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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战将领气宇轩昂,英气勃勃,昂首挺胸的站在大殿中央。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一股嗜血的煞气隐隐散布出来,左边文臣被冲击的最狠,当即就黑了脸。
叶瑾低声道,“臭不要脸。”
赵襄深有同感。
该死的混账,居然用煞气冲她们,她们没有上过战场吗?
她虽然没有动过手,但是死在她手上的人也成千上万。
大家都是治国平天下了,还怕你这些小血气?
赵襄站在文臣之首,懒得看她们。
上首金阶上,年轻天子一身红色龙袍,日月星辰花鸟虫鱼在身,金线勾勒的五爪金龙扣在她腰上,容颜柔和俊俏,唇红齿白,精致不似人间曾有。
她望着阶下,目光一动不动。
为首的女子一身贵勋金红长袍,脸色苍白,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沉稳而清润,肌肤白皙像雪一样,夺目至极。
她背脊笔直,仰着头与天子对视,毫不避讳。
天子嘴角疯狂上扬。
女子捧起兵符举过头顶,缓缓躬身道,“臣,幸不辱使命。”
“朕就知道卿不会辜负朕,”天子笑的特别灿烂,缓步走了下来,扶起余殊顾左右道,“余卿朕之肱骨,国之干城。”
江枫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看着她的眼睛嘴角疯狂上翘,低声道,“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朕算不算预言了?”
余殊看着她的眼睛,闻言一愣。
这句诗……
她瞬间想起了前天子那句荒唐诗,漂亮的大眼睛闪过一抹嗔怒。
混账,这个时候也不忘记调戏她。
余殊喉咙滚动,却忍着没说话,只在众人注意不到的角度瞪她。
江枫开心的不得了。
好爽。
某种程度上,一语成谶,她真的能和自家将军度春宵了。
她们声音虽低,却是好多人听见了。
不了解真相的众臣都暗自点头,心道这句诗颇为有气势,不愧是天子。
但是李清明却嘴角动了动,显然也想起了当初的荒唐诗。
更离谱的是,这句话,现在是写实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低下头不再看过去。
江枫注意到了李清明的反应,心里更加得瑟,一点不带怕的,反正除了李清明也没人知道。
用来调戏余小殊最爽了~~~
赵襄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微转,眼睛打量余殊和李清明。
这诗有点耳熟,她在回想。
好像是当初姬祥说的?
……朕与将军解战袍,芙蓉帐暖度春宵?
一想起来,赵襄的表情一瞬间非常精彩。
这混账家伙,居然在这里说?
赵襄表情隐隐有些扭曲。
她记得当初李清明余殊第一次听见这两句诗的时候,脸色特别狰狞,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而如今……
叶瑾就站在赵襄旁边,发现她的反应,递了个求知的眼神。
赵襄嘴唇动了动,随后用指尖在掌心写了起来。
许子圭站在后面,发现她们的动作,却不知道在干什么,恨不得伸脑袋看。
带我康康啊!
江枫轻轻拍了拍余殊的肩膀,稍微收敛了点兴奋,她环视诸将朗声道,“诸君果然不负朕望,幸苦了。”
因为余殊回来的比较晚,所以众人等了一段时间。
不过,听见这句话,她们心情妥帖了许多。
陈宁正色道,“为陛下分忧乃臣等天职,何谈辛苦?”
一时间,众将纷纷表忠心。
江枫顺势一个个安慰夸奖,笑容自然,态度随和。
薄淮杨等人一直紧绷的心弦稍微松了一些。
主要是,天子看起来好像对她们不太感兴趣?
她看过她们的眼神,并无任何特殊之处,一视同仁,坦然明亮。
看着叶瑾震惊的眼神,赵襄暗笑。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笑着转头道,“有如此多战克之将,国之爪牙,臣为陛下贺,为大楚贺。”
首辅带头恭维天子,众臣不管心里想着什么,都立刻跟上,各种马屁不要钱的甩上。
一个个辞藻翻出花来了,听在江枫耳里,都是‘俺也是’‘俺也一样’。
都夸她家余小殊国之大将沉稳有风度,说的一个比一个好听,江枫笑容肉眼可见的灿烂了起来。
天子一开心,众人更激动了,各种恭维不要钱一样,朝堂热闹极了。
北州百年以来第一次如此大捷,举国振奋,主帅余殊的声望威震海内。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找不自在。
从前的阴影似乎都蛰伏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大地上,形势一片大好。
江枫挥挥手给余殊又加了五千户食邑,特赐凤鸟旗,赐蟒袍玉带,赏赐了一大堆御用物品。
余殊抬头看她,然后笑着叩首谢恩。
江枫一边开心她不避讳与自己对视了,一边心疼她身体。
她家余小殊在家坐着都会时不时按一下心口,跪下来肯定很疼。
好心疼。
赶紧结束回家休息!
