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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儿我？可以……可以再次见到陛下了？”
赵冲原本就是大唐老兵。
李二武德年间又是秦王，为大唐南征北战。
他见李二的时候，还是李二率领玄甲军于洛阳大破王世充之时。
所以赵冲听见秦牧要带自己进宫面圣，才如此的惊讶和欣喜。
秦牧点了点头，“有赵老您现身说法，陛下才能更加重视老兵的生活问题，也顺便让他看看，保家卫国的老兵如今有多么的辛酸。”
“陛下虽然有缺点，但也算爱民如子，一定会将所有退役老兵妥善安置。”
听到秦牧的回答，赵冲无奈苦笑。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秦牧敢这般说李二。
不说为了千千万万同他一样境遇的战友们。
单单就是为了再次见到李二，他也不能错过。
翌日。
两仪殿。
早朝。
李二刚刚坐上龙椅。
秦牧横跨而出，朝着李二揖礼道：“陛下，我有本上奏。”
秦牧这一声，不仅让堂上文武百官都惊讶的瞪大双眼。
更是让李二一个诧异，险些没有坐稳，从龙椅上跌了下来。
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一众大唐中坚。
无不是偷摸摸，悄咪咪的用眼角余光扫向秦牧，很是期待秦牧究竟要上奏何事。
向来一心悠闲，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秦驸马爷，今日竟然有事上奏？
要不是此时文武百官都不得自由行动，其中一些人必定要出去看看。
今日晨间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坐稳后的李二也是心中大喜，连忙正声应道：“准奏。”
李二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让秦牧对朝堂之事生出兴趣。
现在难得秦牧自己积极一回，哪怕只有三分钟，李二也是不想打击了他的这份热情。
秦牧回道：“恳请陛下容我宣一人上殿。”
李二点头连声应道：“准准准准准！”
李二的这番仪态，让堂上百官都是强忍着憋住笑容。
尤其是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等一众重臣。
他们知道李二心中所想，想要让秦牧对朝堂更加上心一些。
可是见到此景，也是禁不住在心里纷纷吐槽起来。
陛下您的威严呢？
皇室和朝廷的面子呢？
咱们好歹是个皇帝，能不能稍稍表现的矜持一点？
李二自然是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否则的话，一人一顿板子怕是跑不掉的。
得到了李二的肯定答复，秦牧便让人传来薛仁贵。
薛仁贵身后，则是跟着颤颤巍巍的赵冲。
第一次走上朝堂，已经年过古稀的赵冲，交织着紧张和兴奋的情绪。
“草民赵冲拜见陛下！”
“微臣薛仁贵拜见陛下！”
看见赵冲的文武百官，露出了疑惑之色。
不明白秦牧为何带着一个不知名的老者登上大殿。
李二也是面露疑色，沉声问道：“秦牧，这位老者是何人？”
秦牧向李二应道：“回陛下，这位老者名叫赵冲，乃是我大唐凉州府兵的一名退役老兵。”
随即。
秦牧朝着赵冲说道：“赵老，您就将昨日之事，一五一十的全部告知陛下与诸位大人。”
赵冲点了点头，接着便将昨天在朱雀大街上发生的事，向着李二复述了一遍。
众人听过之后，皆是大惊失色。
长安城可是天子脚下，又经官吏整治，居然还会发生欺压百姓，索要五百文摊位费的事情。
这在常人看来只是小事一件，可是此刻站在这大殿之上的，哪一个不是老油条？
所谓管中窥豹，两个小小的市井小吏就如此胆大妄为。
那级别更高的，那些看不见的呢？
京察白察了吗？大唐的脸面往哪放？李二的脸面往哪放？
“大胆！”
李二突如其来的一声暴怒，吓得大殿之上文武百官急忙劝解。
“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
...
但李二哪里听得劝。
“给我派人将那两个小吏给砍了。”
“再让大理寺严查，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账东西，让这些欺压百姓的人渣，流入了我大唐官场。”
李二面色涨得通红，暴怒不已。
众官员噤若寒蝉。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这些人跟李二许久，自然清楚他的脾气。
李氏江山是在马上打出来的。
李二本就是将军出身，最看不得兵将们吃苦受委屈。
就在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的时候。
秦牧却是直言不讳的说道：“陛下，像赵老这样的退役老兵，大唐境内何止万万。他们沦落到这般境地，朝廷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陛下应为赵老做主，为天下万万退役老兵做主，别让替我大唐征战沙场的将士们寒心。”
秦牧这一番话，引起了大殿之上一众武将的共鸣。
他们对秦牧的好感骤然加深，纷纷附和。
但秦牧的话。
却让李二心中翻起了白眼，暗暗想道。
好你个秦牧，这些话不能等到私下里再说吗？
朝廷的责任不就是朕的责任？
你这样说，不就等于当着所有人的面，打朕的脸？
李二一边想着。
一边已经是感到自己的脸上“啪啪”作响。
继而直接无视了秦牧，岔开话题向着赵冲询问了一些情况。
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很快。
李二就下令退朝。
却是让秦牧、薛仁贵、赵冲和长孙无忌等一众重臣留了下来。
等到文武百官散去。
李二才说出了他的打算：“我们现在就出宫，去赵老的住处看看。”
听到李二称呼自己“赵老”。
赵冲是立马跪倒在地连呼“不敢”。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他们则是出言相劝，让李二三思。
只有秦牧没有阻拦。
在秦牧看来，李二身为大唐皇帝，如果连为自己征战沙场，打下天下的这些英雄们都不关心。
这皇帝，也算是做到头了。
所以，必须让李二亲自去看一看。
“不用劝朕。”
“你们可知，若是没有赵老这般英雄，就没有今日的大唐，更没有朕。”
李二倒是没有让秦牧失望。
看向长孙无忌几人，言之凿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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