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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表演就像是昆曲，雅致脱俗，引经据典，若是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的人，也听不进去。
莫寒斜睨了一眼身边已经呼呼大睡的顾靖姿。
无奈的叹了口气。
顾靖姿的丫鬟脸上挂着满满的尴尬，想要上前给自家小姐披个披风，又不敢。
开场顾靖姿就睡着，实在是太丢人了……
莫寒使了个眼色，千夜从一旁走过来，拿过披风给顾靖姿轻轻披上。
顾靖姿吧唧吧唧嘴，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哼唧，又将头调转一面，醒都没醒。
她家小丫鬟悄悄捂住了脸，没眼看呐。
莫寒已经将手边的吃食都吃了个差不多，托着下巴趴在看台上，瞧着下面的舞台。
这一出戏，是翎羽公子的。
故事讲的是一对痴男怨女的爱情。
翎羽双目含情，唱出的调子婉转凄楚，其中不乏爱恨情痴，繁华落尽之意。
仿佛有些被压抑，被禁锢的东西，在挣扎着，逃脱囚笼。
不知道是不是莫寒的错觉，她总能接受到翎羽若有若无的目光。
若是换了旁的女子，定然会面上微红，躲进看台去。
可莫寒本就是现代女青年，根本不会因为这种事就害羞躲避，她索性倒了一杯果酒放在栏杆上。
一手撑着头，整个人斜斜的靠在栏杆。
双目隐含笑意和放肆，饶有兴趣的看着翎羽。
她倒是想看看，这个翎羽这般想要引起自己注意，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大戏落幕，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莫寒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一旁的丫鬟连忙将还在睡的顾靖姿唤醒，可奈何顾靖姿睡得沉，似乎还做了美梦一样，根本叫不醒。
莫寒走过去，凉飕飕的看着赖桌子的人，开口道：“再不起来，我就将你卖在戏班子里了。”
顾靖姿这才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迷蒙的打着哈欠。
她实在是有些后悔来这里，睡得又不如家里的床榻舒服，简直就是遭罪。
顾靖姿完全忘了自己是来看美人的初衷。
就在这时，房门推开。
韦班主领着翎羽走了进来。
“见过宁安县主，方才您赏了翎羽整整百两黄金，草民带人来谢恩。”
顾靖姿长大了嘴巴，诧异的看向莫寒。
百两黄金！有这钱接济一下她这个贫穷的姐妹好不好啊！
莫寒微微颔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翎羽。
她没看错的话，韦班主的眼底，似乎并没有那么高兴？
翎羽依旧换下了戏服，身着一身白衣，上面绣着浅浅竹纹，容貌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亦是清秀可人，俊秀无双。
一双眼眸楚楚动人，让整个人都仿佛一朵无辜的小白花一般。
翎羽亦是在打量着面前的莫寒。
女子一身华服，步摇轻晃，肤若凝脂，容貌倾城，气质矜贵。
脸上的冷淡笑意，仿佛在拒人于千里之外。
就是这样一个清冷高贵的女子，方才一出手，便是百两黄金。
他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又恢复了先前静谧的模样。
“翎羽见过宁安县主，谢县主恩裳，若是县主有空，翎羽可以单独再为您唱一曲。”
翎羽垂下眉眼，唇是淡淡的粉色，整个人在阳光下，仿若镀上了一层光晕。
“咕噜……”
顾靖姿狠狠吞了一大口口水，成功吸引大家的目光。
“抱歉抱歉，实在是这公子长的太像女人，委实好看。”顾靖姿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
莫寒歪头，好笑的看了一眼她，“既然顾小姐也没有看够你的戏，那你便再唱一曲吧。”
顾靖姿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对上莫寒的目光，到嘴的反驳话咽了下去。
罢了，寒儿这么做一定有她的意思。
韦班主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翎羽将衣袖甩开，清声开嗓。
不是昆曲那般的戏曲，是一首小调。
略带轻快，倒是比先前的曲子听起来顺耳多了。
他的衣袖略过莫寒的鼻尖，旋转挥舞，带起一阵阵香气。
顾靖姿皱了皱眉，她觉得哪里不对劲。
眼瞧着，翎羽已经离莫寒越来越近，身子微微弯下的时候，他的墨发就落在莫寒的肩膀上。
沾之即离，仿若一只白色的蝴蝶。
女子的舞蹈，在翎羽这里多了几分异样美感。
但……
顾靖姿猛然站起身来，一拍桌子跳过来，不由分说便拍出一掌。
“混账东西，竟然敢冒犯宁安县主？！”
几乎整个人都要靠在莫寒身上的翎羽被直直的拍飞了出去。
他不会武功，生生受了这掌，噗嗤一口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砸在一旁的墙上，之后又狠狠摔落下来。
一旁的巨大花瓶被砸翻，发出巨大的碎裂声。
莫寒冷着神色站起身来，伸出素白的手弹了弹自己肩膀上的灰尘。
仿佛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翎羽蜷缩在地上，五脏六腑的剧痛让他根本站不起来，嘴角溢出鲜血，他微微张嘴，亦是发不出声音。
太疼了，这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不对！他不是下了……
一双精美的绣花鞋停在他面前，翎羽忍着昏厥的疼痛，抬头看着她。
女子居高临下的神色，带着点点讥诮，“是不是觉得，你明明下了催情药，我们却没有任何事？”
翎羽心中一沉，面上染了几分慌乱。
她怎么会知道？
莫寒叹了口气，蹲下身来，隔着帕子捏起他的袖摆。
隔着袖摆的布料，她能感觉出来里面有一层薄薄的东西。
他方才一舞，这里面的媚药挥发出来，才会让人中招。
“早在见你第一面，我就发现了。”
翎羽瞳孔微微一缩，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竟然是那个时候就……
“你……你怎么会……看出来？”
他喘着粗气，一张本就清秀的脸惨白，看起来像是一只破败凋零的花儿。
就在这时，脚步声匆匆传来。
韦班主冲了进来，面前的一幕顿时让他紧张不已，不知道翎羽哪里得罪了这位贵人。
“那个……县主，这翎羽本就是贱奴出身，若是有得罪您的地方，您也莫要跟一个贱奴置气，当心气坏了自己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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