江枫振奋了精神,语速超快的封赏其他人,两三千户不等,赏赐可谓极厚。
只是,群臣中不少人嘀咕,又不敢打破气氛。
凤鸟旗?是她们想的那种凤鸟吗?
余殊到底不能一直在留园,她先是在军中晃了一圈,昭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害怕一年不在,自己威望全被李清明抢光了。
江枫新赐的凤鸟旗……
唐织表情非常诡异,似乎有些屈辱,“将军,这旗帜我们……”
这是一片锦缎织就的旗帜,红底金线,金色的凤鸟展翅欲飞。
余殊摸了一会,“御赐之物,挂起来吧。”
唐织表情扭曲了,“将军!”
余殊转过头,“有什么问题吗?”
唐织打量自家将军的表情,平静自然,眼神也很清明,不像生气,也不像强行抑制情绪,状态出乎意料的好,就是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受了不轻的伤……
判断了一番,她也就不犹豫了,“将军,凤鸟的寓意一向是皇后专属,就算是将军的军魂,也应该是红色凤鸟……”
“这,会不会,有些,逾越了?”在余殊的注视下,唐织恨不得缩小。
“逾越?”余殊挑眉。
唐织不敢吱声,心中却有种莫名的不安感。
余殊笑了,“陛下都不觉得逾越,谁觉得逾越?”
“让她自己过来和本将军说。”
唐织震惊的外焦里嫩,她从这句话里听出了额外的含义,瞳孔渐渐睁圆,“……将军?!”
余殊看了她一眼,“你好像很意外?”
唐织眼睛都快突出了,“你……天子……就……就……”
她语无伦次,“天子怎么配得上将军!!!!”
余殊眉头皱了起来,嗓音微沉,“唐织。”
唐织表情出乎意料的愤怒,“将军这么年轻有为,天子她……她不过是……”
唐织说着表情微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天子好像……还真配得上将军……
如果不计性别,这个世上除了天子,还有谁能更配得上将军呢?
余殊微微眯眼,“天子配不上我?谁配得上我?你?还是徐机?”
唐织脸色大变,后退了几大步,疯狂摇手,“将军将军,你可别乱说,”她神色惊恐,下意识四顾,“我可万万没有这种心思,我……我哎呀将军……”
余殊冷哼了一声,“我配不上天子还差不多。”
“天子垂怜,殊三生有幸,下次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她眸中闪过一抹幽光,“你明白后果。”
唐织说不出话来,只得低下头,没过一会儿又抬起头,像个可怜巴巴的小狗,“将军是认真的吗?”
余殊居高临下的审视她,“你觉得呢?”
唐织肩膀耸拉了下来,“唉,我尊重将军的决定,但是如果天子对将军不好,我要保留……”
在余殊的目光下,她憋了憋,“保留上疏谴责天子的权利。”
她没敢把心里想的说出来。
将军的身份,代侯的历史,她都清楚的很。
如果再发生一次,她保证,绝不会像当初代侯故部那么废物,连报仇都不敢!
天子又如何?
天子做错了也要承担后果!
当然,她并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暗暗发誓。
相比之下,肖谌就自然多了。
她老早就有预感了。
她家将军很早就对天子有所不同了,虽然好像也能解释成忠心,但是她家将军那傲气的性格,还真是第一次对人那么……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反正不符合她对自家将军过往的印象。
她家将军,真的,是个,极为骄傲的人,只是面上不显罢了。
至少在天子之前,她没看见过将军那么精心的伺候过谁,更别说把人带回家里,予取予求。
说起来,她当初还在宣武侯身边潜伏了很久,偷偷传了很多消息给将军的。
将军这种人,若非有着足够的记挂,足够的在意,又怎么可能表现的那么柔软呢?
