢?”
余殊淡淡道,“我还帮你系过靴带。”
江枫:“……”
余殊:“我喂你吃过饭。”
江枫:“……”
余殊:“我帮你穿过衣服。”
江枫:“……我知道了别说了。”
余殊微笑,“以后可能还有别的,你要不要试试?”
江枫脸红透了,一脚将她踹了下去。
等她穿戴整齐走出大殿,才忽然反应过来。
等等。
她是不是被调戏了?
她大猛1居然被余殊调戏了?
一出门,余殊就一副温柔正人君子的模样,特别温顺。
她笑的特别温柔,“陛下,怎么不走了?”
江枫:“你……”
秦秋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咦,你腰带是不是系反了?”
江枫:“……”
瞪了某人两眼,她整齐腰带,转头趾高气昂的走进殿内。
墨白立刻出现,说出了刚刚没说完的话,“养魂汤药力散尽了。”
江枫脚步一顿,瞬间走向药桶,“真的?”
墨白点头,“是不是代侯泡的?”
她想起了曾经的拥挤。
江枫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嘴里随口道,“也许是吧,毕竟代侯个子大,要多泡几桶……”
姬命愕然,“真的吗?”
阴森冷淡的嗓音突然响起,“不是我。”
她甚至都顾不上隐藏,毫不犹豫的否决,“我从未泡过。”
她连姬命准备的都没进去过,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无稽之谈。
墨白愕然极了,“不是你和我挤的?”
代侯语气甚至有些走调,“谁和你挤?”
江枫眼中渐渐绽放异彩。
代侯是个高傲的性子,这么气急败坏,看来是真怕她们当真,那么……
姬命:“阿舟,你是不是不喜欢?为什么不泡?”
余舟:“……”
她冷声道,“我不需要。”
“不用给我准备。”
她又忍不住重声,“我没和你挤过。”
她被刚刚墨白的眼神气到了。
她到底是多自信,才会觉得自己会和她挤?
墨白是能看见代侯表情的,她下意识眨了眨眼,“是挺挤的,但是宫里只有你我,所以我……”
代侯气急,“谁说只有你我!”
江枫蓦然转身,眸光明亮至极。
代侯:“你身边现在就有一个。“
众人皆愕然,不由自主的看向江枫。
墨白也很震惊,“我怎么看不见?”
代侯即使没有露面,众人也仿佛能看见她的冷脸,“你当然看不见。”
江枫咽了咽口水,“阿瑜,是你吗?”
此时,内殿的叶瑾正好半梦半醒。
不知怎么的,她的耳力好像突然灵敏了许多许多。
她隐隐约约的听见外面的声音,然后整个人蓦然清醒,差点翻下床,“阿姊!”
这一次,代侯没有再无视那个虚弱的小鬼,她分了些自己的力量,就像帮墨白一样,帮那身影显形。
一个所有人都熟悉的人,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秦秋:“叶瑾?”
江枫:“阿瑜!”
许子圭:“阿瑜!!!”
那是一身雪白袍子的女子,袍脚有斑斑点点的血迹,墨发披散在肩上,容颜清雅温润……
她,与,叶瑾,一模一样。
她似乎也有些吃惊,但随后笑了起来,朝众人挥了挥手。
她比口型,“你们总算能看见我了。”
叶瑾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门口,呆呆的看着白色虚影。
“阿姊……”
叶瑜瞬间转头,立刻飘了过去,虚抱住叶瑾,“瑾儿,我在这里……”
叶瑾不知不觉的已经泣不成声。
江枫眼睛也红了。
许子圭已经眼泪连成串,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姬命忍不住看了眼身边的方向,“你早就看见了,怎么不说?”
余舟:“……我不知道。”
那个小鬼与墨白一样,并无怨气,浑身洁白,不像要害人的样子,而且天天围着众人打转,偶尔江枫偶尔叶瑾,就像在看戏。
她就没怎么管。
姬命忍不住道,“你为什么不泡?”
她道,“要不要我和你一起泡?”
余舟这次没再开口。
也不知是觉得姬命不要脸生气了,还是害羞了。
姬命等了半天没听见声音,“那就当你同意了,我回去就和你一起泡。”
等秦秋好起来,她就回去把阿舟身体带回来,说不定……
江枫擦了擦眼睛,突然很想呼唤一个人。
叶家双璧回来了。
赵文景,回来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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