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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着许多女子的破屋。
经过了白天的折磨殴打,落难的女人们有的一直在低低哭泣,有的累极了陷入昏睡,却不时在噩梦中叫嚷着惊醒。
还有的受惊受伤之后发了烧,昏昏沉沉地歪倒在地上,在寒冷和孱弱中绝望等死。
屋里一盏小油灯,豆大的亮光,十分昏暗。
冷得很。
仅有的一个火盆边,两个负责看守的男人抱着棍子,蜷缩着打盹。
浑身酒气,呼噜声像猪。
屋子里或坐或卧十几个女人,全都被绑着双手双脚,有人还被绑着全身,勒得和粽子一样。
尽管狭窄拥挤,女人们还是尽量挤在角落里,离那两个看守远远的。
畏惧,厌恶,愤恨。
“晚香,晚香……”
极低极低的呼唤声,忽然在一个角落响起。
名叫晚香的女人一个激灵,从半梦半醒的噩梦里清醒,难以置信地四处张望。
“晚香,这里!”
那声呼唤又起。
贺晚香循声转头,惊讶地发现,身后墙角的一个破洞那头,有人隔着墙洞在外头叫她。
“大星哥!”
贺晚香心头狂跳。
虽然看不清那边人的脸,但声音她认出来了,是她的青梅竹马,同村逃荒的小伙子傅星!
“你悄悄到窗子边,我帮你开窗,跳出来,我接着你!”
傅星轻声说道。
贺晚香拼命点头。
顾不得身上被殴打的疼痛,盯着那两个打盹的看守看了会儿,确定他们睡得沉,便挣扎着悄悄起身。
手脚都被绑着,行动速度很慢,她蹑手蹑脚往窗户边蹭。
这个被原主人废弃的屋子,窗户早就坏了,窗纸残破,全是窟窿破洞。
傅星从一个窟窿里悄悄伸手进来,一点一点,拉开了窗栓。
咯吱——
却在推开窗子的时候,老旧的窗轴发出尖锐响声。
“嗯?!”
一个打盹的看守被惊醒,抬头瞪眼,“谁!干啥呢!”
另一个看守也紧跟着醒了。
两个人扫视全屋。
女人们都躺卧在地,或者靠墙坐着,没什么异常。
有人被他俩的喝问惊醒,茫然而惊恐地看着他们。
两个看守互相瞅瞅,“睡迷瞪了?”
“好像有点什么声音……”
咯吱——
又是一声。
一股冷风从半开的窗子涌进来,将窗子吹得更开一些。
“妈的,刮风呢!”
一个看守走过去把窗子关紧,回身时,脚下被躺倒装睡的贺晚香绊了一个趔趄。
“怎地他妈睡这里来了!滚,滚过去!”
看守一脚把贺晚香踹开。
贺晚香吃痛低呼,连忙蜷缩着滚到了墙角。
两个看守围着火盆继续睡觉去了。
贺晚香提心吊胆地睁开眼睛,看向被关紧的窗子。
过了许久许久,当屋里两个看守鼾声再起,呼噜了有一会儿,外头才重新传来低低的呼唤。
“晚香……”
“大星哥,你别管我了,他们人太多,我逃不了还要连累你……”
“别多说,再来一次!”
一阵悉索,窗子再次被人从外悄悄打开。
这一回,是另一扇窗子。
谢天谢地,万幸竟然没有发出响声!
贺晚香蹑手蹑脚重新挨蹭过去,因为手脚都被绑着,勉强踮起脚尖,先把腰部搭在了窗台上,然后头朝下,脚下蹬地用力往外一折。
整个人就摇晃着翻了出去。
傅星在外头连忙接住,避免了她的头部触地。
但傅星是个从小读书的,没干过农活,力气不济,这一接只能堪堪护住贺晚香的头,身子就没接住。
两个人全都摔在了地上。
贺晚香遍体鳞伤的身子被撞得剧痛,疼得她闷哼一声。
“什么动静!”
屋里头两个看守再一次被惊醒。
贺晚香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再出声音。
月光微弱,两个人趴在屋外窗根儿下一动也不敢动,保持着摔落的姿势,只怕被看守发现。
“妈的又是窗户被吹开了!”
“关紧关紧,这破屋子真他妈冷,到处漏风!”
两人骂骂咧咧,一个人打着呵欠过来关窗。
傅星紧紧把贺晚香抱住,手里握着一截被削尖的粗树枝,横下心来,一旦被发现就跟对方同归于尽!
死也要给晚香争取逃跑的机会!
那看守走到了窗前。
伸手。
忽然又顿住,探出头来朝窗外看。
傅星一瞬间浑身全是冷汗,死死握住尖树枝,仰头盯紧了那男人的脖子。
蓄势。
“外头值夜的哪儿去了,又他妈躲懒。”
那男人却没往下看,随便看了看院子就将头缩了回去,关上了窗。
踢踢踏踏地往火盆那边走回去。
窗外二人松了口气,瘫软在地。
只是还没等他们庆幸躲过一劫,忽然,屋子里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
“有人逃跑,跳窗出去了,就在刚刚!两位大爷,是我看见的,我跟你们禀报!”
是谁!
该死的!
竟然告密!
傅星和贺晚香不敢耽搁,起身就跑。
贺晚香脚上却还绑着,一时忘了,抬脚就摔了跟头。
傅星连忙把她拽起来,拼命去解她脚上的绳子,解不开,又赶紧换手里树枝的尖头去磨。
而屋里两个看守已经跳窗出来了。
粗大的棍子往两人身上招呼。
“妈的敢跑!打死你们!”
“嚯!哪里来的不要命的小子,敢在爷们儿手里抢人!”
“打死他!”
其他屋子里的同伙们也被惊动,陆陆续续出来了七八个人,一看这情况,围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往死里揍。
那屋子的窗前,一个蓬头乱发的女人露出半拉身子来。
“各位大爷,是我发现那女的逃跑的,我禀报有功,给我一块饼吃吧?以后我都帮各位大爷看着她们,保证谁也跑不掉。”
一个看守转头看看她,“呵,你这老娼头儿,还有点用处。”
随手从怀里摸了一块又黑又硬的粗粮菜饼子,给女人丢了过去。
饼子掉在屋地上,女人立刻趴下去,伸嘴去咬。
很小的一块饼,两口就吃没了。
女人重新站起来对看守千恩万谢。
“行了行了,别打了,这小子都他妈没气了。”
打人的一群恶棍里,忽然有人叫停。
“女的弄回去,男的扔了。”
于是有俩人抬着逃跑未遂的贺晚香重新进屋,两个人抬了傅星往院墙那边去丢。
众人骂骂咧咧散了。
“大星哥——”
贺晚香发出凄厉的惨叫。
砰!
傅星被隔着残破的院墙丢出去,滚落在灌木丛里。
丢他的俩人啐了口。
“净给老子找事儿,好好的打扰老子睡觉!”
“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两人转身往回走。
没走几步,一个人噗通就倒了下去。
“哎?咋了你……”
前头的同伴一回头,还没弄清怎么回事,脖子上就是一凉。
“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风晴收刀。
这人脖颈血流如注,喉咙里呼哧呼哧喘了两下,就软倒在地一命呜呼了。
风晴看也不看被割喉的两个匪类。
对墙外打了一个手势,转身就沿着墙角暗影溜到了屋子山墙。
夜行的猫儿一样,无声无息,隐没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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