肖谌偷偷瞄自家将军。
女子今日依旧一身红衣,容颜过分柔和艳丽,白皙至极,她腰细腿长,身姿匀称修长,眼眸威严明亮,英姿飒爽。
单看容颜,不难想象为什么天子惦记自家将军,只要克服性别,自家将军的优秀美好足以征服所有人。
有一说一,除了天下最尊贵的天子,好像也没人能配得上将军了。
唉,矮个拔高个,也不错了。
余殊负手而立,神情自然从容,“你们还有什么想法,一并说来。”
如果她们看不起她,那就别怪她不顾情义动手换人了。
她军中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够忠心的手下。
她可不是李清明,可以接受手下的轻视鄙夷。
唐织几人明显感觉到了那目光,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将军威武,将军就算和天子在一起,也一定是上面的那个!”
南阳是个富庶的地方,身为镇东军的将领,她们懂的还真不少。
唐织一脸坚定的道,“不愧是将军,居然连天子都能抱回家……”
有的时候,换个角度想一下,又突然能接受了。
唐织的心态瞬间从为自家将军不值,变成了敬佩。
余殊表情都滞了一瞬,有些微妙,然后若无其事的道,“你们呢?”
她默认了。
唐织的表情更敬慕了,不愧是将军!
肖谌等人一个比一个点头更快,“祝将军百年好合!”
余殊这才笑了,“军中可有变化?”
唐织等人立刻明白她的意思,“我们军中绝无此事,她们哪敢非议将军,将军就是最优秀的!”
肖谌:“将军放心,军中工作交给我们,绝不会让将军名声有损的!”
余殊微微点头,“有所异议也是正常,你们也不要弹压过度,给她们接受的时间,等时日久了,也不会算什么新奇事,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
“切记,堵不如疏。”
她思考了一会,“我的身份不会变动,该是怎么样就是什么样,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解决,你们也不必操之过急,维持平日的程度就行了,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一切等我安排。”
这个她们立刻就懂了。
“一切唯将军是从!”
余殊这才拍拍屁股离开。
她一走,漂亮的凤鸟旗立刻被升上大营最高端,阳光下,凤鸟迎风飞舞。
高贵,威严。
余殊走路回余府,路上遇到了不少马车,看到她之后不少人挑起了窗帘,眼神各异。
她并没有管那些人,正在思考。
或许她以往待人接物太随和了,其实以她现在的身份,没必要过于亲和。
区分朋友和敌人,一味的随和并没有用。
那些人并不会把她的温和当作优点,只会觉得她软弱可欺。
当然,也不必冷漠成李清明那样,其中的度……余殊觉得挺好掌握的。
余光掠过几个停车的大臣,她心底冷笑了一声,瞬间加快脚步,眨眼就消失在街头。
刚下车的几个大臣看见空空如也的街道,傻眼了,“这姓余的怎么跑的这么快?”
“她是不是躲着我们?”
“凤鸟哪是她能用的!作为个臣子,她应该识趣的推掉,或者偷偷还给天子!”
“走,我们去余府!”
他们理所当然的选择了飞龙骑脸,因为按余殊以往的表现,就算她不高兴,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没有成本,去就去了,怎么着?
刚走到门房,余殊扫了一眼人,直接吩咐,“江善呢,让她来见我。”
她的车骑将军府,府里除了她自己的院子,其他人地方都交给了余家老人,只有外围防卫是由她的亲卫接手的。
江善一脸懵懂的赶来,小心翼翼的,“见过君侯。”
这位主子怎么突然想起她了?
余家的家规太严谨了,她虽然是天子派来的人,却依旧被客客气气的排除在外,余将军也没重视她,虽然没人敢对她怎么样,但是依旧让她十分郁闷,如履薄冰。
余殊回头看她,“日后你接手府里事务,”她随手扔了个腰牌过去,“我的亲卫也允你调动,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要放进府。”
“如果余灵余尚有意见,让她们来找我。”
说完,她注视着江善,“你是陛下的人,不要让我失望。”
江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间都被砸懵了,但是转瞬反应过来,铿锵道,“君侯放心,善必会把守好余府,不让君侯和陛下分神。”
余殊微微一笑,“喊家主。”
江善眼睛更亮了,“是,家主!”
她心里却想着,喊殿下是不是也行?
不过君侯不是男子,不能称皇后,那……亲王?
心里振奋起来,她立刻有了干劲,立刻拿着腰牌调动亲卫去了。
先把门守住,她太清楚现在府里的这些大人烦恼什么了。
这可是车骑将军府,是朝廷目前唯二的万户侯的侯府,岂是那些不知尊卑的家伙能随意进来的?
余殊继续思考,片刻后问道,“三天内给我新闻部那位主官的消息,另外,帮我给御史刘大人递拜帖。”
“诺。”
文人之中,御史部是冲锋最前的喉舌,她们人数虽少,声音却几乎占了半个朝堂,相反新闻部反而只针对百姓,话语权远没有御史部大。
一整个御史部不好解决,那就解决御史大夫一个人,再让御史大夫解决御史部。
余殊猜测,江枫应该不介意给御史大夫换一个人,许琰这个御史身份,可以再提一提,比如……御史中丞?
等御史噤声,就轮到诸部给事中,也就是部御史们,天下诸郡县长官,则可以通过州郡御史影响。
解决御史,一本万利。
军中比较简单,以她目前的声望,各个将军对她好感不低,到时候再从李清明那里动点脑筋,不是她自信,至少百分之九十五的问题能按住。
再有赵襄叶瑾她们的承诺,朝堂就能肃清大部分。
当然,前提是江枫能顶得住过继的压力,坚持立太子。
心里有了主意,余殊看向窗外,忽然觉得天空都明亮了许多。
她知道,她的名声依旧不算好,但是只要不跳她脸让她烦,其实,也不是,不能,忍受,对吧?
叹了口气,余殊拎起包裹,将自己的东西装一装,一边装一边还在想着史书的事情。
让江枫好好伺候一下顾萧,不许黑她,至少……得如实记述。
她虽然和江枫不清不楚,但是她功劳是实打实的,不许黑她。
嘀嘀咕咕了一会,她背着小包裹出了门。
又回头看了一眼,余殊有些感慨。
这府邸白布置了,根本没住过几个月。
*
余殊背着小包裹落户留园,差点把江枫乐疯了。
她还并不知道余殊短短半天都干了多少事,特别心疼的抱住她的腰,“你伤势还没好,就跑跑跑,就不能晚一点,这么急做什么?”
余殊放下包裹,正在琢磨怎么摆自己的东西,眼神逡巡,“你要做准备了,你还没成婚,过继皇女是个大问题,朝廷必定会翻天。”
“立太子反而是顺水推舟的事情,你这么轻松,莫非是想好了方法?”
她说着稍微收回思绪,看向江枫。
江枫难得见她这么积极主动,嘴角疯狂上扬,“我需要什么方法?”
“我是皇帝,她们能拖得过我?”
不是江枫吹,只要皇帝够不要脸,大臣只有妥协的份,更何况她还有许琰这个冲锋陷阵的猛将。
“我准备告诉她们我伤到了生育能力,反正就是不能生了。”
“她们要是不信,我就当着她们的面再喝一次药,再弄点组合拳,”江枫呵呵冷笑,“只要我肯收买人,朝堂有几个人挡得住我?”
“为君前驱可以升职加官,她们不心动吗?”
“只要我能拖,朝堂总会属于我,剩下的人回天乏术,不就只能从了。”
“她们还能为了这点事撞死不成?”
“就算真想撞,朕这么多武将,还拉不住?”
江枫突然支棱起来,“要是真有这种人,你真元记得帮她们垫一下,既能让她们疼,又能让她们不死,哎嘿,让她们撞!”
余殊听进去了,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江枫:“整天不想着治国牧民,一天到晚在朕身上指指点点的,就不能把心思用到正道上。”
她坐在余殊腿上,絮絮叨叨的抱怨。
余殊笑着听着,听着听着忍不住亲了她一口,然后不经意般问道,“什么叫再喝一碗药?”
江枫不假思索,“就是那个绝育药,我……”
她突然停住,看向余殊。
余殊漂亮的大眼睛也看着她,脸上是一看就明了的假笑。
江枫眨了眨眼,底气有些不足,“我没告诉你吗?”
余殊假笑,“你什么时候说过?”
江枫:“我……”
面面相觑了一会,余殊表情渐渐阴沉,“你瞒着我做了不少事,还喝药?你觉得我会允许你做这种事吗?”
江枫眼睛转了转,然后理直气壮的道,“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不算。”
“反正我喝都喝了,你骂我也没用了。”
余殊又是心疼又是……
江枫吓了一大跳,抱住她的肩膀,“阿殊,阿殊你别激动,我都喝过了,你伤势还在身,不要……”
余殊脸色发白,心跳过速,疼的浑身发虚,身体筋挛一般抽搐发软。
她有种快要死了的感觉,疼的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江枫吓得都快哭出来了,“阿殊,阿殊我骗你的,我没喝,你别吓我……”
余殊无力的收紧手臂,蹭了蹭她的脖颈,“……我知道了。”
她真没想到江枫居然偷偷做了这种事。
她既感动,又心疼。
刚刚一激动,然后就牵动了伤口。
江枫眼泪都出来了,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手臂渐渐有了力气,才抬起头,“混账余殊,不就是喝点药嘛?你要吓死我是不是?你就不能给我省点心?”
“你伤势这么重就敢装没事人?你这个月别想再出门了!”
江枫眼泪一边掉,一边凶她,“现在,就现在,你给我躺在床上,立刻。”
说着她挣开余殊的手臂,抱住女子就往床上走。
刚放下她起身,江枫腰间的手臂一收,她一个不注意栽了下去。
极力避开了她的胸口,江枫摔在了她小腹上,柔软温暖的小腹被她压住,江枫抬起头埋怨,“你干……唔。”
某个刚刚还在捂着心口的女人,没事人一样半撑起身,灼热的气息侵来。
半天后,江枫眼泪汪汪,大脑一片混乱。
她居然被余殊强吻了?
她是不是错估了余殊?
这家伙根本不是什么可爱小猫咪,是西伯利亚金渐层?
为什么她会突然这么攻?
是她这个当皇帝的不够猛吗?
可恶。
等江枫回过神,就看见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一边喘息一边眼泪汪汪,“阿枫……我疼……”
江枫倒吸了一口气。
红衣女子满脸柔弱可怜,像极了暴风雨中的小动物,可怜弱小无助,江枫刚刚升起的思绪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心疼的抱住余殊,“阿殊乖,我给你治疗,呼呼就不疼了。”
她表现的十分幼稚,余殊却非常吃这套,愉悦到漂亮的眼角都疯狂上翘,可惜江枫没注意到这一点。
墨白:“……”
刚刚江枫说喝药的时候,余殊看她的表情好凶,但是转瞬又变和蔼了。
总感觉要出问题了。
墨白默默的穿墙离开,屋内的气氛已经不适合她待下去了。
余殊一摆出柔弱的表情,江枫就恨不得将心掏给她,她以前一直觉得是江枫强迫余殊,现在……她觉得以后不定是什么样的。
总感觉余殊主动起来,就没江枫什么事了。
错觉吧……
翌日。
赵襄:“巧了,宁王庶长女和嫡女都是女的。”
“啊?”江枫开始选择困难症了。
“要不两个一起抱回来?”许子圭给她出主意。
叶瑾也觉得可以,“可以多过继一个,一个不行换下一个。”
李清明冷清的表情微滞,之前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赵襄微微沉思,“不可,过继的皇女皇子,不宜有多,否则将来夺嫡会很麻烦。”
“不过,两个倒也不无不可。”她又如此道。
余殊看着两人不以为意的表情,不动声色的道,“宁王只生两女,陛下也不能全部抱走吧。”
赵襄叶瑾齐齐看来。
江枫一想,“是这个道理,江末对女儿还是有些期待的。”
叶瑾翻了个眼睛,“那你想选哪个?”
赵襄却不想给江枫选,“有嫡立嫡,无嫡立长,首选嫡长女,次选嫡女,这还需要选吗?”
作为赵家家主唯一的嫡女,赵襄非常理所当然的道。
叶瑾根本无所谓,漂亮的眼眸扫向她,“我记得亚圣当初面对南安王诸子,提出的是立嗣以贤?”
赵襄毫不犹豫的反驳,“那是早期,后期先祖便认为稳定的传承更重要,贤没有标准,但是嫡长是固定的,无法更改。”
“我倒觉得无所谓,”叶瑾撇了撇嘴,“看心情,哪个好看选哪个。”
她是真的不在意,如果不是赵襄这么理所当然,她都懒得杠一下。
她轻飘飘的道,“但是庶长女也不是没有机会吧?毕竟嫡女之后就是长女了?”
赵襄毫不犹豫怼了回去,“嫡女又没死,再说了你不也是嫡女吗?”
叶瑾当然是,她和叶瑜都是叶家嫡系。
她余光瞥了眼许子圭,果然看见她沉凝的小表情,于是换了个方向,继续懒洋洋的道,“我是不是嫡女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太子还是贤明点好,岂能以嫡庶区分?我提议再慎重一点。”
赵襄立刻驳了回去,“江枫还有这个时间吗?”
“除非她两个一起抱回去养,否则你能看出两个婴儿哪个更贤明?”
“你能吗你能吗你能吗?”
赵襄一吵起架来就特别暴躁。
叶瑾无语,“行了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嫡女给你打了钱呢,这么着急做什么?”
她嫌弃的瞥了眼赵襄,“王妃出身顾家,若太子有顾家血脉牵扯,日后难免有麻烦,远不如庶长女青白干净。”
“反倒是庶长女有身份瑕疵,太子必会受到宁王世子那里的压力,还有群臣和顾家,太子幼弱,背后无人,这样才会全身心的依赖陛下。”
“所以,不管从血脉上,还是从这个方面,我都支持庶长女。”
赵襄反应了过来,沉眸道,“那都是你揣测,成仪出身太低,骤登高位,难免会攀扯太子,不愿放手。”
“到时候陛下恐怕难免与成仪打交道,”赵襄沉眸道,“而且成仪未必就家世清白,你觉得好控制,怎么不想想他还有同胞兄长,届时其兄长又有子嗣,太子恐更难处置。”
“太子以名正言顺为重,我非向着顾家,只是有王妃嫡女的情况下,立庶长女难服天下。”
至少顾家能帮点忙,虽然她猜测顾子明那种脾气,很可能不会管自家人的前途,强谏不误。
许子圭撅着嘴没说话,甚至包括李将军在内,这儿好像只有她一个是庶出。
明止也是嫡长女,否则她不会继承镇北侯的位置,她也是一出生就注定承继家业的人。
余殊冷眼旁观,居然有点好笑。
这两人,根本像在抬杠。
不过她注意到了许子圭的表情,斟酌了一会语气,温声道,“并非是嫡庶问题,主要是第一次过继本就艰难,太子乃国本,身系黎庶,最好能立身无可指摘,也能给江枫减轻些压力。”
“如今陛下登基也有两年了,百姓莫不引领而观其政,天下之嗷嗷,社稷承继也。”
赵襄两人看向她,表情稍微舒缓了……一点点。
倒是许子圭的表情好了不少。
为了江枫的话……
余殊笑着道,“只要能减轻陛下的压力,立谁都可以。”
“若真太子不道,以陛下的心性,完全可以再换一个,”她故作轻松,“毕竟也就第一个过继是最难的,需要最无懈可击一点,否则恐怕会让陛下平添艰辛。”
江枫若有所思的点头,“对,嫡女能让朕压力小点,就算不是太子,那孩子也是宁王世子,大臣也得稍微顾及一点,不然朕放江末咬她们。”
余殊对她的用词哭笑不得。
江枫道,“大家确实都心中不定,朕登基这么久,没有皇后其实不算什么,没有太子……”
她看了赵襄她们一眼,“你们心里恐怕也不稳吧?”
赵襄没说话,眼皮微挑,一副你知道就好的表情。
叶瑾倒是直截了当的应了一声,“心中确实不太安稳,我们天天跟你呆在一起,其实还算好,但是朝中大臣恐怕都……”
“余殊说的不错,太子乃是国本,天下引颈以待,如今天下好不容易安稳下来,没人想让她动荡下去了,若无太子,实乃亡国之相。”
叶瑾改口道,“我支持立嫡。”
许子圭也道,“附议。”
李清明神游到现在,回过头说了一句,“我听你的。”
赵襄缓和了表情,语气轻松,“如余殊所说,第一个最难,如果真的觉得不行,大不了等宁王子嗣多了,再过继几个,反正只要太子没有视政,改动起来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江枫一锤定音,“就嫡女了,让王妃来见朕。”
“若是王妃实在不愿意,朕就只能考虑庶长女了。”
赵襄理所当然,“当太子,傻子才不愿意,我觉得不需要问的。”
她此时已经自然而然的放松了下来,半靠在沙发上,把玩着腰间环佩,叮叮当当的响。
有江枫时不时的助力,她气色还算不错,虽然诅咒还没解决,但是她坚韧的神经,居然有点习惯了。
江枫筹划等这次结束,就想办法解除诅咒的事情。
而且,她该去见见太\/祖了。
余殊温声提醒,“不若喊王妃来问问。”
叶瑾突然道,“顾家的人迂腐的很,他不会和顾子明一样忠君爱国吧?到时候不仅不同意过继,还要劝江枫立后?”
“如果把消息告诉他,他把消息传回顾家,或是更激进一点,那就……”
赵襄握着环佩的手都顿住了,清隽漂亮的脸色一滞。
这倒是她没想到的……
余殊也怔住了,这好像,还真不是不可能?她与江枫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喊了。
“毕竟有孕在身,”叶瑾思索道,“不宜太早暴露此事,等出生之后再做计较。”
江枫脸色复杂,“只能如此了。”
这叫什么事?
她还想给王妃打预防针,别等别人生下来了再突然抱走,说不定能把王妃气病了。
说不定王妃就是看不上太子之位呢?
叶瑾:“那恐怕得请宁王也三缄其口了。”
江枫看向墨白。
墨白点头消失在原地,安排人手去了。
江枫叹气,“还是只能等了,还要几个月?”
赵襄也摸不准,“五六七八个月?”
“我哪知道。”
江枫:“你还有不知道的?”
赵襄眼睛都圆了,“我又没生过,我怎么知道?!”
叶瑾笑出声,不怀好意的道,“就你这虚弱的体质。”
怕是赵家跟护眼珠子一样护着,生怕她人没了,更何况是生孩子,又不是没钱请人祈祝。
赵襄脸都涨红了,愤怒道,“叶君瑜!!!”
两人又开始吵吵闹闹起来,江枫揉着额头思索。
她虽然还在拖着没立后,但是吵了一年了,到了年关,折腾了一年的大臣也想着休息一下。
如果过继皇女的事情通过王妃的口传出去,这个年也别想清净了。
叶瑾心细,善于揣摩人心,要不是她提醒,江枫差点就真的喊王妃来了。
心道侥幸,江枫捏了捏余殊的手,又软又滑。
阿殊真漂亮。
她心思一秒转开,“等孩子出生再说吧。”
“不如想想我们今年过年怎么玩!”
众人:“?”
江枫眼睛明亮,“我们好不容易过个好年,大家都在,不浪起来多不好?”
“郊游吧?我们去郊游?这里什么都好,就是雪下的太多了,有点麻烦。”
“我们找个地方吃火锅,看书,放松,野营!哎嘿,就是玩!”
赵襄眼中有精光闪过,“详细说说看。”
江枫知道她是个坐不住人,“来来来我们商量一下。”
很快,她们决定了,选择南阳。
为什么?
因为江枫惦记余殊所说的花海,拐着弯子介绍南阳美景。
恰好众人都有兴趣,于是就定在了那里。
傍晚。
余殊坐在沙发上,不自禁放下按着心口的手,“你要是无事就继续练字,看我做甚?”
她又低头看着书,靠在沙发上,随口道,“婚约解除了,对外就说我重伤身体大亏,无法给予他幸福,他和我合作过,你以后要帮我送他一个他想要的赐婚圣旨。”
江枫好奇的问道,“他喜欢谁?”
余殊没说,“等你的同性可婚下来吧,如果没有成功,他就没戏了。”
江枫恍然,“原来如此。”
经典形婚了。
余殊可能真的做了不少准备,这种人都能找到,绝不是一时半会起的心思。
片刻后,江枫和余殊靠在一起,一起看书。
闻着女子浅淡的香气,感受她温热的体温,江枫觉得,此刻就是天堂。
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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